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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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裏突然傳我跟顧曉樂的緋聞,傳的最多的就是上次去秋遊我跟顧曉樂在帳篷裏呆過那段時間的情況,版本很多:
A:安岑霸占顧曉樂的帳篷,顧曉樂去要回帳篷。
B:顧曉樂趁著安岑睡覺的時候進去想XXX,被安岑趕了出來。
C:安岑勾引顧曉樂。
一開始C占了緋聞的90%,漸漸的,大家都被同化了,C就是緋聞了。一時間,我成了勾引顧曉樂的女人。
期間穀純潔來找過我很多次,但都被顧曉樂擋回去了,我說顧曉樂,你跟穀純潔去解釋下,不然下次你胳膊會廢掉的,他就生氣的跟我說,解釋什麼,我跟她又沒什麼,我說沒什麼也可以解釋啊,畢竟她是你朋友,被朋友誤會不好受吧,他就說,誰跟你說了我跟她是朋友,她就一自作多情,我胳膊被掐青的事情還沒跟她算賬呢,現在又要來找你麻煩,都跟她說了我不喜歡她,她怎麼就這麼不講道理呢,最後還很不文明的說了個操字。
可我不這麼覺得,我覺得穀純潔可能是真喜歡顧曉樂,而顧曉樂又跟我走的很近,所以才會讓穀純潔吃醋掐顧曉樂的。回來後,顧曉樂就沒理過穀純潔,按顧曉樂的話說,她就以為她漂亮,每個人都要圍著她轉,我偏偏就不圍著她轉,我聽得出顧曉樂話裏有幾分賭氣,這也是顧曉樂可愛的地方。
我是在上廁所的時候被穀純潔堵的,我一看到她就感覺不好,果然,她走過來,二話不說就推了我一把,說:“安岑,你有點過分了。”
我穩穩身子說:“你就這麼不相信顧曉樂?”
就一句話,穀純潔有點說不出話來,過了很久才又說:“就算沒什麼,顧曉樂對你也太好了吧,別人不懷疑才怪。”
我說:“是別人懷疑,還是你懷疑?”
她又不說話,我看她臉漲得通紅,跟她說:“顧曉樂是我朋友,顧曉樂隻是我朋友。”說完,心裏莫名的悲涼。
我看她不說話,就想著要離開,在我快走出廁所的時候,我聽到她幽幽的說:“我是真的喜歡顧曉樂。”
我說:“我知道的。”便離開了。
回到教室的時候,顧曉樂就說:“穀純潔沒為難你吧?”
這時我才意識到,剛才廁所裏除了我跟她的確沒其他人,看來是被她支開了,而有人通知了顧曉樂。
我搖搖頭,跟顧曉樂說:“我跟她解釋清楚了,以後沒事了。”
顧曉樂點點頭,但眼神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哀傷。
後來,穀純潔又沒心沒肺的跟著我跟顧曉樂,我以為顧曉樂會不高興,沒想到顧曉樂開始對穀純潔熱情起來,穀純潔挽顧曉樂的胳膊顧曉樂都沒甩開,我想顧曉樂大概是想通了,覺得穀純潔其實挺好的。
其實穀純潔對顧曉樂是真的好,她喜歡一看到顧曉樂就跑到他身邊然後很乖巧的跟著顧曉樂進學校,不吵鬧,跟一開始揚言要追顧曉樂,把我堵在廁所的她完全不一樣了,她會很體貼的問顧曉樂你昨晚睡得好不,你早飯吃了沒,你喜不喜歡我穿這樣等,有時更會溫柔的對顧曉樂說小樂最近天氣不好,你多穿點,我爸爸昨天給我寄了預防感冒得藥,我今天給你帶來了——雖然顧曉樂還是會有點不習慣,但穀純潔畢竟沒做出什麼讓顧曉樂太反感的事,也就沒怎麼抗拒了。而我還是一樣,看到顧曉樂就笑笑,看到穀純潔也笑笑,看到他兩在那別別扭依舊是笑笑,對他們我沒想太多,就單純的喜歡和被喜歡,在大學裏見得多了,不稀奇。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穀純潔還是像往常一樣纏著顧曉樂一直到上課,上課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我突然看到一對情侶走在我前麵,手拉著手,很親密的樣子,看著看著,我就覺得眼睛疼,於是我一個勁揉眼睛,突然顧曉樂的聲音傳過來說,安岑,別揉眼睛了,會發炎的。我抬頭看到顧曉樂就站在我麵前,衝他笑笑,看著他手裏牽著另一隻手,我揉的更厲害了。
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顧曉樂那張臉放大在我眼前,我下意識拉開距離,還沒說話,就聽到他說:“安岑,你眼睛怎麼這麼紅?”
