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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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前麵就是沁陽了!”
“恩!”赤炎熙遠眺著前麵的沁陽城,許久,轉過頭,看向車隊中央的馬車,“今晚,在沁陽歇息吧……”
“呃?”朱蠱聞言一愣,現在正值正午,太陽正烈,就算中速繼續前進,傍晚時分,就可到達京城,為何要在沁陽停歇一晚?來時匆匆,馬不停歇的經過沁陽,寧可在外宿營也不肯稍做停歇!現下回程雖不趕路,也不該就近在眼前而止步啊!!!
“主子的意思是,進城,歇息?”
“恩!”
“呃……是!”朱蠱看看赤炎熙的臉色,知道這些天主子心情一直不太好,也不敢多說什麼,便下去了。
赤炎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進了城,住進客棧。
朱奴們都放假一天,出去自個兒找樂子去,客棧裏就隻剩幾個留守的朱奴和赤炎熙,蒼溪。
赤炎熙和蒼溪自然是睡在一個房中,那天之後,兩人雖形影不離,話卻極少!赤炎熙不苟言笑,總是垂下眼簾,沉默。蒼溪也不多言,隻是經常看著赤炎熙,當赤炎熙也看向他時,才會淺淺微笑一番。
現下兩個人在房中,一個坐在書案前看書,一個坐在桌前對著窗外托腮發呆,一下午,誰也不曾發出隻字片語。太陽西下,天色漸暗,侍者進來伺候晚餐。
之後仍是無言,維持著下午的樣子,各幹各的事。
赤炎熙呆呆看著窗外,看著外麵車水馬龍到夜晚的悄無聲息,幾乎都沒有動過,腦海一片空白,什麼也不曾想過。
世外靜悄悄的,天空突然間降下白絨。
白絨越來越多,仿佛是世間的精靈,瀏覽人間,活潑雀躍。
“啊……”赤炎熙輕輕地發出聲音,淡淡的驚訝和淺淺的驚喜。
蒼溪放下書本,也看向窗外。
“下雪了……”赤炎熙說道,不波不瀾,聽不出什麼,但蒼溪笑了。
他走到他身邊,“你喜歡雪?”
“恩……”他點頭。
蒼溪拉起他的手,“散步,如何?”
赤炎熙望著被執起的手半響,才將目光轉到蒼溪的臉上,一陣疑惑,一陣躊躇,一絲欣喜,最後點點頭。
……
……
“簌簌——”的聲音,是踏雪之聲。
雪下得不大,但半刻間就積起了薄雪。
雪中有兩人,一前一後。
前麵的白衣人拉著後方的紅衣少年徐徐向前。
“今天就可以到達璞京,為何不趕路呢?”蒼溪輕聲問道,眼光卻看向前方。
“哦……”
“恩?”
“我,還不想回去……”
“明日,就是除夕了!”他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眼前的少年,“你不想回去?”
赤炎熙抬起頭,看著他,“為何?”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間,不想回去罷了……”
“……”沉默半響,蒼溪緩緩開口,“這幾日來的冷戰,你心情沒好點麼?”
赤炎熙略微驚訝的張了張嘴,“我,我,哪有……”
“沒有?”
“就算有,誰會在冷戰的時候心情好?”語氣別扭起來,頭也變向別處。
蒼溪笑了笑,“我知道你這些日子心緒不寧,不過我已經隨你回到京城!不管什麼問題,都可以慢慢解決,不是麼?”
一席話讓赤炎熙的心稍微平靜了些,“話雖如此……”他低下頭,“可是我還是……”
蒼溪安撫似地拍拍他的肩膀,“沒事的!我會在……”
赤炎熙驚訝的抬起頭,今日裏無神的雙眸散發點點光彩。
“今年的除夕,我很期待!”蒼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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玨國的除夕,舉國同慶,熱鬧非凡。
璞京作為首都,自然是處處張燈結彩,炮聲不斷!
家家門上都貼上年畫,孩童們三五成群的結伴上左鄰右舍間討糖吃。百姓們個個臉上洋溢著過節的喜氣,穿著新做的大棉襖,東家西家的拜喜,熱鬧非常!
