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 第十章 馬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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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已經呆了近一個月了,說一句良心話,這個青樓的環境的確不錯,說是青樓卻沒有絲毫的俗氣,相反華麗中又帶了絲雅致,可見老板的品味還是不錯的。更為難得的是
老板威嚴卻又被屬下人所愛戴,這是相當不容易的,這跟現代的企業管理製度是十分相似的,懂得鼓勵下屬的積極性,心甘情願的為自己賺錢。
紅玉樓的老板就是那個叫小碧的女子,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丫鬟呢,誰讓她這麼年輕而且穿的像個丫鬟似的。而紅媽媽卻是整個大陸紅玉閣的老板,這所紅玉樓隻是它的一個小小分支而已。
一開始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新聞時我有些不能接受,那個對自己動手動腳,眼神老盯得自己心裏發毛的人竟然是這麼大生意的老板?難道在這個古代女子也可以經營這麼大的生意而不被排斥嗎?
總體來說,香玉在這裏呆著還算不錯,當然如果不算紅香那個女人三天兩頭來找自己麻煩的話就更好了。
紅香是紅玉樓裏一個很有名氣的紅牌,人長的很美。能在這個紅玉樓裏站的住腳的,絕對醜不了,不僅如此,此人也算得上能歌善舞了,歌喉清亮,舞姿妖嬈,每次登台都把那些鄴城的富家老爺,紈絝子弟給迷得神魂顛倒,東西不分,每一次點她過夜的人也是競相爭價。
就好像現代的明星一樣,越是出名,那架子也就越大,這紅香就仗著自己年輕貌美,擅長歌舞,總是欺負樓裏的姐妹,幾乎樓裏的所有的姐妹她都欺負過,聽說伺候她的上一個被人贖出去的丫鬟就經常受到她的打罵。
她看人也總是斜著眼睛,那神情不用想肯定很欠抽,所有的人都恨透她了可是礙於她在樓裏的地位沒人能把她怎麼樣。不過背地裏把她是罵的夠血淋頭。
香玉還記得自己第一次被小碧老板領自己見紅香出去後,那紅香用那鄙夷眼神看著自己說道:“你就是那個被紅媽媽起名為小蒼蘭的人?也不過如此嘛,就你也擔得起這個名字?。”當時我聽的是莫名奇妙,為什麼叫小蒼蘭這個名字還要看人但不擔得起,這個名字不是很普通的嗎?直到很久之後我才明白小蒼蘭所代表的意義。
“哼,不過那雙眼睛卻媚人的很哪,真是個天生的賤貨,哼,不過就算你再媚也隻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醜丫頭。”這語氣有不屑,卻又有些此地無銀三百的味道。
香玉知道自己雖然隻有六歲卻很依然很美,可是卻還是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讓這麼傲慢自信的人不安,還真是一種榮幸呢。嗬嗬,香玉對紅香那惡劣的語氣一點也沒在意,隻是當耳旁風,跟這種人置氣不值得。
紅玉樓裏有一個後院,喂馬的的地方,平時都沒有人去,安靜的很,香玉經常趁著紅香睡午覺的視乎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裏發呆。
又是一個炎熱的中午,香玉又一次來到這裏,看著馬廄裏的馬發起呆來。
“你坐在這裏幹嘛,也不怕弄髒自己的衣服。”香玉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扭頭一看,一個少年模樣的小廝站在自己跟前,這人好像就是領她們進側門的小廝。“你就是前兩天領我進來的那個小廝吧?你來這裏喂馬嗎?”我問他。
“是啊,小姑娘,你坐在這裏幹嘛呢?”他又問了我一遍這個問題,那眼睛裏好像閃過一絲同情,同情?是同情我被自己的娘給賣到青樓嗎,這小廝還真善良呢。
“沒事啊,隻是覺得屋裏悶得慌,出來散散步。不要叫我小姑娘了,我叫小蒼蘭,你叫我蒼蘭或者小蘭就好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既然已經入了青樓,連花名都有了,在這裏就叫小蒼蘭好了。
聽到我的問話,那小廝蹙起了眉頭,似乎在為難著什麼,忽然又跺了跺腳,粗聲粗氣的說道:“我叫李狗蛋。”說完就像等待著判刑似的閉上了眼睛。
“撲哧”一聲,情不自禁的我就笑出聲來,這小廝太有意思了,這名字雖說不好聽,卻聽著很是親切,我記著在自己以前所在的世界,農村裏的父母給自己的兒子就喜歡起成狗蛋,不過那些都是小名,把它作為大名的倒還真沒聽說過,不過看他那沮喪的樣子我還是決定安慰她一下:“狗蛋大哥,這個名字也沒什麼,你也沒必要這麼沮喪啊。人家都說賤名好養活,可見你爹爹很愛你呢,而且在我們家鄉加這個名字的人也很多呢。”我這可不算說謊,也是事實,隻看聽這話的人是怎麼理解了。
果然那狗蛋大哥聽了這些臉色好了很多,又聽到他說到:“你想家了嗎?”
我驚訝的看了看他,這麼單純的一個人怎麼猜的到我在想什麼?不過我不是想家了,我隻是想到了一個人而已。扭過頭再次看著馬廄裏的馬,我答道:“沒有啊,我隻是覺得生活很無趣,不知道該怎麼活著。狗蛋大哥你看,這馬廄裏的馬背鎖在馬廄裏毫無自由,出了馬廄還被人奴役,你說它會不會覺得悲傷,會不會也覺得生活無趣呢?”
“嗬嗬,怎麼會呢小蘭,它隻是一匹馬而已,馬又怎麼會覺得生活無趣呢?而且你又不是它又怎麼知道它覺得生活無趣呢。我倒是覺得它們生活幸福的很呢。你看它們每天都不用為生計發愁,還不愁吃不愁穿,每天還有人為他打掃馬廄,”說打這裏他還撅著嘴看了看自己,“它的生活比我過的還滋潤呢,我還羨慕它呢。”
這一番解釋似五雷轟頂,鎮醒了我。媽媽躺在手術台上囑咐我的一番話似又在耳旁響起:“若若,媽媽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了,要是我不在了,若若就好好的幫我活著,開開心心的活著,好嗎?”嵐楓躺在血泊裏的樣子和他那哆哆嗦嗦的嘴,說著那最痛心的卻又不可違抗命令也似在耳畔回繞:“宸…君若,我命…命令你從今以…後不管怎麼樣,都給我快…樂的活著,帶著我們活著,我…和你媽媽,小若,小若擺脫你好好的活著……”
原來一直是我錯了嗎?我辜負了他們對我的囑托,一直這麼哀怨的活著,是我錯了。無論是替他們活著還是為了自己活著,他們要的不過是我開開心心的活著。對他們來說,我活著就是一種幸福了吧。
“狗蛋大哥謝謝你,我要回去了,不然紅香又該罵人了,下回我再來找你玩啊。”生活有了目標,我開心的露出一個微笑,給狗蛋倒了謝就往回去跑。那個紅香醒來要是沒看到我估計又會發脾氣,雖說我不怕她,但是她老找自己麻煩也是一種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