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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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然著就已經到了月底,整個璞京,或者說整個玨國上上下下都開始忙碌起來了。原因很簡單,要過年了……
國監府自然也開始張燈結彩起來。
赤炎熙這些日子以來依舊在家事政務和練功之間忙碌著。
不過這幾天國監府是比較安靜的,家仆也好,三位大小姐也好,都安分守己的做著自己的事,不敢在府裏製造事端。
因為,熾陽四少爺赤炎熙為了練赤炎熙就最後的兩層,開始了閉關。不容任何打擾。
還因為,熾陽宗主赤烈,就要近幾日內回來了。
……
蒼溪坐在窗邊,單手撐著下頜,手裏捏著些零碎的顆粒物,鳥兒不斷地從枝頭上飛下來,聚集在他身邊,唧唧喳喳的爭搶著他手裏的食物。
朱蠱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不覺有些癡了。
蒼溪轉過頭來看他,“有事?”
朱蠱回過身來,“是!屬下送來了過幾日出關要換洗主子的衣服。”
“是麼,放那兒吧!”蒼溪淡淡的回答著。自從那天以後,赤炎熙就再也沒回自己的房間,而是賴在瀾梧院不走了。蒼溪不提,赤炎熙自然也不說什麼。
就默契般夜夜相擁入眠。
這幾天,那個小鬼不在,總覺得身邊安靜不少,也冷清了不少。
以前那麼多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如今不過幾日,就有些寂寞了……
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是變了不少呢!那個小鬼竟讓自己心境轉化那麼多?難道真是上天要給他機會解印了麼?
風聲輕巧的湊在了耳邊。
“祖上,赤烈明天就會抵達京城!根據觀察,赤烈確實進入了結界,但具體情況不清楚。如若沒有變故,巫蠱勢力這次會在除夕當晚發動攻勢。要阻止就必須在除夕前的拂曉時分,配合皇帝的祭天儀式一並拿下,具體任務,有待祖上安排!”溪燁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堅定有力。
“我知道了,盡快安排人去冷州駐守吧,等到萬事俱備之刻,我與熾陽會去與你們會合!”蒼溪將話語吐在風中。那道微風就變成一股渦旋,飛出了窗戶。
月影世代掌風,以風傳聲……
***************************************
第二天,正午,熾陽宗主回京。
赤烈回來後,沒有去勘察不在府內多日的情況,而是換了身衣服就直接趕去了瀾梧院。
“拜見宗主!”朱蠱看見赤烈突然出現,急忙行禮。
赤烈擺了擺手,“蒼溪先生在麼?”
“是的!”
“恩!你退下吧!”
“是!”
赤烈敲了敲門,在房內正看書的蒼溪抬起手,風拂過門檻,就自動開了。
赤烈走進去,帶上門。
“祖上!”
蒼溪點了點頭,“宗主這般匆忙,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赤烈正色道,“不出祖上所料!那冷州如今確實不簡單!”
“哦?”蒼溪挑起秀眉,放下手中的書。
“晚輩依祖上吩咐,晚輩進入巫蠱所設的結界中。發現裏麵正進行著回天的儀式!”
“回天?”蒼溪嚴肅起來。“你確定他們做的是回天?”
“是的!”
“宗主應該知道,回天是隻有熾陽月影族人才能用的召喚術。若非正統,必遭五雷轟頂之災!”
“晚輩正是清楚這一點,才覺得不可思議!那巫蠱不僅祀物俱全,法式到位,而且已經進行到了儀式的第七層!這些都是晚輩親眼所見!”
“他們居然用回天……先不談他們如何辦到的!宗主認為,他們用這麼冒險的儀式到底想幹什麼?”
“回天自古以來,是隻有熾陽月影族人才能用的召喚術!回天代表著上蒼對族人的認可和力量的賦予,使熾陽月影可以一直繼承天賦神力——自然控製之力和世間洞察之術!如今巫蠱動用如此冒險的儀式,很有可能是因為祖上這些天破壞了他們原本要實施的滅玨計劃,不僅歲貢不見,蠱術無法得以發揮,而且,鄰國如今被雪國牽製住,慕容家更是遭到了雪國的打壓。他們隻能另定計劃,將目標又一次轉到熾陽月影來!”
