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第十一章 紅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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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香玉拜別狗蛋大哥之後就往紅香的房間跑。卻忽然聽的一聲絲竹之聲飄然入耳。駐足細耳傾聽,那聲音似笛又似簫,作為一個外行人來說這兩種聲音她確實分不出來。入耳之聲含三分憂鬱,三分彷徨,還有三分煞氣,細細品味卻還有一分溫柔閃現。矛盾的音樂,展現了吹笛(簫)之人矛盾的心境。人說,音樂最能體現一個人的心情,果然是沒錯的。
是何人在大中午不睡覺,卻在此地弄笛吹簫?香玉心道奇怪。於是便順著聲音的方向摸索而去。順著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香玉走到了一個半圓形的石門之前,這石門較之平常之門略小卻很雅致。抬頭望去,隻見石門的上方雕刻著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新竹園",這字跡似與紅玉樓大門口上方的金玉牌扁上的三個字是同一人所書。
香玉到這裏已經好幾天了,卻從未見過有人走過這條小路,也從未聽過還有這麼個地方。這小路上雜草叢生被群樹所掩,倒是象是被廢棄掉了一般,卻又象是人為的。不由得好奇心大起,那綿綿的絲竹之音也象爬在她心頭的螞蟻,讓她更加忍不住想進入窺探,看個究竟。
剛踏入新竹園一陣清風就迎麵飛來,夾雜著竹子的清香,讓人忍不住深深的吸口氣。那滿眼的翠綠與參天的竹群讓人覺得一陣舒爽。沿著由竹林圍成的小路前進,那絲竹之聲就更響了,就象在香玉耳邊吹奏的一樣。加快步伐,一片小型的人工湖泊就在竹群的掩映下露出頭來,那粼粼的波紋在太陽下閃閃發光,那聲音就是從湖邊的涼亭裏傳出來的。
涼亭裏,一個火紅修長的身影迎風而立。風吹衣動,幾縷烏發在空中飛揚,他背對著香玉站著,手執一根通體碧綠的簫在嘴邊吹奏著。萬綠從中一點紅大概就是他這樣了吧!香玉心想。
香玉站在竹林盡頭的出口處就這麼呆呆的這麼望著他,不由得癡了。這一幕突然讓她想起來到這裏的那一天她也是這麼站著,也是穿著這麼鮮紅的衣服,這風也飄飛著她的衣裳,絕望而悲傷的心隨著簫聲的起伏而上下跌宕。香玉就象中了魔咒,不由自主地就邁開雙腳就往前走。不料卻被前方的石頭給絆了一腳,隻聽“嘭”的一聲,香玉就摔倒在地上了。一陣刺痛感從膝蓋傳來,絲製的衣服隱隱滲出一絲血跡。
香玉本欲掙紮起身,不料一個紅影一閃,就感覺自己被人抱著飛了起來,一隻紅色的衣袖攬在自己的腰間,另一隻卻把她的頭壓向了那人的胸口,一股淡雅的竹子般的清香便毫無預兆的竄進了香玉的鼻子裏。
雖說現在隻是六歲娃娃的樣子,可是被一個陌生的男子這樣突然地的擁入懷中,香玉的臉還是陣陣發燒,又怕被人看到,於是把頭就愈加埋到那人的胸膛上了。
風呼呼在耳旁飛過。
等那人停了下來,香玉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了臉上的羞色後才抬起頭來,這發現自己已經被人抱到了涼亭的裏麵,並且…還坐在那人的腿上,剛剛退燒的臉上又陣陣的發燙。
抱著自己的人就是剛剛吹簫的那個人,香玉偷偷抬起頭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長的很美,沒錯,是很美,都說美是用來形容女子的,可是眼前的這個男子,更確切的來說是眼前的個少年來說,大概隻有“美”才能形容眼前之人的樣子了吧。他的美不是女子的柔弱美,而是那種又很魅,卻又有男子氣概的那種,很矛盾卻又在那人的臉上完美的結合。難道在青樓裏住的人都是這麼“美”嗎?香玉鬱悶的想著。
香玉坐在那人的腿上頗感不自在,本想掙脫那人的懷抱,跳下他的膝蓋,無奈那人死死地扣著她的腰,讓她動都動不了。
“怎麼這麼這麼不小心,都流血了,疼不疼?”那紅衣男子看著香玉被磕破露出血跡的膝蓋,蹙著眉頭說到,聲音很輕,也很好聽。
“不疼,不疼的大哥哥。我隻是聽到這裏有簫聲覺得很好聽所以就想過來看看。”香玉聽到問話後不停的搖頭,頓了頓,又小心翼翼看著那人的眼睛說道“我打擾到你了嗎,大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既然頂著一個六歲娃娃的身體,自己的行為就必須跟著她的年紀相符,否則等木秀於林的時候大概就是被人收屍的時候了。
那男子好笑的看著香玉波浪鼓似的直搖頭,而後又皺起了眉頭,小心的用手撩開象玉那被磕破的長裙問道:“小蒼蘭,你以前在家的時候說話也這麼小心翼翼的嗎?你的家人對你不好嗎?”說著又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拔掉上麵紅色的蓋子後就往手心倒了一點,那乳白色的液體散發著一絲絲的清香,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傷藥。
這人把這麼好的藥給自己這沒身份沒地位的人用也不嫌浪費嗎?香玉心想著,可這嘴上也沒閑著,道:“小蒼蘭在還沒記事的時候娘親就去逝了,後來爹又娶了後娘,爹爹是讀書人幹不了什麼活,家裏的事都是後娘在張羅,後娘讓小蒼蘭幹點活也是應該的。”香玉故作乖巧的說道,可心裏早就把春麗那女人問候了千百遍。
男子用另一隻空閑的手將香玉往自己的懷裏緊了緊,道:“抓緊我的胳膊,待會上藥的時候可能會有些疼。”說完就伸出修長的手指把另一隻手心裏的藥挑出了一些,就往香雲的膝蓋摸。
“嘶~”香玉忍不住齜著牙叫出了聲。
“再忍忍,馬上就好。”聽到聲音,男子抬頭對著香玉說道,說完又低下頭專心的抹藥。
兩人的頭挨著很近,幾縷烏絲順著清風飄到了香玉的臉上,癢癢的,這氣氛卻讓香玉卻覺得很安心。
聞著鼻子間竹子的清香,不知不覺間就覺得睜不開眼了。不消一會兒就跟周公約會去了。
男子上完藥後一抬頭就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就露出一抹令人深思的笑:“這藥的藥效還真快。”看著香玉純真的睡臉,忍不住地就伸手撫摸了上去那嫩白的如絲般滑軟的小臉:“小家夥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這麼倔強卻又可以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那麼討厭那個女人卻又說出這樣的話,你沒發覺吧,要是真的覺得那女人好的話你就不會叫她後娘而是娘親了。難道你也明白木秀於林的道理嗎?”
男子紅宇斯死皺著那好看的眉頭,喃喃自語。那抱著香玉的手緊了又緊,
沉默地看了香玉良久,紅宇斯低下頭在香玉的唇上輕輕的印下了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