赤炎熙作為熾陽本家的少爺,從小就受到百姓的愛戴。要知道,百姓生活的富足,全全掌握在熾陽家百年來恪盡職守,為民請命。從不含糊!所以,熾陽的名望自然是有口皆碑,老少皆知!
打從一進城,赤炎熙一行人就受了百姓們不計其數的禮物!
赤炎熙眉心的咒印,讓人想忽視都難!他騎著馬在車隊的前頭,街上凡是看到他的,都熱情的上去拜謝,贈禮!送的也無謂是一些雞鴨魚肉,但都是人家的一番好意,實在不好拒絕,盡管心裏頭不耐煩到極致了!他卻隻能一邊擺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一邊又千恩萬謝。那場景真是要多虛偽有多虛偽,要多無奈又多無奈。
百姓們個個笑得像是個個炸開的鞭炮似的,要多新鮮又多新鮮,要多響亮又多響亮。人潮還越來越多,眼開就要到國監府,車隊卻被堵個水泄不通。
“四少爺真是好人啊!這一年來多虧四少爺了!”
“四少爺一年來為我們做了不少好事,操了不少心啊!辛苦四少爺了!”
“四少爺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本事,將來必成大氣啊!”
“四少爺真是風度翩翩,麵如冠玉!生得一副好長相啊!一看就是吉相啊!”
“……”
“……”
誇獎聲不斷,讚美聲不止!赤炎熙聽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朱奴們基本上人人手著一份“厚禮”。東西都快要抱不下了。赤炎熙再也受不了,逃一般的往國監府加速。
好不容易進了自家門,已經是大汗淋漓,氣喘不斷!
蒼溪走下馬車,望著那積成山的禮物,搖頭一笑,“百姓真是熱情,可見熾陽做的的確是好!”
赤炎熙看他一眼,“這隻是皮毛,估計後院都被這些東西堆成山了!年年如此,我國監府還會缺這些吃的不成?”
“嗬,他們也是好意!”
“我自然知道!”赤炎熙有些氣惱,“但熱情也過了頭!我現在總算了解,爹爹為什麼逢年過節都不會出門了!”
蒼溪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結果除夕的上午,就匆匆忙忙,晃晃亂亂的收拾中過了!
蒼溪直接回到了瀾梧院,赤炎熙則是得知父親近日一直在宮中沒怎麼回來過後,將府內的大小事務通通勘察了一番。轉念想到,由於人潮的關係,赤烈恐怕要近夜才能回來,呆在正堂無趣,也轉去了瀾梧院。
“你怎麼來了?”蒼溪看到此時出現在麵前的赤炎熙有些吃驚。現下他應該在正堂與家人共進晚膳了。
赤炎熙聳聳肩,坐在桌前,“爹爹不在,所以不想去正堂!”
看著已經不再像前些日子那般疏遠的赤炎熙,蒼溪淡淡一笑“嗬,你是怕被姐姐欺負?”
赤炎熙聞言立刻跳起來,“誰會怕她們?我隻是懶得和他們鬧罷了!”
蒼溪輕笑出聲,“那怎麼辦,你到這裏,可沒什麼年夜飯吃!”
“叫人送一份過來不就行了?再說,難道我不過來,你還不打算吃什麼了麼?”
蒼溪搖搖頭,“我隻是許久不曾與人共度節日,一時間都快要忘記了……”這一聲,似是歎息,拂過心中,略略的微痛起來。
赤炎熙走上前,靠在他胸前,“今後,我都陪著你!無論什麼節日。好麼?”
蒼溪攬住他,“好!”
……
……
飯菜很快就送了上來,赤炎熙和蒼溪,盡管隻有兩人一席,卻吃得溫馨無比,笑聲不斷。
昨夜的雪,今天堆積起來,不深,剛剛到人的腳踝。但下雪不冷化雪冷。赤炎熙到了瀾梧院,幾個貼身朱奴自然是一並從行的。在門外守了許久,赤炎熙突然打開門道,“你們都去休息吧!今天都不用輪守了!”
幾個朱奴你對看幾番,便紛紛跪下謝恩,歡歡喜喜的過著自己的新年去了!
赤炎熙走回屋子,眉頭微蹙,“這下總行了吧!”
