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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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你在哪兒啊?”一聲聲急切的呼喚在溪邊不停地回蕩。
是半夏,喊的這麼著急,是出了什麼事了嗎?
“我在這裏,半夏,這裏。”我站起身來,趕緊向半夏招手,衝她喊道。
“姑娘,總算是找到你了,”半夏呼哧呼哧的說“哎呀,姑娘還釣什麼魚啊,少主子回來了,姑娘趕緊回去看看吧。”說著就掂起魚桶抬起來就拽著我往前走。
“他不是今天晚上才能到麼?這才大中午怎麼就回來了呢?”我掙開半夏拉著我的手,這半夏越來越不可愛了,都敢跟自己的主子沒大沒小了,不過,這實在是怨不了別人,都是我嫌她太容易害羞臉紅經過我的長期訓練熏陶才有了這麼個結果,活該啊活該。
“這個奴婢怎麼知道啊,姑娘還是趕緊回去,自己去問少主子吧。”
這個半夏,對這個紅宇斯可是崇拜的緊,都快超越我這個主子的地步了。不過誰讓咱寄人籬下呢?這半夏還是他們給我配的呢,寄人籬下哪能不低頭啊,雖然紅宇斯對我很好,可是依靠別人過日子的這種滋味還真是,我又是一陣唏噓。
一進紅玉樓的側門,我就一陣納悶,太安靜了,以前每次紅宇斯一到樓裏,所有的姑娘連美容覺都不睡了,都起來圍在他身邊嘰嘰喳喳,那聒噪的程度,嘖嘖,跟菜市場的大媽有的一拚,站在側門的外麵都能聽的清清楚楚,哪裏還有一點身為青樓女子該有的風韻,隻剩下你擠我,我擠你的爭風吃醋了。怎麼今天就這麼安靜呢?
先不管了,先找著他人再說,都一個月沒見麵了,他沒在的日子真是太無聊了,總算回來了覺得有些興奮,總算不用再這麼無聊度日了。
想都沒想,我就朝著新竹園走去。
半夏一早就知趣的沒有再跟著了,她知道少主子跟蘭姑娘見麵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旁邊的。
她知道少主子是很喜歡蘭姑娘,每一次他看蘭姑娘的眼神就不一樣,很溫柔,很寵溺,跟他平常看其他紅樓的女子的眼神不一樣,她知道少主子總是在暗地裏幫著蘭姑娘,作為蘭姑娘的丫鬟,他能感覺得到。她知道在少主子的眼中蘭姑娘是不一樣的,在她的心中蘭姑娘也是不一樣的,她活潑,可愛,調皮,總是出人意料,人也長的漂亮,跟少主子很登對。
雖然蘭姑娘現在身在青樓,可是卻一點都沒有青樓女子的輕浮之氣,反而讓人覺得她很純潔,那是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一種氣質,她是真心的希望蘭姑娘能跟少主子在一起,希望蘭姑娘能幸福。可惜,蘭姑娘人在其他方麵都很聰明,可在愛情方麵卻實在讓人不敢恭維,這麼明顯的嗬護,她竟然還能不懂少主子的心意,不是一般的遲鈍。
有的時候她真的挺替少主子叫屈的,那麼多的女子想嫁給他,可他怎麼就偏偏喜歡上這麼一個不懂風情的人呢?不過,沒關係,她會幫少主子的,一定會讓他抱得美人歸的。半夏在心裏暗暗下著決心,轉身就回房間為少主子和自己家的蘭姑娘湊對的偉大理想而想辦法了。
這時的香玉卻不知道,自己的已經被自己的丫鬟給算計了,還急匆匆的往新竹園裏走(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每座紅玉樓裏都有一個新竹園)。
剛穿過竹林,就看到紅宇斯坐在風涼廳裏的石凳上,石桌上放一壺茶,一個茶杯,他的手裏還那一個青色茶杯,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那白玉般的臉上過分的白皙,眼睛看著湖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那一身的衣服依舊跟血一樣鮮紅,襯得他無比妖嬈。
甩開心中的一樣,我用輕功輕快地到涼亭裏,坐上了另一張石凳,這張石凳是後來加上了,本來每個涼亭裏隻有一個凳子的,後來我來之後才加上去的。
“喲,挺悠閑嘛,看來你在外麵過的挺滋潤的嗎,看看,連臉蛋都比以前白多了,比女孩子的皮膚還白,還真是個大美女啊。”我揭下他臉上的易容,露出那張似女子般妖嬈的臉蛋,然後對這他這張臉諷刺他,讓他再丟下我一個人在這裏這裏一個月這麼長,讓我這麼無聊啊,氣死他活該。
看到我這孩子氣的舉動,紅宇斯也沒生氣,學者我的樣子,一把揭下了我頭上的鬥笠,然後說道:“你釣魚回來了啊,怎麼,釣到幾條啊。”
哼,存心氣我,明知道我一條也沒釣到還這麼問我,“你知道什麼啊,這叫小蒼蘭釣魚,願者上鉤,有大哲理的,我哪能象你一樣啊,俗,簡直是俗不可耐。”
“嗬嗬,是啊,是啊,我們都是俗人,那麼請問聖人,假如別人都象你這般釣魚,那世上的人還吃不吃魚了?哈哈。”
“我釣的可不是魚,這願者上鉤可不是隻隻是指一條魚而已啊。”我故作神秘。
“那你倒是說說到底指的是什麼?”紅宇斯不恥下問著。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我搖頭晃腦的朝他說著,存心氣他。
可是我卻不知道在不遙遠的將來,真的被我無意中釣來了一條‘魚’,這也許真的是天意,也許是注定的,跟香玉今後的生活有著千絲萬縷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了,對她來說也許是幸,也許是不幸。現在的香玉是幸福的,可是人都說幸福總是短暫的,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永遠都是至理名言。
“好,好,不可說,咱就不說,那我們就說點別的好了。”紅宇斯那邪魅的眸子流光一轉,突然間他的胳膊一伸,我就躺進了他的懷裏,那熟悉的竹子清香馬上就開始侵占著我的嗅覺。“那我們就說說魚兒在我沒在的這一個月裏想我了沒?”那聲音在我的耳唇邊響起,那呼出的氣息碰到我的耳朵,耳朵馬上羞紅了一片。
六年過去了,紅宇斯已經不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個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擁有者十足侵略性的男子。他的胸膛比起以前更家寬厚,更加令人安心,可是我已經不在是那個六歲的可以裝作什麼都不懂的小娃娃。
愣著一下,臉頰一燙,馬上我就用雙手試圖推開他,慌亂間的推拒間隻覺得紅宇斯的身體突然一僵,隻是一瞬間的一僵馬上就又回複了那張嬉皮的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的模樣,我的手上一陣濕熱的感覺,攥緊手心,我趕緊道:“紅哥哥總是喜歡欺負我,難道你也嫌棄我是被父母拋棄,沒人要的孤兒嗎。”說著我又哽咽起來,把那寬大的袖子往眼睛上一放就擦那根本就沒有的眼淚,那袖子地下的眼睛卻偷偷的上挑觀察著紅宇斯的反映。
紅宇斯長歎一聲就似乎頗為無奈的說:“魚兒又拿這招來對付我,明知道我對魚兒的眼淚最沒轍的,還這麼對我,算我認栽了,我錯了還不成嗎?你別哭了。”
聽了這話我在心裏直樂,自從我六歲那年哭給他看弄的他相當沒轍之後,每一次他一逗我我就用這招來對付他,百試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