我拿出鏡子,看到裏麵那個人紅著眼睛像是哭過一樣。
還沒等我把鏡子放進去就又聽到顧曉樂說:“啊,你哭了。”
聲音很大,連老師都朝我們這邊看,我恨恨的瞪他一眼,他卻小心翼翼的說:“怎麼了?”聲音出奇溫柔,我一下子不適應,隻能故作鎮靜搖搖頭,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真的哭了嗎?
傍晚放學,顧曉樂硬是把我拉到學校一角落問話。
他說:“這就是剛沒把我瞪死的下場。”
我說:“顧曉樂,你是小人,這麼瞪你下,你就記仇到現在。”
他也不跟我計較,直入主題,就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知道他意思,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哭。”
他說:“少來,都哭的眼睛紅了。”
顧曉樂不相信,其實我也不相信,一開始我也覺得奇怪,我怎麼會哭的,我以為眼睛是哭紅的,可是又覺得沒理由,後來發現曆史書上一灘水,顧曉樂更急了,一個勁問我到底怎麼了,可是我能說什麼。
顧曉樂看到我沒回答,又繼續問:“你,是不是又夢到你奶奶了。”
“沒的事。”我可以拿任何事當借口,絕不會拿奶奶來做擋箭牌。
“那你到底是怎麼了麼?”
我到底怎麼了?我能說我做夢夢到你了,夢到你牽著另外一個人的手站在我麵前衝我笑?這樣說出去我還不被誤會死,他肯定會問,無緣無故會夢到我,會夢到這樣的事,接著肯定會用一種輕視的眼神看著我,對我說,看吧,我就知道,你安岑也和別的女人一樣,最後是不是會連朋友都做不成。說實話,顧曉樂在身邊我習慣有這麼個人了,說是朋友那算是朋友,說不是那也可以說不是,其實要什麼定義,兩個人玩得來,說得來鬧得來就行,不是非要扣個朋友的帽子加重壓力,可是,現在,麵對顧曉樂,我說不出話來,突然我明白,原來那帽子已經扣上了,現在就是麵臨帽子可能被風吹走的危險。
我衝顧曉樂笑笑:“小樂,真沒事,我也不知道那灘水怎麼回事,真的。”
我連連保證,可他顧曉樂就是不相信。
顧曉樂看了我一會,輕輕的搖搖頭,說:“安岑,你還是沒把我當朋友。”
這下,我明顯感到心跳加快了,我急著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他顧曉樂還是盯著我看,直直的盯著,像是要盯死我一樣。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最後還是顧曉樂先開口,他呼了一口氣說:“那等下去吃什麼?”
我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樂嗬嗬的衝著顧曉樂說:“小樂,今天去我家吧,我燒給你吃。”
果然顧曉樂被轉移心思了:“真的?你還會做菜?”