對於赤烈的想法,蒼溪點點頭,“真是一群學不乖的孩子……早知如此!兩百年前就應該斬草除根才對!”蒼溪眯起雙眸,眼角異常冰冷。“第七層是麼?看來是打算在除夕完成啊!”
“晚輩也認為如此!”
“必須要在回天完成之前剿滅巫蠱的勢力!待炎熙練成心訣之後,即日起程趕往冷州!宗主就在京城協助皇上完成祭天。”
“是!”
“至於他們究竟如何可以進行回天的,我猜想可能是有什麼法器吧!”
“法器?熾陽月影幾乎收納了當今世上所有的法器,怎麼會……”
蒼溪搖了搖頭,“並非所有!兩百年前,我月影丟了件珍寶……”
“呃?怎麼會?月影山莊竟會失竊!”
“嗬,是我疏忽了!我以為是一起下葬的……”
“祖上的意思,晚輩不明白!”
“算了,說出來傷和氣!總之,如果真是那個東西,他們可以做回天,想靠上蒼的力量打壓我們兩家,就可以理解了……”
“是……敢問祖上,祖上所指的莫非是兩百年前赤顏汐所搶的法器,九龍盤?”
蒼溪看了眼赤烈,沉默……“並非她所盜……”他幽幽開口,“而是,她的遺願……她要我把九龍盤送與她!那個時候,我又怎麼可能拒絕……”
“她是熾陽的恥辱!如今的事又因那個賤人所致,晚輩代表熾陽跟祖上道歉……”
“唉……罷了,都那麼久了!不提也罷,況且,是我對不起她在先!”
“祖上……”
“咚咚——爹爹,孩兒能進來麼?”赤炎熙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打斷了屋裏的談話。
……
……
赤炎熙出關的時候,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恭喜主子神功練成!”門口的朱奴們都向他恭敬行禮。
赤炎熙擺擺手,“府裏這幾天沒什麼事吧?三位小姐如何?宮裏可有什麼消息?蒼溪現在在哪?這幾天幹了什麼?”
朱奴們麵麵相覷,沒預料主子一下子竟問這麼多問題,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
朱成走到麵前來,“回主子,府裏這三天很好,沒有事端,三位小姐知道主子練功,也都安分守己沒有動靜。宮裏沒有消息,皇上一切安好!蒼先生這些天一直呆在瀾梧院看書,沒怎麼走動。”
“恩!”赤炎熙邊聽著,邊換下練功時穿了幾天的衣服,“還有呢……”
“回主子!”朱利答道,“宗主正午時分抵達國監府!”
“爹爹回來了?正午時刻?那不也沒回來多久麼?”
“是的!”
“那爹爹現在在哪?”
“回主子!宗主去了瀾梧院!”
“瀾梧院?他去找蒼溪?”赤炎熙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當初他帶蒼溪回府,爹爹就沒問過什麼,如今爹爹去找蒼溪,太不可思議了!難道說,爹爹早就知道蒼溪是月影的人,莫非他們早就認識?還是說……
“這個……屬下不知!”
赤炎熙迅速換好衣服。就往外走去!
“主子!沐浴……”
“不洗了!”
赤炎熙交代了句,就跑了出去!
到達瀾梧院的時候,朱蠱在院外守著。
朱蠱看見赤炎熙時,欣喜的向他行禮,“主子!恭喜主子神功練成!”
赤炎熙點頭示意,“你怎麼在外院,我不是交代你在裏麵伺候著麼?”
“回主子,宗主要屬下在這裏守著,不讓別人進去!”
“爹爹他進去找蒼溪?”
“是的!”
“他們說了什麼?”
“這個,屬下不知!”赤炎熙皺起眉頭,打算往裏走。不想卻被朱蠱攔住。
“主子,宗主吩咐任何人不準進去打擾!”
