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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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如約去周段峰家。
胖子看到我出現,在那邊直嚷,臭小子,這回真沒騙我,周段峰就在旁邊輕輕的叫囂,要再不把安岑弄來,你還不打死我。聲音很小,卻還是被我聽見了,當然胖子沒聽到,聽到的話,估計周段峰又要被揍了。
胖子熱情招待我,拿出很多奇特的水果給我,還不忘一一給我介紹,聽胖子這麼一說,我才開始對這些水果刮目相看,因為他們分別來自不同的國家,不過也就聽上去不錯,真吃起來,覺得跟平時吃的也沒差,外國人真會忽悠我們。
隻是,我覺得有點奇怪,那天吃飯,我不留情麵就這樣拒絕他們,為什麼,胖子不生氣,反而對我這麼熱情,難道真是看他們能力,想利用我和他兒子這件事來達到某些目的。
這麼想著,我也跟他處的小心翼翼,我沒理由成為那兩人的犧牲品,至於周段峰,我不知道他怎麼想,感覺也很抗拒胖子的做法,卻又無可奈何,這大概就是我和他的區別。
我們聊天,聊的無非就是我在學校的情況,胖子叫我一定要好好讀書,拿出文憑,到時候幫我弄一份好工作,我想說,我又不是你女兒,你又何必這麼費心,這麼優秀的兒子在了,害怕什麼,可終究也是想想。
周段峰在一邊時而不時會插話進來,其實也無關痛癢,一席話下來,就覺得他們在忽悠我,卻又找不到突口,也隻好順著他們走。
胖子總是會突然看著我,然後笑,我被他看的本來就發毛,現在還衝我笑,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最後我隻好先開口,問:“周伯伯,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胖子說:“安岑啊,不知道為什麼,上次吃飯後就覺得你個孩子特別討我喜歡,要是你和我們家峰在一起,該多好。”
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不好意思,我對周段峰沒意思。”
胖子聽我這麼說,馬上收起笑臉,對周段峰又開始吼:“你個臭小子,你居然到頭來還是在騙我。”
周段峰抱著頭,連忙說:“爸,你別聽安岑胡說八道,”接著對我說:“好了,安岑,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
我沒理周段峰,直接對胖子說:“為什麼,你非要我和他在一起?”
胖子又堆起笑臉說:“你還記得你在飯桌上說的話不?”
我點點頭,當然記得,那是我在發泄,那些話一點麵子都沒給他們留,我會忘記,他們也一定不會忘記。
胖子說:“那就對了,就是那些話,讓我覺得安岑這孩子有自己的主見,有魄力,是我兒媳婦的最佳人選。”
我心裏冷笑,有錢人的腦子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我說:“比我好的女人多的是,有主見,有魄力也不止我一個,更何況那些在我心裏並不是什麼主見,我隻是說了我想說的,如果就因為這點,你就要斷送你兒子一生的幸福,太草率了。”
胖子聽我這麼說,笑意更深,說:“你看,我就是欣賞你這點,有什麼說什麼,不像這臭小子以前帶回來的那些女的,就會說好聽的,你看我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說我英俊,瀟灑,更會沒大沒小的往我身上貼。”
再次冷笑,你們有錢男人不就喜歡年輕的往自己身上貼麼,這個時候,裝起紳士來了。
我說:“如果我不答應和你兒子交往呢?”
胖子依舊笑,隻是笑的有點冷,說:“可能會有點麻煩。”
我說:“他們的麻煩,我不關心,如果你們之間有交易,那就用別的方式來解決,不要扯上我,我沒興趣幫他們。”
胖子沒了笑容,說:“安岑,峰雖然不優秀,但和你在一起並不會委屈你,我和你父親他們有交易是沒錯,而且還是筆大交易,我讓他們來和你說,但他們不答應,所以我隻好親自出馬,如果你不答應,也沒事,無所謂丟個幾百萬罷了,但,你要清楚,如果這次交易失敗,那你父母在美國那邊就徹底沒了市場,而你也該知道,他們就美國這塊市場。”、
這是威脅。
周段峰突然插進來說:“爸,你在說什麼,這樣會嚇著安岑的。”接著對我說:“安岑,我爸人就這樣,你別往心裏去。”
我說:“不會,要我,我也會這麼做。”
胖子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先是一愣,接著又突然大笑,說:“真不愧是安國慶的女兒。”
接下去,誰也沒說話,直到手機響起。
是顧曉樂的號碼,不過我知道是陳琪祥打的,接起來,陳琪祥就說:“安岑,他醒了。”
我說:“嗯,那你們好好照顧他。”
陳琪祥說:“可他說要見你。”
顧曉樂要見我?為什麼?