蒼溪拉他重新坐了下來,“你是主,他們是奴。但他們也是人,誰會想在這冰天雪地的除夕裏,你在裏麵歡樂,他們還要在外麵受罪的?”
“這是他們的本分!”
“守衛們還有輪番值班的,你的朱奴卻要整夜守在此,不顯得有些淒涼?”
“哪有?這麼多年不都是如此?”
蒼溪笑了笑,“多給人一份恩惠,何嚐不好?他們皆可更加忠心與你!”
“好吧,反正你這麼說,我不就照做了?”
“是!你乖!”
聽見他對自己略同於哄小孩的語氣,赤炎熙又蹙起秀眉。剛要開口,卻被窗外的聲音打斷了。
“看來是開始放煙火了!”蒼溪笑道。
赤炎熙點點頭,便起身走了出去。蒼溪緊隨其後,兩人站在院落裏仰望天空。
夜晚的天空今日絢爛無比,五光十色,七彩斑斕。
盡管在深宅之中,府外的喧鬧聲卻不止,歡喜叫喊聲不斷!
“京城的除夕夜果然熱鬧非凡!”蒼溪讚歎道。
赤炎熙看向他,“你以前沒在這裏過年?”
蒼溪點點頭,“我去過很多地方,但從來不曾呆過三日!京城也隻來過四五次,都沒有久留過!”
赤炎熙歪著腦袋想了想,“你可知京城過年的習俗?”
“恩?你指什麼?”
“恩……不如去寺廟吧!寺廟過年的時候活動最多,民俗也得位!”
“現在麼?”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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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馬廄牽出墨雪,兩人共乘一騎,繞過熱鬧的集市,而是挑了人少的小路,就朝京城最大的寺廟——國光寺馬不停蹄的趕去。
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國光寺,兩人下了馬,赤炎熙便戴上了鬥笠,放眼看去倒多了幾分遊俠的味道。
蒼溪笑意不斷,玩味的看著他。
赤炎熙半分氣惱,“我這也是無奈,待會上去了,燈火通明,人又多,一旦被人看到人出來,又要被圍堵了!”
蒼溪點點頭,“你這樣,的確很好認!”
赤炎熙白他一眼,“為什麼赤炎熙有咒印?月影就沒有?”
蒼溪笑了笑,“月影自然也有,隻是不像熾陽那麼明顯……”說著,伸出手點在赤炎熙的眉心處,“就在這!”
赤炎熙愣了片刻,“那,月影的在哪?”
蒼溪神秘的笑了笑,“天機不可泄露!”
赤炎熙聞言好奇的看了他半響,卻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蒼溪拉著他往山上走去,“等以後你慢慢就會知道的!現在就別亂猜了!”
“哦!!”後麵傳來悶悶的回答!
……
……
國光寺香火旺盛,從不曾停過!在這除夕之夜,更是熱鬧非凡,人氣不斷。
剛踏進寺門,濃厚的香火味撲麵而來,讓赤炎熙嗆了半天才緩過氣!
蒼溪一邊順著他的背,一邊讚歎國光寺的氣勢宏偉。赤炎熙說這國光寺已經建了一百來年,是皇室籌建的。每年皇帝太後皇後皆要來此拜佛念經,清其身心。
蒼溪點點頭,兩人便往裏走去。
兩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人群也十分不定!有衣著華貴的公子哥群,有心心相惜的佳人情郎,有年邁的老者,也有乳臭未幹的孩童。
盡管如此,兩個人的過行還是引起不少人的側目。原因自然有一個,蒼溪!
赤炎熙戴著鬥笠,下麵的臉頰滿滿寫著不爽。
“早知道,也給你帶上鬥笠了!”
“怎麼?”
“哼——那麼多人盯著你看!你倒是自在得很!”
蒼溪笑了笑,“又吃醋了?”
“本少爺才沒有那麼多功夫吃這種閑醋!”
蒼溪搖了搖頭,攬住赤炎熙的肩膀,“我不在意他們的目光,因為我隻看著你一個!”