“朱蠱!你好大的膽,連我都敢攔?”赤炎熙不悅的放低了聲音。
“可是,主子……”
“朱蠱,你是我的人,朱奴雖然曆代侍奉熾陽,可是每個朱奴在進入熾陽後,都會有專屬的主人並隻聽命和效忠於自己的主人。你是我手下的朱奴,也就是說,你應該隻聽我的命令,就算對方是如今熾陽宗主!”赤炎熙眯起眼睛陳述著,全身散發著不容抵抗的霸氣。
朱蠱愣了,終於悻悻的收回手臂,單膝跪地,低頭陳言“是的!我的主人!”
赤炎熙掃了他一眼,便向院內走去。
他放慢自己的腳步,將氣息隱藏起來。凝神聽著屋裏的對話。
【“……是有什麼法器吧!”
蒼溪的聲音!
“法器?熾陽月影幾乎收納了當今世上所有的法器,怎麼會……”
“……並非所有!兩百年前,我月影丟了件珍寶……”
月影?蒼溪果然是月影的人麼!】
“
【呃?怎麼會?月影山莊竟會失竊!”
“嗬,是我疏忽了!我以為是一起下葬的……”
“祖上的意思,晚輩不明白!”
晚輩?爹爹居然自稱晚輩?蒼溪的地位有那麼高麼?比溪燁還高麼?爹爹那麼恭敬?赤炎熙疑惑了……】
【“算了,說出來傷和氣!總之,如果真是那個東西,他們可以做回天,想靠上蒼的力量打壓我們兩家,就可以理解了……”
“是……敢問祖上,祖上所指的莫非是兩百年前赤顏汐所搶的法器,九龍盤?”
“並非她所盜……而是,她的遺願……她要我把九龍盤送與她!那個時候,我又怎麼可能拒絕……”
赤炎熙?是在說自己麼?不!不對!兩百年前的……赤顏汐?為什麼會提到她?
蒼溪怎麼會和她有關係?】
【“她是熾陽的恥辱!如今的事又因那個賤人所致,晚輩代表熾陽跟祖上道歉……”
恥辱?奇怪?赤顏汐怎麼成了熾陽的恥辱了?說到恥辱,那兩百年前的事,應該月影的溪陌塵才是罪人吧!爹爹居然向蒼溪道歉?為什麼?還有,什麼祖上?】
【“唉……罷了,都那麼久了!不提也罷,況且,是我對不起她在先!”
“祖上……”
蒼溪,對不起赤顏汐?怎麼會?祖上是誰?爹爹難道叫的是……蒼溪麼?】
赤炎熙腦中一片混亂,他覺得自己有一個很重要事情不知道!他雖然早認為蒼溪的身份不簡單,可現在看來,似乎蒼溪是比他想象中更加了不起的人物!而且爹爹早就知道!他們到底隱瞞了自己什麼?
赤炎熙突然很不安!
非常不安!
他很害怕!
他不敢再聽下去!他怕自己聽到什麼更加讓人吃驚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到門前。
“咚咚——爹爹,孩兒能進來麼?”
……
……
蒼溪聽見赤炎熙的聲音一瞬間失了神,這個孩子,什麼時候來的?自己居然毫無察覺!
赤烈明顯也是怔住了,不可置信自己居然沒有感到有人靠近屋子,不過這也說明赤炎熙已經將熾陽心訣很好的運用到了熾陽神功裏,心下十分欣慰。不過還是板起臉孔。走到門前,打開門,“孽障!我已吩咐過不準進來,你好大膽子!”
赤炎熙見到赤烈,又往屋裏看了眼,“孩兒見過爹!”
赤烈對兒子的態度很不滿,他盯著赤炎熙,卻見他一心向屋裏看,赤烈轉頭看向蒼溪,剛要開口,蒼溪卻對他使了個臉色。赤烈禁了聲,隨後望了眼赤炎熙,便悄然離開了!
“待會到熾焰閣來!”赤烈臨走前對赤炎熙說道。隨後關上了房門。
赤炎熙始終在門口站著,愣愣望著蒼溪出神。
蒼溪等了半天,見他不過來,便起身走近他。
“怎麼了?”
