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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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植後新骨髓長出前,病人最容易發生感染與其他並發症,此時期的預防處理對於骨髓移植的成功與否可說是最重要的一環。
手術排異現象是永久的。如果出現排異就說明移植失敗,想治愈那就麻煩了。手術後靜養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就可以參加不是過重勞動,手術後一年有複發的可能,三年後如果穩定就基本上算是痊愈了,平常生活中要注意不要太疲勞,飲食要規律,要按時服用各種藥物,特別注意不要感冒。
以上是醫生對蘇佐交代的,秋跡痕手術後在醫院在無菌倉待了一個月才轉到普通病房進行觀察。很多專業的東西他不明白,期間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害怕那天一起床聽到手術後排異沒救了的消息。
後來秋跡痕說:“我命真大,這樣都沒死。”
蘇佐說:“還好有我這福星在,你才能接受到我身上那神聖的光芒從而化險為夷化悲憤為力量化腐朽為神奇,所以這事兒還真不是你自身的功勞。”
秋跡痕嗬嗬地笑了兩下說:“蘇佐,謝謝你。”
蘇佐歎息道:“這事兒你也別謝我,要謝就謝老天吧。那天佛祖托夢告訴我說秋跡痕這人吧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怎麼壞,就讓他活著再多受幾十年苦吧。第二天醒來,醫生就告訴我說你情況不錯,可以出院了。”
秋跡痕斜了他一眼:“越說越不靠譜。”接著歎道:“居然好了,真不敢相信。我這麼優秀的人閻王大叔居然不收,真沒眼光。”
蘇佐說:“瞧瞧你身上還剩幾兩肉,像快被餓死的骷髏和尚。人家是怕你下去搶了餓死鬼的風頭。還是乖乖呆在我那把肉養起來,回去找你的什麼藍哥哥時才不會那麼嚇人。”
秋跡痕眼眶一熱又說了句:“蘇佐,謝謝你。”
蘇佐說:“沒什麼好謝的,你就當作是我在做好事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佛屠。不要有什麼精神負擔,要一不小心複發了,咱們可就功虧一潰了。”
秋跡痕出院後不久就下了一場大雪,他說:“這裏的雪果真和傳說裏一樣美,我就是衝著這雪來的。”
蘇佐說:“這裏的雪會下好幾個月呢,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帶你去看更美了。”
他沒說什麼,眼睛看著窗外紛飛大雪,思緒卻飄到了千裏之外,等好點了也就是春天了,有人還等著他回去看花呢。
那場雪下了好幾天,他足不出戶的看了好幾天,實際上以他的情況也不能出去受凍。當初走時太充忙了吉他也沒帶。蘇佐買了把送給他,把他感動了好一陣。對他來說吉他就是生命啊。沒事做時也會畫會兒畫,是未來教他的,他說喜歡可沒時間學。未來就在休息沒事的時候給他講解講解,還給他畫了幅畫象。當時他還誇她畫得好來著,把他畫得跟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可很明顯他還沒出師,畫來畫去就會畫幾根草幾棵樹,畫人從來畫不出神情。未來常說:“跡痕啊,姐姐畫畫也是講天賦的,你就別畫屍體了,畫點花花草草也聽好的。”想著他留出了一絲笑意。
蘇佐說:“笑什麼呢?哎呀你還會畫畫,可真是個天才,來,給我也畫幅。”
秋跡痕趕緊推辭說自己畫得不好:“真的,就畫點花草像樣,畫人真的不行。”
蘇佐不相信,秋跡痕拗不過他,給他來了一幅。他看了之後,痛心疾首道:“跡痕啊,我還沒死呢。以後你還是繼續畫花草走獸啊,千萬別再傷害別人了。幸好我是屬於對自己長像很自信的一類,要一般人看了真想去自殺。”
這番話嚴重打擊了秋跡痕自信心,可本著中國人民越挫越勇的良好精神。往後的日子他每天都練,且每天都用蘇佐做模特。為此蘇佐給他買了好多畫畫有關的書籍,他又好生感動了一把。這次蘇佐說:“千萬別謝我,我都是為著我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
日子過得很虛無,除了彈會兒吉他,看會兒電視,上會兒網,再找蘇佐來練練畫,基本沒什麼事可做。屋子裏感覺不到外麵的冷,同樣也感覺不到外麵那種濃濃的過年氣氛。蘇佐說過年了,他們公司按照規定得放一周的假,所以那一周蘇佐都倍著他。
秋跡痕抱歉地著著他說:“連累在你家真不好意思。要不你去玩吧,我一個也沒問題的。”
蘇佐揚著嘴角看他,目光深情。“沒關係,二個人無聊總好過一個人無聊。”蘇佐沒告訴秋跡痕,他其實很喜歡他說家這個詞,他覺得很溫馨。他父母去世得早,早年都是他一個人在外打拚,又沒什麼兄弟姐妹,過年時通常一個人呆在家看聯歡晚會。今年,終於不一樣了。
像是想通了什麼,他揉了揉秋跡痕這些天長出來的短發說:“跡痕,不能做戀人就做家人吧,把我當成你哥哥行麼?”
