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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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那個我,坐在班級最角落的地方,隻不過現在旁邊多了個人,不用說也知道是顧曉樂,以前別人總覺得我怪,沒有人願意和我坐一起,我也樂得自在,一排的位置全是我的,我總是物盡所用,把各種各樣的東西搬出來放桌子上,於是乎更加沒人來坐,隻是,每到放學,我總是會收回那些東西,因此顧曉樂鑽我空子霸占我位置那麼長時間,每次提到這裏,他顧曉樂就會抗議,說還不是我幫你看著位置,不然早被別人占去了。
顧曉樂是我們班的笑寶,總是會鬧出很多笑話,而且他有多動症,總是碰碰這個女生的頭發,扯扯那個女生的衣服,結果就會傳來一群女生的嬌罵。我把顧曉樂這些行為歸為抽風,也就是說,顧曉樂其實一天到晚都處於抽風狀態。
顧曉樂是打籃球的高手,雖然他身高就一般男生那麼點,但他技術好,在一次籃球比賽中,他鋒芒畢露,出盡風頭,無論是三分球還是扣籃,都能讓籃球穩穩當當進籃筐,因為這,當即迷倒了一群少男少女。
每到這個時候,顧曉樂就會得意洋洋跟我說,安岑,我牛哇啦,一般情況下我會認同,因為他的卻很厲害,不過我會很含蓄的說,還行,他就會說,我就知道是還行,然後繼續去打籃球。
我喜歡叫他小樂,他說本來就是曉樂,我隻能聲聲附和是的是的小樂。
和我的情況完全相反,顧曉樂的父母對他寶貝的要死,就算是忙得抽不出時間自己吃飯,也一定會抽出時間陪他吃飯,嗬嗬,這導致後來我跟顧曉樂說你爸爸媽媽真好時,他就會一臉抗議說,還不是他們自己要吃飯,隻不過是帶上我而已,我心裏暗暗冷笑,要是我父母這樣做,這麼想,我也心甘情願做這個包袱跟他們去吃飯。後來顧曉樂知道我的情況,總是傻嗬嗬的拉上我跟他父母一起去吃飯。
一開始,我會緊張和他父母去吃飯,因為除了奶奶之外,我很少和家長一起吃飯,後來顧曉樂說,沒事的,沒事的,再後來,吃飯次數多了,話題也多了,真沒事了,他父母很和藹,我見麵會很認真叫叔叔阿姨,顧曉樂說,你別這麼認真,我說,你不懂,顧曉樂摸摸腦袋說,那我以後慢慢懂。
顧曉樂長的不錯大家都知道,再加上籃球打得厲害,所以很受女生歡迎,在大學這個米蟲的社會裏,一大群人都會發揮米蟲本性,揮霍父母的錢財瀟灑快活,顧曉樂就是其中一個受益個體。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女生為了討好小樂給小樂寫情書,送禮物,而我則是間接受益人,一開始顧曉樂會拿那些情書禮物不知所措,他說他是個好孩子,從小到大,沒有早戀,沒有暗戀,也沒被追求,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大學這麼受歡迎,所以這些東西他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後來有一次,我看他桌子上放著巧克力,不是情人節,也不是什麼小節日,更不是什麼大節日,所以我想這巧克力就是小樂自己的,沒多想就吃掉了,打那以後,顧曉樂收到禮物中十有八九都是巧克力,我問他怎麼會這樣,他就說,我放話出去,要是想送我東西不如直接送巧克力,這樣我就好拿來孝敬您老人家了。我嗬嗬直笑,說乖,小樂真乖。
顧曉樂家跟我家在一個方向,當天就知道了。那個時候吃完麵,我就先走了,沒等顧曉樂吃完,剛交朋友,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些什麼,想想其實很尷尬,就這樣成了朋友。
在路上走的時候,總覺得後麵有人跟著,回頭看到顧曉樂在後麵。以為他是故意跟著我,沒給他解釋的機會就跟他說不要隨便跟著女孩子,就算做了朋友,沒經過我允許還是不能跟著什麼的,等我說完,顧曉樂就說,我家也在這邊,我沒跟著你。我說那你也的跟我說下,顧曉樂就說那你不是也沒和我說,我說你都跟這麼長時間了,看到我也該和我打聲招呼了,他說,你吃完麵就走了,說都沒說一聲的,我以為你壓根忘了和我說要做朋友的事。
我沒再和顧曉樂說話,等我到家,顧曉樂才說,我家就在前麵,過條馬路就到了。
從那以後,每次放學我都會跟顧曉樂一起走,一開始是他等我,後來是我等他,自從他籃球賽上出盡風頭後,校籃球隊就把他挖走了,每天傍晚都有一小時的特訓,等我理好東西,再過半個小時樣子,他就會跟我彙合回家。
我跟他走一起時,他的隊友總是在那邊吹口哨,我說你隊友是不是跟你一樣愛抽風,他說,他們這叫熱情,什麼抽風不抽風的,然後又跟我說,安岑,我是活潑好動,你不知道小時候老師不就說了活潑好動的孩子才是聰明的孩子,所以我不是抽風,你以後不要說我抽風了,難聽死了。