“……蒼溪!”赤炎熙看著他,隨後反應過來撲到他的懷裏。
“怎麼了?這幾天閉關很辛苦麼?”蒼溪寵溺的揉著他的頭,微微一笑。
“不是的!就是……很想你……”紅著臉頰,小聲的訴說自己的心意。
蒼溪笑了,很開心地笑,扳起他的臉頰,“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開心!”
“……”
“嗬,你剛剛在門口站了多久?”他溫柔的問道。
“……沒站多久啊!你怎麼這麼問?”赤炎熙心虛的回答。
蒼溪看了他半響,“是麼?那便沒什麼了……”
“……蒼溪,你和我爹認識?”赤炎熙小心翼翼的答道。
蒼溪眯起雙眸看他,淡然一笑,“有些交情……”
“哦……”
看見赤炎熙失望不安的低下頭,蒼溪心下一緊,剛剛的對話其實被他聽到也並不打緊,隻是,那件事現在告訴他,還是稍早了點。如若他不能接受,那就……
蒼溪歎了口氣,剛要說些什麼,就被屋外的聲音打斷。
“主子!宮裏來人說,有刺客!皇上有危險!”
“什麼!”
*************************************
赤烈和赤炎熙連官服都沒有換,就馬不停蹄向皇宮趕。
“爹爹把使臣送進宮的時候,應該一切安排好了才對!如今怎麼會有刺客?”赤炎熙騎著墨雪大聲問著赤烈。
“恐怕控製那些使臣的人,能在京城範圍外施蠱,是我太大意了!”赤烈的語氣隱含自責,但聲音仍是一派莊嚴肅然。
“不在京城範圍內?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赤烈嚴肅的說,想到如今巫蠱勢力連回天之術都能用了,區區施蠱距離的掌握,又豈在話下!
“無論如何!皇上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快!”
“是!”
說著,兩人執起馬鞭,想皇城進發。
……
……
“參見國監大人,世子!”
“皇上呢?”赤烈問道。
“皇上正在寢宮休息!”
“皇上可有受傷?”
“回大人,皇上沒有受傷!”
聽到這麼說,父子倆才終於舒了口氣。
“本官要見皇上!快去通報!”
“回大人!皇上說誰都不見!”
“什麼?”赤炎熙叫了起來,“如今都出了這樣的事,他卻說誰都不見!”
“炎兒!不得無禮!”赤烈皺起眉頭,赤烈對侍官說道,“不論皇上見不見,你先去通報!”
那侍官十分為難,“老實跟大人說,皇上雖為未受傷,但是緊要關頭慕公子為皇上擋了一劍,傷勢過重,禦醫都沒了轍,皇上在寢宮大發雷霆,所以現在小的實在沒辦法進去為大人通報!”
“慕公子?什麼人?”
“額……這個小的不敢亂說,總之皇上近來十分寵愛這位公子!”
聽到侍官的解釋,父子兩人心下都有了底,
“算了,你不用通報,本官直接進去!”
“可是,這樣小的沒法交代啊……”
“放心吧,本官保你的小命!”
“……是……”
隨後赤烈赤炎熙便進了寢宮。
隻見外殿站滿了禦醫,個個都是表情嚴肅,恐慌不安的樣子。
看見赤烈走進來,禦醫們都向他行禮。
赤烈擺擺手,就就向內殿走去。
“國監大人!請留步!皇上正在氣頭上,大人進去,會被遷怒啊!”
“無妨!”赤烈隨口道。
赤炎熙緊隨赤烈身後進入內殿,隻見內殿空無一人,偌大的龍床上,躺著一個男人,一國之君玨棣跪在鞋踏上緊緊握著男人的手。
空曠的內殿裏,可以聽見微弱的呼吸聲,和玨棣哽咽的叫喚。
“朕不允許你死!你給朕睜開眼睛!”
“白癡……”男人閉著眼睛,輕輕地發出聲。聲音微弱沙啞,飄渺的好像隨時都會隨風兒飛走一般!