秋跡痕感動加心酸,過去抱住他的腰說:“嗯,好,哥,謝謝你。”
蘇佐說:“不用謝我,以後都不用,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如果你真想謝我的話,以後就每年都來陪我過年吧。”
囧!就知道,這家夥。
秋跡痕突然想起一件事,推開抱著他不想撒手的蘇佐說:“你們公司要放一周的年假,怎麼不給深藍的人放假。”
蘇佐說:“還早著呢,大家都閑下來了,生意可好,大年過後再放。”
他就知道果然是奸商幹的事。
那些天他們都養得不錯,蘇大叔從四十轉回了三十,秋跡痕身上也長了幾斤,全是給讓蘇佐喂出來的。總之情況很不錯。
年三十晚,蘇佐大秀廚藝。其實所有菜式都是煮給秋跡痕吃過,之所以為大秀是把他會做的全都做出來,秋跡痕看看說:“嗯,不錯,有十五六種。這火鍋我以前沒見你弄過不知道味道怎樣。不過,做這麼多你覺得我們今天吃得完麼?”
蘇佐眼冒精光說:“那快嚐嚐。嚐嚐火鍋味道怎樣。”
秋跡痕吃了一口。蘇佐說:“怎樣怎樣?”
他再吃了一口,蘇佐又說:“怎樣怎樣不錯吧?”
秋跡痕說:“不知道,好像怎麼吃都跟菜是一個味了。”
蘇佐睜大眼:“跟菜一個味?可是你吃的本來就是菜啊。那到底是好吃還是不好吃嘛,我可是第一次煮火鍋,連我自己都還沒吃。”
秋跡痕說:“嗬嗬,那可真巧,我也是第一次吃火鍋。”說完他臉有點紅,蘇佐瞪大雙眼驚喜的看著他,他臉又紅了幾分說:“其實我吃什麼都覺得味道差不多,反正都是菜嘛,這些年我吃得也差不多,所以沒吃出什麼差別來。”
蘇佐問:“你從小到大吃過的菜都一樣嗎?就沒吃出什麼不同的感覺來?”
他想了想說:“也不是,阿藍也會做很多菜,而且味道很不錯。嗯……我也不知道怎麼給你解釋那種感覺,不是菜味道不同,隻是覺得吃上去特開心。”
蘇佐說:“你不用給我解釋,我明白。好了,再不吃菜都涼了,開動吧。”
後來他們都沒討論那個話題,不過蘇佐又確定了一件事,秋跡痕在感情方麵可以說還處在幼兒園剛萌芽階段,他對他口中的阿藍純粹是依賴性的喜歡,就像兒子喜歡母親一樣。原來他還太年輕,根本還不懂什麼是愛。
蘇佐試著問:“跡痕,你跟我住一起這些天開心嗎?”
“開心啊。”沒多加考慮便回答了。
“那你想象一下要是一直住下去,會開心嗎?嗯,你可以想象一下啊,我們可以一起去爬山,去海邊遊泳,冬天看雪,你不是覺得這兒的雪景很美啊,以後你每年都可以看到。如果你願意我們還可以去環遊世界,你也可以繼續讀書。總之,我們可以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會開心嗎?”
“……可是……阿藍怎麼辦?我不能離開他,既然我現在還活著,就不能離開他,我答應過他。我盼了好久才盼到與他在一起的,這世上那麼多人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到了,兩個人真心想在一起過一輩子都不麼容易。你看,”他舉起左手,銀質戒指在燈光下反射著安寧柔和的白光:“他送我的,他說這是訂婚戒指,等到畢業後去國外正式結婚他再送我更好的,其實我覺得這個也不錯,挺好的。”
“跡痕,你隻是在依賴他,或是感激他,你最初想和他在一起也是因為他給你家的感覺。所以,你不愛他。”
“依賴也好,感激也罷,愛不愛誰又說得清。男人之的感情本來就不穩定,能夠一輩子相互依賴,誰都離不開誰,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你能確定他也同樣依賴著你嗎?”
“嗯,我確定。”
“真是傻啊。為何這麼傻的人不賴著我呢?”
“蘇佐,也趕快找個賴著你的人吧。畢竟除了年飯還有好多飯要吃啊。”
“是啊,冬去春來又老了一歲,是該找個人陪了。明天我們一起去L市吧,反正也很久沒去看看深藍了。”
“又死裏逃生的過完一個冬天,真感謝老天。”
“感謝老天幹嘛?得感謝我,幸好有我這福星在,你才能接受到我身上那神聖的光芒從而化險為夷化悲憤為力量化腐朽為神奇……”
“蘇佐我一直想問你件事兒,你到底幾歲了?”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