顧曉樂總是和我說,安岑,你該多笑笑,老是這樣擺著一張臉沒有人願意和你做朋友的。我說,不是有你麼。顧曉樂就會一臉痞子樣和我說,我不一樣,我是注定和你做朋友的。聽顧曉樂這麼說,我挺心滿意足的,沒朋友的時候我想著該交些朋友,等有了顧曉樂,我就想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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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看到顧曉樂又抽風在校園裏跑,看到我出現就跑到我身邊氣喘籲籲的說:“呼呼——跑的累死了。”
我說:“你沒事吧,一大早鍛煉身體?”其實我想說抽風,但是顧曉樂很不高興我這麼說,那我就心裏說。
他說:“誰——誰鍛煉身體來著,我這麼好的體格身材用得著鍛煉不。”
他總是抓住一切機會臭美他自己身上的任何一個器官。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跑什麼?”
他依舊氣喘籲籲的說:“哎,說來話長,咦,你還沒吃過早飯?”很顯然他看到我手上領的包子了。
“恩。”我冷冷回應,沒吃早飯用得著奇怪?
“這包子看上去不錯。”他兩眼裏冒出了兩顆愛心。
“你也沒吃過?”他父母不是每次都和他一起吃完早飯才上班的麼,這眼神怎麼弄得來沒吃過一樣。
“吃過了,不過你也看到了,我這麼一跑,又餓了不是。”
“想吃就說,找那麼多借口。”受不了他,我把包子扔給他“吃吧。”
他拿出其中一個把另一個給我:“你也吃個,我可不好意思全吃掉。”
我笑笑沒說什麼,沒吃早飯肚子也餓,有一個吃也不錯,不過我沒忘記小樂這家夥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剛跑什麼呢?”
“被一女生害的。”
“誰啊,怎麼害你了?”
“不知道,莫名其妙出現一女的,到班級發瘋喊,顧曉樂我愛你,我追定你了。我二話沒說就跑出來了。”
“嗬,好直白的告白。”我暗暗佩服那女的勇氣。
“得了吧,一神經病。”
“就算瘋了點,也不至於到神經病這份上,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一個喜歡你的女生呢?”
“煩,現看到這樣的女孩子就煩。”
“難不成你喜歡冷冰冰的?”一問,我就後悔了,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知道,這學校可能我最冷了,這樣問,不是有暗示的可疑了。
“也不是,不要這麼熱情就好,冷冰冰的我也不喜歡,最好是冷冷的帶點可愛的。”說完,就很調皮看了我一眼。
冷冰冰帶點可愛的,嗬,反正不是我就對了,多慮了。
殊不知,對同一件事物,同一個人,自己心裏看法和他人心裏看法很多是不一樣的。
中午我在睡覺,突然被人慫了一下,我一轉頭就看到顧曉樂那可憐兮兮的眼神,一女的站在我們位置前麵,直愣愣朝著顧曉樂笑,我了然,這就是那瘋狂告白者。我心裏暗喜,傳說中的女追男。
“顧曉樂,你這次咋不跑了?”那女的聲音很好聽,隻是語氣中有種公主般的霸道。
“誰跑了?”顧曉樂打腫臉充胖子,死撐麵子。
“嗬,那你給我個回應唄。”
“什麼回應?你誰啊,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看來你記性不好,我不介意再自我介紹一次——”
接下來就是那女的一通自我介紹。她說我叫穀純潔,早上我來你們教室就說過了的,她說,顧曉樂,看吧,我們姓都一個拚法呢,她還很自信的說,我是國貿四班班花,性格開朗,一家三口,父母工作穩定,收入豐厚,而現在,我看上你顧曉樂了,說完還不忘衝顧曉樂調皮笑下,最重要的,我是女的哦。
顧曉樂剛喝進去的水全噴了出來,漲紅臉咳了好久。
嗬嗬,這樣一個女生很有意思,他顧曉樂不就是喜歡與眾不同的麼,我想他們也可以成為朋友,至於是不是戀人我就猜不到了,畢竟我也從來沒經曆過這樣的事,第一次碰到女生在這麼多人麵前大膽向男生表白,除了佩服我也表達不出其他意思了。
“你沒事吧。”穀純潔小心拍顧曉樂的背幫他緩氣。
“沒,沒事。”
顧曉樂很不自然拍開穀純潔的手,看了我一眼,我當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看我。
“額,那個,穀同學。”
“叫我純潔好了。”
“額,那個純,純潔同學,我不知道要怎麼說——”
還沒說完,顧曉樂就又看了我一眼,奇怪,看我幹嘛,你不知道要怎麼說,難道要我幫你說?