看了一眼胖子和周段峰,對陳琪祥說:“不好意思,我走不開。”
掛掉電話,胖子就和我說:“安岑,要有事,那去忙好了,我們有時間再聚。”
我說:“那我走了。”
胖子說:“峰,送安岑過去。”
周段峰沒說話,就拉著我出去,等上了車,才說:“剛被嚇到了沒?”
我點頭,不否認,剛才胖子那樣子卻是嚇到我了,沒想到那男人變臉比翻書還快,為什麼別人都說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
周段峰說:“去哪裏?”
我說:“XXX醫院,朋友住院了。”
他了然,專心開車,我也沒和他說話,車上放著輕音樂,好幾次側頭看周段峰,發現他開車時像個男人,其實他的側臉看上去還不錯,不過比起顧曉樂,還是差一點。
周段峰突然說:“安岑,你有男朋友沒?”
我說:“沒。”
他說:“那我們假裝下有什麼關係,騙他們,等他們生意做好了,再找個理由分手,我爸他也不好說什麼了。”
我說:“你這麼關心你爸爸的生意。”
他笑了,說:“誰會不關心自己的父母。”
周段峰說的對,誰會不關心自己的父母,除了我,我就是從沒想過他們死活,就算胖子指著我,要我為我父母的未來作出抉擇,我還是會毫不猶豫選擇不管不問,曾幾何時,安岑已冷血成這樣。
恍惚間,我又想到了奶奶,要是奶奶知道,是不是會難過,是不是會生氣。
想到奶奶,又想到,奶奶的周年祭似乎快到了,日子過的可真快,原來她已經離開我一年,而我居然就這樣過來。曾經是顧曉樂在代替她照顧我,可現在又會是誰。要是她知道我身邊沒人,是不是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心疼我,然後對我說,岑岑乖,會有人保護你的。
胡思亂想一通,周段峰說:“到了。”
我剛想和他說謝謝,周段峰就說要陪我上去,起初我不樂意,可周段峰十分堅持,說等下還可以送我回去,我堅持了會,他還是不改主意,隻好讓他跟著。
陳琪祥不知道周段峰會跟我來,看到周段峰在我邊上,雖然驚訝,但也沒說什麼,就帶我們去見顧曉樂。
顧曉樂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穀純潔就這樣坐在他身邊,眼睛還是紅紅的,似乎才哭好沒多久。
看到我進來,顧曉樂就掙紮著要起來,卻在看到周段峰後,放棄掙紮,又躺了回去。顧曉樂這種行為讓我費解,他好像在期待著見到我,可我不敢多想,分手後,我總是強迫自己不要去多想,尤其是一次次的爬出去上廁所,回家,我更是斷了對顧曉樂的種種幻想。
看到顧曉樂沒事,心裏完全放心了。
陳琪祥看著我,說:“他好像有話和你說。”
我看看顧曉樂,再看看穀純潔,說:“小樂,如果在一起了就好好的,不要再鬧別扭了,那種滋味不好受,折磨著自己也折磨著她,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過了一會,顧曉樂才說:“謝謝你來看我。”
就這麼簡單,說是客套,說是生疏都可以,就是陌生人了。
沉默了好久,誰都沒再說話,突然,周段峰說話了,隻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他說:“嗬,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周段峰,是安岑男朋友。”
刹那間,另外三個人的眼神全聚焦在我身上,有疑惑,有不屑,更有憤怒。
我想解釋,卻發現話到嘴邊什麼也說不了,不再像劉欣朋友說我是劉欣女朋友那次感到不安,周段峰拉起我的手,當著他們的麵,很神情的對我說:“安岑,以後我來守護你。”
我明白,周段峰會這麼說,是看穿了我跟顧曉樂關係,可我做不到當著顧曉樂的麵去答應別人這樣的請求,唯有沉默,隻有沉默。
後來是陳琪祥圓場,他說:“醫生說了,小樂要多休息,安岑,要不你們先回去,有空再來吧。”
周段峰拉著我的手替我和他們告別,直到再次回到車上,我才掙脫他的手,還沒等我說什麼,他就說:“別介意,隻是演戲。”
我說:“你還真是隨意。”
他說:“嗬,其實我也不願意這麼做,哦,忘了告訴你,我是有女朋友的,而且我們很恩愛。”
聽他這麼像看穿我在想什麼,自顧自的說:“其實,和你假裝談戀愛的主意還是她出的。”說完一臉幸福的笑。
我說:“你爸爸為什麼不接受?”
他苦笑,說:“都是我的錯,我跟慧兒說我爸爸最喜歡別人恭維他,叫她說好話哄我爸爸開心,沒想到她那裏我爸爸居然不吃那套,等她說完所有好話,還是冷著一張臉,最後還警告我叫我不要和慧兒交往。”
我說:“你爸爸轉性了?”
周段峰搖搖頭,說:“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我跟他說要和慧兒結婚,所以才會那樣,我爸爸說,無論找多少女人他都不管,但結婚的事得他給我安排。”
原來胖子真是這麼個獨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