情話停在耳邊,不自覺就羞紅了臉,兩頰紅得發燙,懊惱的想說些什麼,對著那人的微笑就什麼也說不上來,把頭轉向一邊,人群聚集的地方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
“去看看……”
……
“這位兄台,請問大夥為何都聚集在這樹下。”
被問到的小夥見到蒼溪愣了半天,直到赤炎熙猛咳一聲,才回過神來。
“問你話呢!”赤炎熙壓下怒氣,沉言道。
“呃?啊!哦!是這樣的,這棵樹是百年的老樹,至今已活了五百多年,大夥都管它叫神木,但凡有什麼心願把寫在紅紙上,然後不粘不係不掛也可令紅紙不落下來,那便是神木認了你的心願和人品,願望就可實現,平時這神木都是被柵欄隔開的,隻有在這除夕的時候,才能讓人靠近!”
“真有這麼神?”
“那可不是,雖然真的能令紅紙不掉的人少之又少,但還是有的!就比如說七年前,有位小公子把紅紙隨便往上一按,那紙就被樹給吸住了,一看那紙上的願望,就是科舉高中!結果當年的狀元爺就是那位小公子了!對了,就是當今的禦林都尉方興方大人!”
“是麼,那還真得一試了!多謝兄台指教!”
“不客氣,不客氣!”
蒼溪笑了笑,就拉著赤炎熙走進人群裏。
仰觀那神木,明明地上還堆著殘雪,那樹卻依舊繁茂參天,鬱鬱蔥蔥,樹幹竟粗到五六個成年人圍抱才能勉強包住。
“果然是上好的樹!”蒼溪感歎道。
赤炎熙看著樹半響,問道,“這樹真有那麼神?”
“嗬嗬,試試不就知道了?”
赤炎熙考慮一會,便去一邊的小和尚那裏拿了張紅紙,提筆寫了幾個字。又走了回來。
“寫了什麼?”
“不告訴你!”赤炎熙淡淡說道,因為頭低著,光線幽暗,鬥笠幾乎將赤炎熙的整張臉都給擋住了。
蒼溪無奈的笑了笑,就見赤炎熙走近神木,抬起手來。
現場圍觀的人很多,上去貼紙的人也是一個接著一個。但地下散落的紅紙足以表明今晚還沒人成功過。
失敗的例子越多,上前的人就越少,每個人手裏都竄著紅紙,卻都不敢上前。如今赤炎熙的出現,讓眾人的視線一下子就聚集在他的身上。
赤炎熙抬起手,剛要將紅紙按上神木,卻突然停了下來。
低頭看了一遍紅紙上的內容,躊躇片刻,他將紅紙反了過來,正麵朝下,背麵對外,又抬起手,輕輕地按在了樹幹之上。隨即拿開手,紅紙卻毫無落下的痕跡。
粗糙的樹幹表麵,即使沾上漿糊,也不一定能保證紙不會落下,而今他隻是輕輕一按,紅紙就像被釘在樹幹上一般,紋絲不動。
眾下一片嘩然,看著那背麵對著人們的紅紙,個個都驚訝不已。
赤炎熙往後退了幾步,紅紙依然貼的牢固,突然間,刮起一道冬風,寒冷無比,凍得人眼睛都快要睜不開,等風過去,重新睜開眼再看那紅紙,居然仍在樹上不動。
蒼溪看著神木,嘴角勾起一道弧度。
赤炎熙走回他身邊,淡然的說道,“這很容易啊!”
“你又不是一般人,能將紅紙貼上去自然容易!那樹不是一般的樹,是通些靈性,他感覺到你的氣息,出於討好,不管你寫了什麼,都會把紙附起來!”蒼溪笑道,“不過,你到底寫了什麼?將背麵對人,那麼不願把內容給別人看麼?”
“就當是這樣好了!”赤炎熙轉過臉。“但照你的說法,這樹是不可能幫人實現願望的了?”
蒼溪點點頭,“自然不能,不過它通曉靈性,所以能感應事之成敗,定是它認為那願望可以達成,才會將紙吸附住!事在人為,想必那位方大人還是有真才實學的,才會夢想成真!”
赤炎熙想了會,“那我寫的,他應該也是認同了?”
“也許是吧!”蒼溪靠近他,“你究竟寫了什麼,不能與我說?”
赤炎熙沉默了半天,終是沒有回答他,“我們去別處吧!”
