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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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等我開機,發現有好多來電提示,一看,才發現是周段峰的,隻是,居然有顧曉樂的。
周段峰的電話我可以理解,他肯定是急著想要知道我的答複,可是,昨天有點累,沒多想,算了,就再想一下。可顧曉樂的,有點說不通,分手到現在,他連一句朋友間的問候都沒有,怎麼突然來電話。
我心裏琢磨了下,決定給顧曉樂打個電話,就當是自己想聽他聲音的借口。
彩鈴響了很久,一個電話終了,他就是沒接,突然覺得自己一大早就鬧笑劇,他顧曉樂可能隻是按錯了,怕的就是我回撥,現在居然真回撥過去,顧曉樂可能把手機扔的老遠,當做沒聽到罷了。這麼想,心裏稍微坦然點,隻是不知道顧曉樂是不是真會這麼做。
刷牙洗臉後,剛想吃點東西,上網打發時間,電話又響了,沒看仔細就接起電話說:“我還沒想好。”
那頭沉默了一下,略微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他說:“安岑?”
原來不是周段峰,我再看下手機,居然是顧曉樂的號碼,可這聲音又不是顧曉樂的。
我試探著問:“顧曉樂?”
那邊說:“不是,我是陳琪祥。”
居然是陳琪祥,這個在外地讀書的人,怎麼有顧曉樂手機。
我說:“怎麼是你?”
陳琪祥說:“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安岑,你快來下,顧曉樂瘋了。”
顧曉樂瘋了?
聽陳琪祥的口氣不像是開玩笑,我連忙問:“怎麼了?你們在哪裏?”
問完後,突然覺得,原來顧曉樂還是這麼讓我牽掛。
陳琪祥說:“就在他家,你快過來,到時候再說。”
掛掉電話,穿著拖鞋就往顧曉樂家跑,隻是跑的時候,拖鞋老是滑出腳,我隻好拎著拖鞋赤腳跑去。
陳琪祥看到我的時候,先是一驚,不過,很快就拉著我進顧曉樂房間,這是我第一次進他房間。
終於看到顧曉樂了,隻是他就這樣趴在床邊嘔吐,房間裏充斥著一股酸臭味,聞著做嘔。可我擔心的隻是顧曉樂,就算難聞我也得靠近他,等我靠近他時,才發現,他已經吐了好多,陳琪祥給他放了隻臉盤在邊上,半個臉盤滿了都。
我看著顧曉樂,感覺他神誌不清,拍著他的背,想讓他舒服點,卻被他拍開,接著吐,更加斷定他已經徹底不知道狀況。我隻好把問題拋給陳琪祥,陳琪祥說,他也是剛到顧曉樂家,因為學校那邊出了點事,放幾天,他就回來了,一進來就看到這狀況,想都沒想就給我打電話,以為我會知道,可現在這麼看,怕是我也不清楚,待陳琪祥說完,我腦子裏突然想到的是穀純潔,陳琪祥說的沒錯,現在的顧曉樂,我的確不會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穀純潔一定知道。
我對陳琪祥說:“給穀純潔打電話,她應該知道。”
陳琪祥一臉迷茫的問我:“穀純潔是誰?”
什麼意思,顧曉樂從沒和陳琪祥說過穀純潔?
我說:“穀純潔,你不知道?”
陳琪祥說:“不知道。”
我就追問:“那顧曉樂就沒說過。”
陳琪祥說:“聽都沒聽過。”
然後我就不顧顧曉樂死活,和陳琪祥在那邊討論穀純潔的事,我說,顧曉樂怎麼可以這樣,自己女朋友都不和你說的,陳琪祥就說,不是吧,顧曉樂前幾天還在和我說,要和你出去玩呢,我一時不曉得該說什麼,顧曉樂為什麼要騙陳琪祥,我跟他明明已經分手都這麼久了,而,陳琪祥之後說的話更讓我吃驚,他說,顧曉樂每天都給他說他跟我一天裏做了什麼,吃了什麼,還說的很甜蜜,就像一對相愛的小夫妻一樣。
看著顧曉樂,心裏像洪水一樣泛濫,為什麼顧曉樂在陳琪祥那邊這麼說,難道是為了所謂的麵子問題,可這也關乎不到麵子問題,那到底是為了什麼。
顧曉樂又吐了,這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真該死,居然忘了正事,拿過顧曉樂手機,就給穀純潔打電話,穀純潔二話沒說就趕了過來,她也不管房間的酸臭味,直奔到顧曉樂身邊,甚至抱著顧曉樂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對不起,看來這件事,真跟穀純潔有關係。
我拉拉陳琪祥,讓他跟我出去,陳琪祥一出顧曉樂房間就說:“那個就是穀純潔?”
