正文 第一章 伊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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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日子就在紫落十五歲生日的第二天戛然而止。
是日,紫落從外麵采藥回家,發現四處不見爺爺的身影,正納悶,忽然發現了桌上的一封信。紫落好奇地拿起信讀起來,卻在看完後臉色蒼白。信中說道:“落落,爺爺陪伴了你十年,是時候讓你離開了。鳳凰不應該被藏在小山穀裏。爺爺第一次見你便知你此生必定不凡。這些年教你這些東西,便隻是希望日後你能夠保護自己。我的好孫女,出去闖闖吧,不用掛念我。爺爺十年前便是四海為家。此生有你這個孫女及這十年,足矣。”落款是……紫虛!原來爺爺就是那個武醫聖紫虛!紫落跌坐在地上,呆呆地,反複思量爺爺的那番話,徹夜未眠。
翌日一大早,她就起來收拾包袱,準備離開這個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紫落拿了幾套換洗衣服、那個櫻花玉佩和爺爺給他準備好的盤纏,輕裝上路。臨行前,紫落還特意做了喬裝。話說紫落穿越到這裏後感到欣慰的事有二,一是遇到了爺爺,二便是自己的這副好皮相。隨著年齡的增長,紫落越發出落得美麗不可方物,絕美的臉上還長著一雙紫水晶般的眼眸,更是使紫落顯得神秘而高貴。不僅長相,這身材也是極好的,比大多數女孩稍高的一米七二的個子使她更顯高挑。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紫落束好胸後穿上爺爺的衣服,並把頭發弄成男子的發式,戴上一個帽子把臉遮住。不仔細看,也挺像一個瘦弱的男子。
一切收拾妥當,紫落便施輕功出了穀。站在穀口,紫落回望這個生活了十年的地方,眼眶不受控製地紅了。不過爺爺不在這裏,留在這又有什麼意義?抿抿嘴,紫落決然地轉頭,往前方奔去。
一路上,由於足夠的盤纏和紫落這些年跟爺爺學到的沉穩智慧,旅途還算輕鬆。幾個月後,她走到了雲棲鎮,碧落王朝南方的一個小鎮。在這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她感到了如同雲回穀般的輕鬆與愜意,再加上盤纏已用過半,於是便在這住了下來。剛開始,她開了一個醫館——落玄醫館,以高超的醫術與樂善好施的醫德贏得了當地人的尊重。再加上一次無意中救了當時因腦淤血暈倒在路邊的鎮長母親,鎮長全家人都對紫落非常喜愛。有一次被紫落搶了生意的一個大夫帶著一幫人到落玄醫館鬧事,紫落還沒發話這幫子人就被鎮長和衙門的捕快抓走了。因此,紫落在雲棲鎮過得非常舒坦,並被鎮裏的人親切的稱呼為紫先生。
為什麼是“先生”呢?其實,紫落雖然因為戴帽子不方便而以本來麵目示人(此舉還引起了雲棲鎮的極大轟動),但是一直偽裝成男子,並改名為紫玄,因此才被人稱為先生。由於紫落極美,即使辦成男子也是勝過其他女子,因此許多姑娘經常有事沒事往醫館跑,假裝看病實則看美男。鎮長還一度為自己的女兒說媒,但因紫落婉言謝絕並且對他有恩,於是隻能作罷。隨著時間的推移,紫落的名氣越來越大,連其他地方的人也慕名前來,大家都說雲棲鎮有位叫紫玄的醫仙,說不定是武醫聖紫虛的徒弟(還真猜對了)。
紫落治病有兩個規矩,一是越富的人收錢越多,窮人看病不收錢;二是達官貴人看病除了要交錢,還要“贈與”紫落一樣紫落指名的東西,東西一般為諸如南海珍珠、天山雪蓮之類的珍貴藥材。規矩雖怪,卻擋不住前來問診的人。因此,紫落的家產越來越多,還都是劫的富。如今,落玄醫館已由當初的一間小鋪換成了一個前麵是兩層的醫館,後麵是有一個院子的宅子,人手也從開始的紫落一人變為十幾個大夫、學徒。醫館下麵是看病的地方,上麵是貯存藥材和醫書的房間和大夫們開會互相學習的書房。手下的大夫也是紫落親自挑選並手把手指點的經驗豐富、品性純良的老大夫。後麵的院子雖不大,卻足夠紫落和月盞住了。
說到月盞,就不得不提一件事。當時醫館剛開不久,為了買一批藥材紫落親自到衣錦城——離雲棲鎮最近的大城市去。在街道上,紫落救下了一個差點被當地惡少欺侮的少女,這個少女就是月盞,本名楊小月。月盞當時死也要跟著紫落,紫落沒辦法,隻得帶她回去,給她改名為月盞,跟著紫落姓紫。後來紫落在月盞差點愛上她的時候無奈的告訴了月盞自己是女兒身。從此,月盞侍奉左右,將紫落視為自己最重要的人,雖然經常被男子打扮的紫落逗得麵紅耳赤,仍把紫落照顧得很好,幾次三番被旁人認作紫夫人。為了減少被求親的麻煩,紫落也就默認了。二人人前是夫妻,背地裏是主仆,是姐妹。
一眨眼兩年過去了,如今已十七的紫落和十六歲的月盞安逸的生活在這裏。現在醫館的工作除了財務、管理和部分難治之症歸紫落管外,其他的事情均由手下的大夫打理。而紫落的家產,光看那一屋子的珍貴藥材和兩人平時的吃穿用度就知道肯定不少。紫落為了應紫玄這個名字的景,天天穿玄色的衣服,不僅不難看,還襯得紫落越發俊美,皮膚越發白皙,如一個晶瑩剔透的畫中美人。這一閑下來,紫落便逗月盞玩,開頭那一段主仆的嬉鬧便是這小院裏常見的場景。
是夜,紫落站在院子中,仰頭看著滿天的繁星,突然有種說不出的不安。看著這十幾年來越來越亮的兩顆帝王星和夾在兩星中間的一顆微微泛紫的星,紫落微微皺眉,薄唇輕啟:“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