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柔腸百轉複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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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可回來了,都快急死小瑤了”說著,小瑤竟然又抱著自己哭了起來。
“都是我不好,以後不管去哪,我都會帶上小瑤的,好不好?”錦夕涵輕拍拍小瑤的背,她定是真心關心自己的,對自己的態度,不是一般下人的討好,卻又是那麼的真心實意。
“嗯”小瑤聽到錦夕涵語氣裏竟有一絲討好,忍不住破涕為笑。
“對了小姐,今日早點休息吧,明日說是澈王要來府上呢,再過幾日便是小姐與澈王的大婚了,幾日未見,澈王想必是掛念小姐了”小瑤說著,打趣的看了看錦夕涵。
聽到小瑤的話,錦夕涵仿佛突然間清醒了一般,心裏也像是有了什麼預感。
“小瑤,那我平日都怎麼稱呼澈王的?”錦夕涵壓下心頭的預感,笑嘻嘻的問著小瑤。
“小姐平日裏都是喚澈王七哥哥的,小姐連這個也忘了?”小瑤心裏不由得吃了一驚,小姐該是很喜歡澈王的啊,可為什麼對於澈王,小姐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呢。
“嘿嘿,我不是還記得小瑤嗎”看著小瑤臉上的疑惑,錦夕涵的心裏並不好受,隻好隨便找了個話題岔開。
“梳洗衣物都為小姐準備好了,小姐先沐浴更衣吧”說著,小瑤便要伺候錦夕涵更衣。
“那個,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錦夕涵尷尬的笑了笑,但是語氣倒是堅決,小瑤沒有辦法,最後也隻得默默退了出去。
褪去衣衫,沒入水中,水溫適宜,看來小瑤這丫頭倒是真細心啊。錦夕涵自嘲的笑笑,看來自己真是適應力超強啊,穿越來這裏才一天,可自己卻已經完全適應了這樣的生活,沒有一絲的抗拒,甚至沒有一絲的陌生,輕攬青絲,就在指尖觸及脖子的那一刻,突然有股清涼的觸感,念,錦夕涵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落寞的男子,那雙令人過目不忘的眸子裏竟壓抑著那樣深沉的情感,唉,錦夕涵輕輕歎了歎氣,不知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那個男子。
和衣躺下,不一會兒,錦夕涵便沉沉睡去了:
“離,你看梨花真的開遍山穀了,好美”少女如水般的雙眸中滿是欣喜與感動,六年了,身邊的人每天為他種下一株梨樹,承諾著要讓梨花為了她開遍山穀,而那一天,便是二人成婚之日,她,就要成為他的新娘了。
白衣勝雪的少年隻從身後輕擁著她,輕笑不語,臉上早已漾起了絕美的笑容。
少女撫著少年布滿傷痕的手,閉上眼,輕吻上去,這雙手,是為了她而傷的,種梨樹並不難,但要六年如一日的在這本就不適宜梨樹生長又布滿荊棘的地方種滿梨樹,讓梨花開遍山穀,卻又談何容易。
睡夢中,錦夕涵的嘴角也不時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房間的一角,錦瑟上的那塊翡翠,竟又閃著淡淡的幽綠光芒。
次日
“哎呦,瞧瞧,那不是泗莊少主泗逸雲嗎?怎麼這副摸樣了?”
“你還不知道嗎?那小子平時裏就狂傲,仗勢欺人,這次居然敢去闖憶夕穀”
“呦,那不是莫離的地方嗎?傳聞中憶夕穀時隱時現,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憶夕穀的確切方位呢”
“哼,那小子平日裏做了多少壞事啊,這次中了離殤奇毒,就當是莫離為武林除一害了吧”
“莫離用毒的功夫可是天下第一啊,泗逸雲敢闖莫離的地方,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不過他倒是能找著憶夕穀,也實屬不易了”
“的確,這憶夕穀還有個傳說呢,傳聞一千年以前,那兒並不叫憶夕穀,而叫梨穀,那時據說是梨花開遍了梨穀,梨穀便因此得名,卻又在一夜之間全然敗盡,想起來,那該是前世的事了吧,哈哈,現在的憶夕穀據說是開遍了六月雪,日日都如下雪一般,莫離是個喜歡獨來獨往之人,性喜僻靜,可偏偏就有些不怕死的去招惹他,唉,憶夕穀那可是個有去無回的地啊”
不遠處兩個江湖術士打扮的人正說到興頭上,全然沒有顧忌周圍,剛才的那些話,卻是一字不漏的傳入了錦清然耳中。本來是女扮男裝出來玩兒的,卻不知剛出來就碰到這般大的陣仗,泗莊少主泗逸雲被幾個侍衛抬著一路找醫館,而那泗逸雲,此時早已是渾身青紫,應該就是中了剛才那兩人所說的離殤之毒吧,不過憶夕穀?莫離?這些自己可是聽都沒聽過,算了,今日還是早些回去給二姐說說這街上的見聞吧。
“二姐,二姐”錦清然一路小跑,進了錦夕涵的涵閣。
“小丫頭,今天去哪瘋了?”錦夕涵滿麵笑容的迎了上來,錦夕涵其實還沒有見過錦清然,不過憑著小瑤的介紹,再加上麵前的少女剛剛叫自己二姐,錦夕涵便想到,這就是自己天真的小妹——錦清然。
“嗬嗬”錦清然一臉神秘,“我今天出門可遇著件大事呢,二姐猜猜?”
