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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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兒,困了嗎?”
“嗯。”
“那睡會吧。”
“嗯。”
夜絮頭枕在清明的肩上,沉沉的睡去,大概是累了吧。
指間燃起幽藍的火焰,清明溫和的微笑,照出一小片明亮的空間,幽藍的顏色讓空氣看起來不是那麼凜冽。
“咦。”
夜絮做了一個夢,夢裏清明轉身離去,那麼決然,頭都沒回的離去,夜絮急急的落下淚來,哭泣的感覺那麼真實,淚,流的那麼真,心痛,那麼真實,失落,一瞬間充斥在空氣裏,夜絮哭出聲來。
“清明…清明…”
梨花帶雨的喃喃夢囈。
癡呆似的醒來,還恍惚在夢裏,夜絮覺得眼角有些濕,用手一擦,全是淚,原來真的哭了。
清明肩上一片濕痕,不明白是什麼樣的惡夢,可以讓這個小丫頭哭的如此傷心。
“怎麼了?”
“沒事,做惡夢了。”
“哦,再休息一下吧。”
“嗯。”
夜有些深了吧,月色柔和的照亮散發的泥土香氣的土地,夜絮這次睡的很安穩,她確定清明就在自己身邊,還溫和的微笑,即使是在夜晚,夜絮也看的清楚,清明平靜的微笑,讓夜絮放下惶恐的心,放鬆緊繃著的弦,夜絮休息的很好,孩子氣的抿住嘴。
少年沒有休息,身體的痛苦讓他從來都不能認真的休息,隻能象征性的眯一下眼睛,淺睡一小會,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麼明明擁有強大的力量卻如此羸弱,隻是因為娘親沒有教他健體的法術,隻是因為他是男孩,娘親不會適合男孩的法術…
“嗯~”
夜絮醒來。
“天亮了嗎?”
“還沒有。”
清明溫和的回答,男孩的柔情,似乎喜歡上了這個小丫頭…
“唔…”
夜絮無助的哭,怎麼樣,也沒有辦法把清明帶回滿是除妖符的華門。無力感讓夜絮無所適從,哭的像個孩子,本來就是孩子麼。
“怎麼哭了?”
“我想不出怎樣封印你的妖氣,我學的法術都用不上…”
委屈撕扯著理智,夜絮有些討厭自己了,怎麼越想做的事,就越做不到呢?清明不去華門,他能去哪裏?夜絮替清明委屈,心疼這個溫和的少年。
“就是你肩上那種符咒嗎?”
“咦?”
夜絮止住哭,想起爹爹拚命讓自己學的鬼畫符。不自覺按住右肩。
“你怎麼知道我肩上的符咒?”
夜絮突然奇怪,隔著好多衣服,右肩上的符咒應該不會被看到的。
“我能感覺到,你右肩上應該有一個能壓製妖氣的符咒。”
少年溫和的微笑,一開始就感覺出那符咒不一般的力量,隻是夜絮沒有說原來一直在想什麼符咒…大意了,讓這小丫頭這麼傷心…
“嗯,就是,就是。爹爹教的。”
夜絮破涕而笑,明媚的笑嫣如花,就是這個什麼鬼畫符,一急,就給忘了。
“嗯,用桃木在你身上畫一個一樣的就可以了。嘻嘻。”
取下頭上的桃木簪子,簡單又刻有奇怪花紋的簪子,很古意,一看,就知道是久遠的珍貴品…
在腦海裏臨摹一下那符號,夜絮緊張兮兮的對著正襟危坐的清明,隔著空氣,選在清明的左肩,小心的一邊念著咒語,一邊畫出一個同樣的符號。
半響~
“好像沒有成功。”
清明溫和的提醒著,他感覺不到有什麼符咒…
“不會吧。我練了好久的。”
再一次屏氣凝神的,認真的,畫一遍,動作很嫻熟,咒語也正好說的對時。
“是不是咒語念錯了?”
“嗯,我再試一次。”
第三次,很認真,很認真的,隻是還沒有成功,這個符咒,好難呢。
不死心的又試一次,見清明搖搖頭,夜絮敗倒下來,又一次無力感,迎麵襲來。
“怎麼這樣子。”
夜絮再一次哭出來,好像見了清明之後,眼淚就多起來,不住的哭,那種看的到卻達不到的無助,夜絮理解的很透徹。
“沒事,慢慢來,至少,我們知道方法了。”
這個安慰實在不高明,清明沒有再說什麼,也許是自己命該孤獨,那個看似簡單的符,怎麼也上不了自己的身。恩,其實能看看這丫頭就不錯了,少年想著,也覺得有些滿足。
“我再試試。”
夜絮不死心,爹爹教的方法不會錯的,就是這樣才對,肯定是自己弄錯什麼地方才是,夜絮有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完全學會這符咒。
“嗯。”
少年溫和的答應,讓夜絮安心不少,至少他和她,都有希望在心裏。
又一次失敗,夜絮頹然的放下手,咬著嘴唇,努力憋住眼淚。
失落的感覺,似乎要失去最重要的東西,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夜絮恨死自己了,為什麼一次一次都沒有成功?聰慧的她早就把那符咒學了幾千遍,不會錯的,不會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