“庭柯!庭柯!是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你,別死!隻要你健健康康的活著,我,就還你自由!所以……”拋開帝王的語氣,玨棣苦苦哀求著,最後,玨棣幾乎說不下去,眼淚滑落兩頰。
赤炎熙何時看過如此狼狽的玨棣,平時那個有些不正經,但總是笑嘻嘻的玨棣,如今就像個斷了線的風箏,全身無力,拚命想找回自己的方向,卻是無功。如此的彷徨,無助……
赤烈歎了口氣,慢慢靠近玨棣。
“皇上!”
聽到赤烈的聲音,玨棣身形一顫,隨後扭過頭,他雙眼失神,淚跡未幹,“赤烈……”輕聲的低喃,隨後瘋狂的抓住赤烈的衣襟,“赤烈!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皇上!你冷靜點!”赤烈按住玨棣的雙肩,大聲喊道。
玨棣被赤烈的叫吼給愣了,在一旁不動,他轉過頭,對著床上的男人發呆,“如若,你真的去了,那我就隨你吧……”口裏喃喃的說著,盡管聲音很小,但赤烈和赤炎熙都聽得清楚。
赤烈現在隻想狠狠教訓玨棣,身為帝王,竟癡戀一個男人到如此,但眼下卻不好發作,他走到床邊,打量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執起他的手腕,診著脈象。
赤烈雙眉皺起,眼前的男子胸口的血液不止,盡管傷口已經處理,但劍刺得位置離心髒太近,幾乎已經劃過劃過心髒,能撐到現在,已經非常不易了!
放下那人的手腕,拿出一顆黑色的丹藥,讓男人吞下,隨後赤烈站起身,“皇上,請隨我出來,這裏交給炎兒就可以了!”
“你是說,炎熙可以救他?”玨棣呆呆的看著一切,不可置信的問著。
“炎兒,封住他的脈絡,止住血,隨後幫他把傷口複原!要快,他這個身體傷得太重撐不了多久!先從心口下手!”
“是!孩兒明白了!”
“皇上,你跟我出去,療傷不便打擾!”
“……所以,他不會死了?!”
“恩!”
玨棣失神的眸子終於有了神采,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內殿。赤炎熙便在龍床上開始運功,為那人治療。
東方既白,赤炎熙疲憊的從內殿走了出來,玨棣立刻撲了上去。
“怎麼樣?他怎麼樣?”
赤炎熙無力的白他一眼,“你自己看!”
玨棣緊張的跑進去,赤炎熙歎了口氣,赤烈拍拍他,“如何?”
“恩,費了些真氣,不過不礙事!”
赤烈點點頭,“還好皇上無事!”
“爹爹問到什麼了?”
“那幾個使臣在被抓住的時候都自縊身亡了!本想抓住些線索,如今都落了空!”
“這樣麼?”赤炎熙疲憊的閉上眼。
“你先回府,這幾天我在宮裏勘查情況,有什麼事我會讓人通知你!”
“是!爹!”
……
……
赤炎熙記得自己渾渾噩噩的回了國監府,然後到了瀾梧院,見到蒼溪後,就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那人的懷裏。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緩緩坐起身,隻覺得頭暈得很,兩眼冒花。
“你醒了?”蒼溪走了進來,看見坐起身的赤炎熙,有些驚喜。“你睡了一天一夜,現在感覺如何?”他走到床邊,擔心的看著他。
“一天一夜?”赤炎熙靠近蒼溪,靠在他的肩上,“我睡了那麼久麼?”
“是啊!你一回來就暈了過去!體力消耗太多,怎麼都不醒!我很擔心你!”蒼溪將他攬在懷裏,讓他靠得更舒服些。
“恩!為了幫人療傷,所以耗了不少精力!”赤炎熙有氣無力地說道。
“是麼?要吃點東西麼?”
“恩!”
蒼溪放開他從外間拿來一碗粥,“先喝點粥墊墊肚子,待會就有飯菜可以吃了!”
“恩……呃?”赤炎熙要過去接粥,蒼溪卻收回了手。
“嗬,我喂你!”
“呃?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赤炎熙不好意思的別過頭。
“炎熙!”