顧曉樂繼續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和你不認識,更不熟,怎麼好說喜歡就喜歡呢?”
“沒事,現在不就認識了?既然認識了那就先從朋友做起,以後的事情以後會發展下去的。”
嗬嗬,這話聽著多有自信,我暗暗佩服這個穀純潔,感覺冥冥之中就有定數一樣,她說,以後的事情以後會發展下去的,就是發展成為戀人,你顧曉樂不用猶豫了,看,紅線早牽著了,躲也躲不掉,甩也甩不了。
顧曉樂一臉無奈看著穀純潔,而穀純潔一臉驕傲看著顧曉樂,就在這兩人互看的那刹那,我突然覺得,顧曉樂配穀純潔,不錯,天生一對。
第二天,等我到教室的時候,穀純潔已經坐在我的位置上了,顧曉樂看到我,就拉起穀純潔說:“安岑來了,你好走了。”
穀純潔看了我一眼,說:“顧曉樂,她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顧曉樂還沒說話,我就說:“不是。”
穀純潔得到答案後,對顧曉樂曖昧一笑說:“顧曉樂,我會讓你喜歡上我的。”就走了。
看到穀純潔消失在我們班級走廊,顧曉樂就對我說:“煩死了。”
我說:“怎麼了?”
他說:“你不知道,她多煩,昨天才剛認識,今天早上我來她就在了,看到我,居然還挽我的胳膊跟我們班別的女生說叫她們不要有動我的心思,說我是她了的,”說完又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接著說:“我就沒見過一女的是這樣的。”
其實對這種男歡女愛的事我根本不了解,高中坐我旁邊的是個美女,大家都這麼說,她每天都能收到很多情書,但她都會扔掉,所以這種事我早就見怪不怪,隻是沒想到女生也會這麼熱情。
我笑笑,對顧曉樂說:“其實我覺得你們兩挺配的。”
他搖搖頭說不喜歡這種類型的,我想起他昨天和我說喜歡冷冰冰帶點可愛的,就對他說:“哪有女孩子會冷冷還帶可愛的?”
顧曉樂看著我說:“有的。”
我心裏在想,顧曉樂你就等吧。
這之後,原本是我跟顧曉樂的回家二人行,被穀純潔攪和了。穀純潔也會等到顧曉樂特訓結束,然後準時出現在我們教室門口,然後挽著顧曉樂的手,說,小樂,我們回家吧。顧曉樂起初很不樂意,因為穀純潔是他家司機接送上下學的,顧曉樂就說,你沒事跟我們這些窮人家瞎湊合什麼,穀純潔說,遲早都是你們顧家媳婦,得早點適應做窮人,顧曉樂對此非常無語。
我是沒意見,多個人少個人都一樣,重要的是顧曉樂是我朋友,顧曉樂跟我一起回家就行了,在回家的路上,我就跟顧曉樂不怎麼說話,一直覺得這樣會不會太悶,現在有個人這麼熱情和顧曉樂說話,我求之不得,所以對顧曉樂頭來求救眼神,我一般采取不理會,我跟他說,除非穀純潔鬧得很厲害,我才會幫你,可惜,穀純潔鬧得就是不厲害,就是挽著手回家,沒做其他更過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