……
……
回到國監府,已近黎明。
兩人疲憊的回到瀾梧院,赤炎熙剛踏進屋子,就被後麵抱了個滿懷。
蒼溪從後方攬住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聲道,
“赤炎熙與蒼溪永生唯一,絕不分離……”
赤炎熙抽了口涼氣,驚訝之餘,麵色通紅,耳垂也燙的緊。
“你!”
“你不說,我也知道……”蒼溪輕聲笑道。
“既然知道,你又幹嘛再三問我?”赤炎熙懊惱的扭過頭去,羞澀的令喉間都有些發幹,聲音沙啞起來。
“我想聽你親口說,你卻怎麼也不肯講!”蒼溪笑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嗬,是樹告訴我的!”
“……”
“樹還告訴我,它將那紙吸附住,是因為,它知道這個願望,會實現……”
“真的?”赤炎熙聞言,立刻轉過身來,看著他。
隻見他雙麵桃花,眼角透露的欣喜之意無不打動人心。
蒼溪微微一笑,“自然是真……”語音消失在唇齒間。
輕輕含住他的唇瓣,赤炎熙感覺到他的舌自他的嘴角掠過,在唇上流連勾勒,不一會便長驅直入。
新年第一天,從甜蜜的深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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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炎熙雖是朝廷官員,但卻是不必上朝的,而在新年初期,百官也是放假三日,直到初四才紛紛上朝向皇上賀歲。
上朝不必去,賀歲卻是要去的,但今年我們的四少爺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完全把賀歲這檔子事給拋到腦後去了。
赤烈自然是一頓罵,赤炎熙低聲下氣的承認錯誤後,從熾焰閣出來後,又歡歡喜喜的去找蒼溪。
如此又過了三天,到了大年初七,基本上民生都恢複了正常。國監府卻來了位貴客。
“赤炎熙!你這小子!到現在也不進宮!朕都……人呢?”玨棣氣勢洶洶的踹開赤炎熙的房門,才發現房內根本就空空如也。
“回皇上!四少爺現在住在別院,瀾梧院!”
“瀾梧院?什麼地方?快帶朕去!”
“是!”
而瀾梧院房中,赤炎熙和蒼溪兩人正在你儂我儂的吃著溫馨的早餐,“碰——”的一聲,房門就被撞開之時,赤炎熙恰好正雙麵泛紅的被某人攬在懷中。
房裏兩個人正愣片刻,望向門口的來人,三個人都怔住了。
“皇,上?”赤炎熙驚叫起來,刷的就從蒼溪懷中跳了出來,“你你你,怎麼來了?”
蒼溪聞言,立刻起身行禮。“草民蒼溪,參見皇上!”
玨棣先看看赤炎熙,有望向蒼溪,然後死死盯著蒼某人許久,赤炎熙實在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的擋住他的視線。
“皇上此番前來,有何要事?”
“呃?”玨棣回過神,看到赤炎熙的臉,立刻火冒三丈。“你還敢說!今天都初七了,你居然還不進宮找朕,你這小子皮癢了不是!”
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說話自然是沒了禮節,肆無忌憚。
“我幹嘛要去找你!又沒事!”
“你!那你初四為何也不進宮?”
“我忘了!”
“什麼?這你也能忘!你太過分了!朕今天……”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的蒼溪打斷。
“皇上!”
“額,什,什麼事?”
“皇上和四少爺聊天!草民不便打擾,先行告退!”
“哦……那,你去吧……”
“我等會就去找你!”蒼溪剛踏出門,赤炎熙就在他背後喊道。
蒼溪淡淡一笑,玨棣立即又愣住了神。盯著門口老半天。
“喂!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赤炎熙不耐煩的說到,“人早就走了!”
“朕問你,他就是你帶回來的美人?”
“管你何事?”
“你!”
赤炎熙看著玨棣氣急的樣子不以為然。
“朕好像在哪見過他!”緩下心來,玨棣緩緩說道。
“哼!隻要是美人,你都是在哪見過的!”赤炎熙冷眼看他。
“不是!是真的!朕一定見過他!但是像他這麼美的人,朕應該不可能忘記才是!到底是在哪呢?”
赤炎熙鄙視的看著他,“你就慢慢想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