“恩恩。”
做飯做菜,小意思,和奶奶在一起的時候,我常常站在旁邊看她炒菜,久而久之我就也學了點,一次我跟奶奶說我來做,奶奶很大方的讓開交給我掌廚,就這樣我做菜生涯開始了,雖然沒有學到奶奶全部精髓,但是每次奶奶吃都會說,我家岑岑真厲害,做的菜都比奶奶的好吃——
“安岑,你沒事吧?”顧曉樂擔心的看著我,看來我思緒又飄遠了。
“沒,走吧。”
我可不能讓顧曉樂繼續剛才的話題,不然我白扯開了。
雖然保姆看到我這麼早回家很奇怪,看到顧曉樂出現更奇怪,但是良好的職業道德讓她沒有多問什麼,我也樂得自在,顧曉樂也沒那種壓迫感,隻是一進門就衝我嚷嚷,安岑,你家還挺有錢的麼。我笑笑,想糾正,不是我家有錢,是這個家有錢,可是又怕說了顧曉樂又要說什麼,就沒說,隻說了句,你等著吃飯就好。
冰箱裏什麼食材都有,雖然沒人在家,但是保姆還是會定時采購以保證食物新鮮,而那些沒吃過的自然是扔掉,雖然我覺得可惜,但是從不阻攔,不關我的事,我不管不問就對了。在做的時候,我心裏想的人是奶奶,我總覺得奶奶就在身邊,笑眯眯的看著我做菜,然後等著我出錯給我指點一二,有了這個念頭,我做得格外認真,因為我從來就沒讓奶奶指點過,因為我一直想得到奶奶的表揚,因為別的小朋友總是說昨天我被我爸爸媽媽表揚了。
一轉身就看到顧曉樂站在我後麵,他傻嗬嗬的說:“安岑,你炒菜的樣子真認真。”
我暗暗得意,看吧,很認真吧,就衝著這點,你忘記剛才的事吧。
“看你誇獎我的份上,我獎勵你一下。”
“恩,什麼獎勵。”
“不好吃也得給我吃完。”
“這算哪門子獎勵,這是逼迫。”
“在我這裏就是獎勵。”
顧曉樂很顯然不服氣,不過當他嚐到菜味道的時候,他就在那邊大喊大叫,安岑,你這獎勵真的太美味了,我吃完,保證吃完。
看著顧曉樂狼吞虎咽,我又想到了奶奶,那個可憐的老人第一次吃到的肯定沒我現在做給顧曉樂的好吃,可是她依舊是手舞足蹈的對我說,我家岑岑真厲害,做的菜都比奶奶的好吃——
好久沒有這麼熱鬧兩個人吃飯了,保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她就是這樣,一到點就走,絕不多留一分鍾,其實這也是良好職業道德的一部分。顧曉樂是快吃完的時候才意識到這麼大房子裏就我和他兩個人,一下子變得安靜了很多。
他說:“保姆走了?”
明知故問,我不說話就點點頭。
他又說:“那現在就我們兩個人?”
我無奈的看他一眼:“你不裝白癡也很像白癡。”
他接著說:“那等下誰洗碗?”
我看他很有一種想吃飽走人的樣子,也不想為難他,就和他說:“你放著好了,等下我會洗的。”
顧曉樂突然急了,我正納悶他又怎麼了,他就說:“安岑,這不像你,按理說,你應該會說顧曉樂,我燒飯,你洗碗天經地義,你現在這麼說,讓我發虛,我說,你到底怎麼了?”
話題繞來繞去又繞回來,這頓飯算是白做了。
我突然很想笑,卻沒笑出來,要是我笑,他顧曉樂還不揪著我不放,而且我現在想逗逗他,算是我吃飽了撐著。
我說:“顧曉樂,你真想知道?”
果然顧曉樂來勁了,隻要我連名帶姓叫他,他就知道事情不是一般性了,他像隻小雞一樣啄著小米不停點頭。
“是做夢了,不過不是夢到奶奶,是夢到你了。”我戲謔看著他。
顧曉樂點點頭,示意我繼續說下去,眼神裏卻滿是鄙視,你就編吧,繼續編,我不打擾你。
可顧曉樂你不知道,接下去真不是編的。
我就把上課做的夢慢慢慢慢的敘述,順便還加了點油,添了點醋,硬是把幾分鍾的夢扯了一個小時,當然我邊說邊看顧曉樂表情,他從鄙視到不相信,從不相信到略微有點相信,最後看著我擠出幾滴眼淚就徹底相信了。
等我完全說完,他顧曉樂手不知放哪裏,腳不知擺哪裏,過了約莫幾分鍾,他突然站起來走到我邊上一把把我揉進懷裏,我徹底懵了,顧曉樂,你不至於內疚成這個樣子吧。
顧曉樂一直抱著我,抱著我,什麼話都沒說,直到他走了我才想起忘記問他抽的是哪門子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