我點點頭,都這樣了,陳琪祥再不明白也是傻子,隻是真沒想到,穀純潔愛顧曉樂愛到這份上,我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抱顧曉樂,可她穀純潔二話沒說就做了,還一個勁道歉,嗬嗬,可能是穀純潔做了什麼事,才讓顧曉樂這樣的吧。
桌子上放著五瓶二鍋頭,全空的,我看著瓶子,意識到,顧曉樂是喝太多,才會這樣,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會讓一直樂觀的顧曉樂喝成這樣。
陳琪祥說:“從沒見過那家夥這麼喝,以前也隻是喝啤酒,雖說能喝,可二鍋頭從沒嚐試過,現在居然一下子還喝這麼多。”
我說:“他們兩鬧矛盾了吧,嗬嗬,在所難免的。”
陳琪祥說的:“為什麼,顧曉樂從沒和我說過有穀純潔這個人。”
我搖搖頭,這也是我納悶的。
想到顧曉樂喝這麼多,就問陳琪祥:“他不會酒精中毒吧?”
陳琪祥一聽我這麼說,也急了,說:“我還真沒想到,要不要打電話。”
正說著,穀純潔突然跑出來,滿臉淚花的說:“安岑,顧曉樂,他,他吐血了。”
這下,我們徹底慌了,陳琪祥連忙打電話給110,過了一會,救護車就把顧曉樂抬走了。陳琪祥自然跟著去,穀純潔也理所當然要去,可我,卻不曉得以什麼理由去。
我推著陳琪祥說:“車小,你們兩個去就好了,到時給我打電話。”
陳琪祥也沒再說什麼。
看著車開走,心裏卻很不安,奶奶,保佑顧曉樂,千萬不要出事。
等一切安靜,才發現,自己已經一身汗,黏黏的難受,空氣又悶又熱,恍惚間,原來夏天已經到了。
房間裏酸臭味依舊在,我覺得該清理掉,不然顧曉樂父母一定會擔心,可那味道實在難聞,清理的時候,好幾次想吐,都隻能忍著,再次佩服穀純潔,居然能抱著顧曉樂,無怨無悔。
清理著,電話又響了,這回我看清楚再接,不過真是周段峰,我捂著鼻子接電話,還沒說話,那邊就一陣尖叫,貌似是周段峰在說話,可又不像和我說,過了好一會,周段峰才對我說,他說:“安岑,你快來,不然我死了。”
無語,今天怎麼這麼多事。他周段峰是什麼事。
我說:“這會忙呢,你什麼事?”
周段峰說:“你聲音怎麼了?”
我說:“有事。你什麼事?”
他說:“別問這麼多,過來就是。”
怎麼都這樣,陳琪祥也說過來再說,周段峰也這麼說,是不是都要我一點心理準備然後接受莫名其妙的恐慌。
我對周段峰說:“說清楚,不然不去。”
邊說還不忘擦地板。已經擦了好幾遍了,可氣味還在,還是讓人做嘔。
周段峰說:“還不是那老頭子的事,非要你現在過來證明給他看我們在交往,不然要剁了我,我說,安岑,你好歹救我一命麼。”
我想到昨天周段峰在我麵前接胖子電話的神情,現在因該也是這樣。
周段峰說的很急,那邊的確也很吵,我想他說的是真的,昨天胖子那態度我已經領教了,現在無非是再次爆發,若不去,周段峰可能真的會被揍,雖然不會怎麼受傷,可現在卻是因為被自己父親揍,若去了,那我又該怎麼說,考慮好了,還是說不答應。
擦著地板,腦子一片混亂,一大早就發生這麼多事,而最讓人鬱悶的是,我居然還穿著睡衣,穿著拖鞋,就算要過去,還得去換身衣服。
我對周段峰說:“下午過去吧,我現在有點事,真過不去。”
周段峰聽我這麼說,立馬大聲吼:“老爸,安岑說下午過來。”接著對我說:“那你快點來,我命全在你手上了。”
掛掉電話,頭更痛,怎麼就答應了呢。
後來還是有打顧曉樂電話,不過是陳琪祥接的,我想著也是陳琪祥接,陳琪祥說,顧曉樂胃出血,喝二鍋頭燒壞的,醫生說,幸好送的及時,不然胃就完了,剛已經洗胃了,好很多,現在顧曉樂昏迷著,不過老是說胡話,說對不起什麼的,而穀純潔則守在顧曉樂身邊,也一個勁的在說對不起,陳琪祥說搞不懂這兩人,到底是誰對不起誰,隻是陳琪祥又說,顧曉樂在迷迷糊糊時有叫到我名字,之後就一直是對不起。
聽陳琪祥這麼說,我心也安了不少,可,胃出血算是很嚴重了,顧曉樂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喝成這樣,而又是為什麼老是說對不起,如果真按陳琪祥的說,那顧曉樂的對不起似乎是對我說,可也沒理由要這樣來表示,我雖然難過,傷心,怨顧曉樂和我分手,而且還有點莫名奇妙,感覺是受害者,可我從沒想過要顧曉樂這樣跟我道歉,但如果,顧曉樂不是在和我說對不起,那穀純潔到底和他發生什麼事,才會讓兩人都互相道歉,在外人眼裏,這是一種相愛的方式,可在我眼裏,是深層折磨我,料到他們恩愛,沒料到會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