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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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純潔昏倒了,這是我跟顧曉樂從沒想到的。她就那樣看著我哭,一會又看著我笑,最後倒在了地上。
我嚇壞了,對顧曉樂說:“小樂,我們是不是真的錯了。”
顧曉樂看著床上的穀純潔,說:“現在知道都這樣了,以後我真不敢想象。”
我點點頭,的確,現在才認識沒多久,接觸了沒多久,穀純潔就這樣迷上顧曉樂,要以後,穀純潔整顆心都放進去了,最後才知道不能和顧曉樂在一起,那後果真的不能想象。
我哭笑,對顧曉樂說:“小樂,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的故事像八點檔?”
顧曉樂說:“你現在才發現,我早這麼覺得了,哎,都是你太木了,一直沒發現我的心,看,現在差點出事。”
這人把錯全怪我頭上了。
我不高興,不理他,知道他在開玩笑,可卻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不能接受。
顧曉樂似乎也覺察到這點,拉著我出房間,對我說:“餓了。”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們還沒吃飯,桌上的菜早就涼了,我剛想去熱,顧曉樂就說:“沒事,老婆做的飯,就算是冰的也好吃。”
什麼時候開始,他叫我老婆這麼順口,我也聽得順耳,隻是我沒叫他老公,因為那是一種相濡以沫的情感,我沒信心能和顧曉樂走下去,畢竟我們才開始,中間會有很多曲折,父母還不知道,他們會反對,穀純潔還沒接受我們,我不可以看著被人痛苦,自己快樂,雖然我不善良,可我還是有良知的。
我們吃完飯,穀純潔還沒醒,我跟顧曉樂說:“小樂,你先回去,她今天就睡這裏。”
顧曉樂點點頭,沒辦法的事,沒辦法解決。
我送走顧曉樂,收拾好一切,剛想進去,想到穀純潔的鞋子還在外麵,上次就是因為顧曉樂的鞋子出賣了我們,這次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雖然是女的,但是我不想因為這樣又和他們談話。
進房間,穀純潔已經醒了,靠在床沿,看到我進來,就這樣看著我,我不敢前進,就站在那裏讓她看,是我對不起她,就算要打要罵,我也得忍著。
可是,這次她不打我,也不罵我,隻對我說了一句話,又躺下睡覺,她說:“真沒想到,你會和他在一起。”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居然會和顧曉樂在一起,一份友情變成愛情,是可喜還是可悲。
第二天我醒來,穀純潔已經不在了。洗臉的時候,發現我的洗麵奶,水,乳液瓶全空了,垃圾桶裏黏糊糊的一堆,心裏頓時輕鬆很多,穀純潔在生氣,在鬧情緒,說明她還是沒問題的。我不奢求她能一下子想開,但她這樣,我心裏多少好過點。其實她也隻是個孩子,會耍小孩子脾氣,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別人搶走,會生氣,會鬧,這些都是正常的。
這次他們沒有找我談話,可能是真沒發現穀純潔,也可能是因為上次的事,不敢再和我談話,亦或者是像他們說的,女孩子就行。
戀情大白天下,顧曉樂便無所顧忌,進出校門一定會拉著我的手,我掙脫了幾次,沒用,最後任由他牽著,心裏暖暖的,終於有人牽我的手讓我不再孤單,徘徊。
好幾次都會看到穀純潔,我都想上去和她說話,可她一看到我們就躲,顧曉樂就說,算了,可能她真的接受不了,我心裏想,接受不了的又何止是穀純潔,整個班級的人看我的眼神從猩猩又變成了怪物,我甚至還聽到她們的細細碎語,她們說,真沒看出來,這人破壞別人本事還有一套,她們說,哎,可憐的穀純潔,居然敗在這種人手上,她們還說,小三一般的下場就是被拋棄,咱們就等著看他被顧曉樂甩好了。
我以為,我們跟穀純潔再不會有交集,回到陌生人的狀態,可,事實再次證明,她的優秀還體現在另一方麵。
穀純潔站在我麵前,隨手甩出一張白紙,上麵就寫著五個字——安岑咱們單挑。
這種讓我敬佩的優秀就是永不放棄。
然,更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穀純潔真轉來我們班了。老師讓她自己找桌位,她想都沒想,一直看著顧曉樂,坐他旁邊,對顧曉樂曖昧一笑說:“你好,我叫穀純潔,你可以叫我純潔,或者叫我小潔,反正不要叫穀純潔。”
顧曉樂愣在那裏,我想他也傻了,完全沒想到穀純潔還真來這套,窮追猛打。
我看顧曉樂沒反應,就自個跟穀純潔說:“你好,我叫安岑,你可以叫我安岑,也可以叫我岑岑。”
我以為穀純潔會不理我,可我又猜錯了,她大眼一瞪,說:“岑岑,好聽,跟上海灘一樣,好,我就叫你岑岑。”
顧曉樂突然轉過頭對我說:“那我能叫你岑岑不?”
