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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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清明的出生,這種平靜的幸福也許會持續一千年,幾世時間,直到天荒地老。
蝶戀要守護何天的輪回,生生世世與心愛的男子相戀。
賤人,卑賤之人,清明就是蝶戀眼裏的賤人,她恨他恨的那麼絕然,沒有一絲猶豫的餘地。
愁腸寂寞紛飛,落花人自獨立,一千年的孤獨,幾世情緣,抓住的,隻是已消香玉隕的落寞,破碎,破碎,離不去的淚。
蝶戀恨清明,簡單的,狠狠的討厭,討厭自己的親生兒子,羸弱的清明。
柳絮紛飛的季節,飛舞的柳絮,紛紛揚揚,遲遲不肯落下,空氣裏充滿了溫暖的氣息,陽光和煦的照射進充滿柔情蜜意的庭園。
溫暖的季節,煙花三月,蝶戀懷孕了,九尾妖狐,所生必是女孩,若是男孩,則是上天,也不眷待,男孩,稱為妖孽…
出生後的清明沒有名字,蝶戀不肯承認,為什麼,不是女孩,為什麼。
“因為上天也嫉妒我們,所以才有清明。”
何天忐然接受,他挺喜歡這個生來,沒有聲音的小孩,喜歡他那有些瘦小的小臉窩在被裏,安靜的睡覺的樣子。
“帶他走,我不想看到他。”
於是清明的童年就是在孤獨與責罵中度過,他隻能在蝶戀打罵他的時候,看一眼自己的娘,美麗的女人。
因為沒有人喂養清明,他隻能每天吃一點點東西,少兒感上風寒,從此落下病根,羸弱的病體,掙紮的活著。
擁有強大力量的清明,身體卻如此病弱,隻是,隻是因為沒有人管,隻是,隻是因為每天被打罵,被折磨,小小的少年,心裏平靜如水,他沒有哭鬧,安靜的接受了這個世界的生活,用力呼吸,掙紮著活下去。
“我從小就知道,我可能活不長久。”
平靜的少年仿佛是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清明微笑,安慰哭的一踏糊塗的夜絮。
“不,我不允許,你答應過我,要好好活下去的。”
夜絮急急的說,她心疼這個少年,他的平靜讓人心疼…
“嗯,我答應你,好好活著。”
澄澈的眸子認真的表情,清明決定了,要與天博一博,要為了這個唯一關心自己的小丫頭活著。
夜絮笑了笑,頭枕在清明的肩上,聽他繼續說,說關於自己的故事。
何天畢竟是凡人,凡人就有生老病死,其實這些都不可怕,即使何天死了,蝶戀也可以等到何天下一個輪回,然後再一次相戀,可是,如果靈魂碎了,不能修補,就永遠不能輪回,也沒有重生,三魂六魄,何天,都碎了…
施法的時候走火入魔,何天注定就此離世,以不能輪回的形式,徹底的離世。
蝶戀有多麼絕望,清明從她一夜之間素白的頭發就可以看出來,失去心愛的人的打擊讓蝶戀徹底絕望。
她遣散所有的仆人,包括清明,蝶戀趕走了這個兒子,她痛恨的兒子,因為,別人都認為,何天的不幸,是清明帶來的,清明就是妖孽…
清明很平靜的接受,於是拖著病體,在人世間行走,始終平靜的,溫和的微笑。
清明知道一些什麼,娘親的妖力很強大,即使是很微妙的波動,清明也能感覺到。
蝶戀把自己封印在一座山裏,那裏有盛開的花,有碧綠的樹,把自己和何天封印在一起,相擁而睡,這是蝶戀想出的與何天在一起的最好的辦法…
“咳咳…娘親和爹爹在一起。”
溫軟的話語,訴說著一個與自己有關的故事,夜絮有些羨慕蝶戀與何天的愛了。
“清明,你沒有家了嗎?”
夜絮很傻,話一出口,就傷人至深。
“嗯。”
清明點頭,有些傷神,即使娘親再怎麼打罵他,那,也是個家。
“以後我家就是你家,好不好。”
夜絮燦爛的笑,還掛著淚珠的小臉可愛的笑一笑,頭枕在清明的肩上一顫一顫的。
“好…”
可是我不能進入華門,這句話清明憋在心裏,沒有說,他怕夜絮傷心…
想到家,夜絮揪著衣角,想著怎樣才能隱去清明的妖氣,帶他回家。
天空星星很明亮,北鬥星一閃一閃的,為迷路的人指引方向,華門所在的空間也有星星,但那些隻是幻象,用術法製造出來的。
風有些涼,清明撐起一個結界,圍住兩人,頓時溫暖許多,夜絮崇拜的看著清明,以她自己的手法,可能下輩子也學不會這麼複雜的術法…
少年的身體似乎更弱了,但這並不會減弱力量,九尾妖狐的力量,天下幾乎決無僅有…
風幹了寂寞,攆成碎末,拋灑在空中,淡淡的香氣,迎來溫情的開始,清明的孤獨,畫上句號,因為有夜絮,雖然他們隻是朋友,可夜絮是清明唯一的朋友,是給他名字的朋友。
微笑像剛出土的嫩芽,悄悄的茁壯生長,在心裏溫暖起來,平靜的少年,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微笑。
夜絮攪盡腦汁的冥思苦想,就是想不出方法帶清明回華門。該死的降妖符,回去一定全給撕了,夜絮暗暗的想。
空空的小巷,兩人相依而坐,沒有浪漫的氣息,隻是很自然的,仿佛本該就如此。
可愛的女孩,澄澈眼眸的少年,一個心裏煩躁,想著各種方法,帶少年回家,一個隨遇而安,凝視著少女,嘴角蕩起溫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