“恩?”赤炎熙轉頭,一勺粥就在嘴前,習慣性的就張開嘴吞了下去。
蒼溪見他可愛的樣子,微微一笑,就開始喂第二勺,第三勺……
赤炎熙羞赧的一邊吃粥,一邊用餘光有一下沒一下看蒼溪。
總算一碗粥吃下去,蒼溪將碗放到桌上,將赤炎熙一把撈起到自己的大腿上。
赤炎熙被嚇了一跳,睜大眼睛看他,“幹,幹,幹嘛?”赤炎熙隻覺心跳加速,手心都滲出汗。
“幹嘛?你一直看我,你想幹嘛?”蒼溪魅惑的一笑,湊近他的臉頰。
赤炎熙看著靠近自己的精致麵孔,不自覺的咽下一口口水,“沒,沒有……”
“嗬,那剛剛喝粥的時候,是哪隻小貓偷看我呢?”
“……”
“恩?”
“因為,這些天都在閉關,好不容易出了關,又進了宮,都沒有和你……所以,我……”赤炎熙的眸子轉到旁邊,小聲的嘟囔著,撒嬌味十足。
蒼溪笑了笑,吻了他的臉頰,“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該做的也都做過了,不是麼?”
蒼溪的話讓赤炎熙羞紅了臉,赤炎熙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不說話。
“炎熙啊……”
“恩……”赤炎熙悶悶的聲音從頭下傳來,氣息吐在頸窩,讓人感到一陣酥癢。
“恭喜你心訣練成!”
“哦……”
“還有,這幾天,你不在,我也很掛念……”
“……”
******************************************
“冷州?”
“是的!”赤烈回答著。
“那爹爹要孩兒何時出發?”赤炎熙問道。
“盡量快,最好明天就起程!”
“很急麼?”
赤烈點點頭,“巫蠱用了回天術,必須在除夕完成之前剿滅他們!”
“回天?”赤炎熙驚呼,“怎麼會?”
“如若他們用了法器,不無可能!”
“……孩兒明白了!孩兒一定會將巫蠱這次一網打盡!”
赤烈點了點頭。
赤炎熙從熾焰閣出來,一路思考著。
“炎熙!”
“真姐?”赤炎熙抬起頭,赤家大小姐赤真熙就在眼前。
赤真熙笑了笑,“難得見到你想事情這麼認真!有什麼煩心事?”
赤炎熙看了她片刻,“也沒什麼,不過我明天就要去冷州了,所以在考慮這些事。”赤炎熙轉過頭,看著庭院的花鳥,淡淡陳述著。
赤真熙望著他,輕輕走到他身邊,抬手撫著他的臉頰,看著如今已經和自己一般高的弟弟,由衷的感歎起來。“不知不覺,你長大了……記得你當初出生的時候,,我和老二,老三,都特別的期盼,天天都帶著你玩,你也一直跟著我們呢!”
“我哪有!那是你們要不是搶了我的衣服,就是鞋子,我才不得不追著你們滿府跑的好不好!”赤炎熙嘴角抽搐著,很鄙夷的看向赤真熙。
“哈哈!你還記得呢!”
“哼——”
“炎熙……這一次去冷州,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任務吧!”
“……恩。”
赤真熙溫柔的眯起眸子,“今年……”
“今年?”
“今年除夕,國監府應該會很冷清吧!你這次去冷州,一時半會兒,恐怕是回不來了。爹爹最近也一直住在宮裏保護皇上。家裏就我們四個了呢!”
“反正有你們,就會很熱鬧的!”
“別這麼說麼!姐姐們,其實都很疼你的,你不在,我們真的很寂寞的!”
“不是還有潤熙!”
“那個小鬼,天天都是一副死人臉,一點也不可愛!”赤真熙皺起眉頭,一副懊惱的模樣。
赤炎熙淡淡一笑,看著赤真熙,良久。
“我會盡快回來的!”
“呃?”
“我說,我會盡量在除夕前回來的,所以就別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了!”
“炎熙?……”赤真熙一時間有些錯愕,不過很快就平複了下來,她微微一笑,“恩……炎熙……”
“還有事啊!”
“去冷州,任務固然重要,但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讓自己受傷了,好麼?”
聽著姐姐一席關切的話語,赤炎熙深深看了赤真熙一眼。
“……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