整個班級炸開了鍋,在那邊笑,我受不了他現在這小白樣,沒理他,可我看到穀純潔一直看著顧曉樂,她,有備而來。
又回到三人行狀態,可我覺得比我跟顧曉樂單獨在一起好多了,可能是心安,也可能是,我還沒能接受和顧曉樂在一起的事實。
我們總是說話很大聲,笑得很大聲,顧曉樂看著我們兩,就會搖頭說:“再來一個女人,我負責搭台。”
日子就這樣過著,誰都沉浸在一種平淡幸福中。
我和顧曉樂在一起的事情,最終還是被他父母知道了。他父母讓顧曉樂帶我去他家吃飯,以前是以朋友的身份,現在卻是戀人的身份,而且還是去他家。
這是我第一次去顧曉樂的家,心裏難免會緊張,顧曉樂就說,我爸爸媽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緊張幹嘛,我說,我也不知道。
我以為隻有他爸爸媽媽,沒想到一進門,卻看到一屋子的人,我當時就傻眼,看著顧曉樂,顧曉樂也看著我,眼神告訴我,他也不知道會這樣。
顧曉樂家不大,但屋內陳設卻很溫馨,不像那個家,空洞洞,什麼都沒有。
看到我們進來,顧曉樂爸爸媽媽就拉著我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滿臉堆笑的跟我說:“我們兩個老糊塗,安岑啊,上次的事可能有點誤會,你別介意啊。”
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我以為隻有我自己聽見,原來他們也是知道的。
我說:“沒,叔叔,阿姨,你們別這麼說,其實我也沒想到我跟小樂會這樣,我還怕你們失望呢。”
顧曉樂爸爸說:“沒得事,快來,今天我們一家人都到齊了。”說完便幫我介紹那一屋子人,這個是大姑,這個是二姑,那個是三舅媽,中間那個是小舅媽——
介紹足足用了五六分鍾,我心裏暗想,顧曉樂,你家還真是典型的農民戶呢,親戚這麼多。
接下去是吃飯,一群人圍著我問這問那,從家事到學業,從內事到外事,能問的都問了,他們問什麼,我就答什麼,當我說我父母情況時,他們顯然很高興,一個勁說,做生意好,做生意認識的人多,得體大方,還一個勁舉那些因為做生意而聞名於世的大人物,說實話,我有點反感這樣,覺得他們喜歡我,不是因為我,是因為我父母,可惜他們不知道,其實我家也是這幾年有錢,以前也是窮人罷了。
顧曉樂時不時握我的手,他明白,這樣的場麵,我根本沒見過,本來我就不喜歡人多,現在還是一群三姑六婆,為了顧曉樂,我算又一次破例了。
回去的路上,顧曉樂一個勁向我道歉,我說我沒生氣,他就說,沒生氣你還擺著一張臉,我說,我累了還不許擺臉啊,他說那你還不是因為應付他們累的,我點點頭,說,小樂,下次你跟你媽媽他們說說,就一家人見麵,不需要那麼多人的。顧曉樂聽完又抽風,說,安岑,你知道嗎,你剛才說一家人了。
我剛想阻止他抽風,就看到穀純潔。隻是看到她的時候,還看到了幾個男的,他們圍著穀純潔,不知道做什麼,穀純潔也看到我們,朝我們招招手,我跟顧曉樂上去,才發現那幾個男的是我們班的。
穀純潔說:“剛再和他們商量叫上你們呢,你們就出現了。”
顧曉樂問:“幹嘛去?”
穀純潔說:“前幾天,中新路那邊新開了電玩城,現在搞活動,所以就想去玩,反正晚上也沒事。”
顧曉樂很動心,問我:“你要去不?”
我不感興趣,就說:“你們去吧,我有點累,想回去了。”
穀純潔拉著顧曉樂就說:“那安岑,你自己回去啊,我們走了。”
看著穀純潔挽著顧曉樂胳膊,我眼睛又幹又澀,可我知道,就算有意見也不能說什麼,畢竟穀純潔現在這樣已經是對我最大的仁慈了。
顧曉樂看看我,沒說什麼,就跟著他們走了,我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可這是事實,顧曉樂居然一句話都沒說就跟著他們走了。
我不甘心的看著他們的背影,顧曉樂跟穀純潔的背影依然這麼唯美,我覺得我開始不明白,事情這樣發展到底是對是錯。
突然,我覺得委屈,剛剛還一臉歉意的顧曉樂怎麼會丟下我一個人走,以前不會這樣,在一起了卻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