錦夕涵隻是笑而不語,徑自做了下來,細細品起了桌上的碧螺春,心中暗想著,隻要數到三,錦清然這丫頭一準憋不住會自己說出來的,一、二。
“泗莊少主泗逸雲擅闖憶夕穀,中了離殤奇毒,現在已經奄奄一息了”果不其然,錦夕涵隻是剛剛在心中數到二,錦清然就不再賣關子,將今天的見聞告知錦夕涵。
“有趣”錦夕涵心裏想著,不料卻不自覺地說出了口。
“有趣?”錦清然瞪大眼睛看著錦夕涵,二姐怎麼和平時不一樣了啊,以前的二姐若是聽到這樣的事情,絕不會是這般反應的。
“小姐,七殿下來府了,老爺讓您過去呢”錦夕涵正煩惱著如何向錦清然解釋,小瑤突然跑了進來。
“那二姐快去吧,別讓七殿下久等了”錦清然眸子一黯,卻一邊輕推著錦夕涵出房門。
“嗯”七殿下?再過幾天,他就要成為自己的丈夫了吧,在成婚之前能見見他也好,起碼能知道他長的什麼樣子,不至於到成婚那天,還不認識自己的丈夫吧,錦夕涵暗想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涵兒”隻聽得一聲柔潤的聲音響起,錦夕涵順著聲音望去,身子不禁一顫,澈!那人竟與葉淩澈有著相同的俊逸麵龐,一樣溫潤如玉的氣質,澈,這便是你的前世嗎,我竟然還能在這裏再次與你相遇,想著,兩行清淚劃過錦夕涵嬌嫩的粉腮。
“涵兒”澈王看著突然間落淚的錦夕涵,心仿佛被什麼猛的紮了一下,上前一把將錦夕涵攬入懷中,輕撫錦夕涵如瀑的青絲,時而又輕柔的吻著錦夕涵的發絲。
又是這個熟悉的動作,曾幾何時,葉淩澈最喜歡的,也是吻自己的發絲,這個男人,給著錦夕涵那麼熟悉的感覺,自錦夕涵第一眼看到他,就想要去依賴。
“澈,我沒事”錦夕涵依偎在澈王懷中輕聲說道,她喜歡他懷抱的溫暖,在他的懷裏,她有著從沒有過的安全感。
澈王微微一怔,澈?涵兒從沒如此喚過他,嘴角隨即浮起一絲柔和的弧度。“涵兒”澈王輕聲喚著錦夕涵,卻仍舊沒有鬆開手,一向雲淡風輕、處事從容的自己會因為涵兒的眼淚而不知所措,這是澈王所始料不及的,從沒見過錦夕涵的眼淚,而就在剛才她落淚的那一瞬,自己整顆心都在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揪痛著。
逐漸平複了心情的錦夕涵這才注意到一邊的錦烈,這應該就是自己的父親了吧,不愧是當朝宰相,果然是氣度不凡,歲月仿佛對錦烈格外的眷戀,並未在錦烈的臉上留下絲毫痕跡,豐神俊朗,若不是穿越來到這的那一天便在書房看到錦烈的畫像,此刻的錦夕涵倒是不知該如何稱呼錦烈了。
“爹”錦夕涵向著錦烈福了福身子。
“涵兒丫頭,看見七殿下便連爹爹也忘記了,哈哈”錦烈打趣著夕涵,這丫頭今日倒是反常了,其實錦夕涵落淚的那一刻,心疼的又豈止澈王一人,寶貝女兒無故哭了,做爹爹的又怎會不心疼,隻是礙於七殿下在一旁,錦烈也不好明著問,隻能不露聲色的打趣著夕涵,邊緩和著氣氛。
“今日來錦相府上,可是特意為了母妃”澈王岔開了話題,溫和的望著夕涵,淡淡一笑,說話間,拉起錦夕涵的手,將一枚炫目的藍寶石放入錦夕涵手心。
“這是?”錦夕涵不解的問道。
“這是冰磯石,是母妃送給涵兒的禮物”澈王依舊含笑望著錦夕涵,澈王的視線似乎一刻也不曾離開過錦夕涵,錦夕涵仿佛在他的眼裏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冰磯石?錦夕涵不了解它的來曆,錦烈卻是略知一二,相傳那冰磯石是淩國開國皇帝惠豐帝隨身之物,後來,惠豐帝將其贈與了甄頤皇後,自此,冰磯石便是曆代皇後的信物。澈王雖譽滿朝堂,是皇上最為倚重的皇子,可澈王的母妃並不受寵,如何會有這般貴重之物,而這曆代皇後信物的冰磯石又為何會贈與涵兒丫頭呢?想到這,錦烈竟然不自覺地微微皺眉。
錦夕涵看著靜靜立在掌心的冰磯石,玲瓏剔透,璀璨奪目,不時炫著晶藍色的光澤,錦夕涵並不知這冰磯石的來曆與淵源,不過單純覺著好看罷了。
“謝謝,很美,我很喜歡”錦夕涵衝著澈王甜甜一笑。
澈王臉上再起漾起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回應著錦夕涵。
“七殿下,時候不早了”一邊的玄衣侍衛提醒道。
澈王微微頷首,“錦相,今日便不再打擾了”說著,一邊深深看了錦烈身旁的錦夕涵一眼,滿目柔光裏盈滿了那抹清麗絕俗的身影。
錦夕涵此刻的大半注意力仍然在冰磯石上,並未注意到錦烈滿麵的憂愁。
“涵兒丫頭……”看著錦夕涵手心的冰磯石,錦烈欲言又止,十七年了,終究還是躲不過嗎?“好好歇著吧,三日之後,便是你與七殿下大婚之日”錦烈強壓下心頭的不安,慈愛的望著寶貝女兒。
錦夕涵雖不是絕頂聰明,可是察言觀色卻也是自己的強項,錦烈望著冰磯石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錦夕涵雖也是感覺到了什麼,卻又不宜再說些什麼,隻得轉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