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惡魔臨世  第34章 蒼淵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8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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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君滄溟,但他也是望月蒼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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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家眼部醫療科總部。
    夜雨淒迷。
    “你答應我照顧他。”一身銀絲白袍的神秘人已經脫去風衣,暴露出來的精致麵容在昏暗燈光下仿佛籠著一層輕紗,銀發沾了夜雨的潮氣,泛著白銀一樣的冷光。
    “你答應過我的。”他說,漠然的神色下似乎有熾熱的憤怒要噴薄而出,“然而我今天才知道,他竟早在大半年前就被你們這些瘋子當成由頭推出去……推出去作為變革的祭品!”
    被他質問的男人靠著椅背,雙眼半闔,沒有回答。
    皇級巔峰靈修者的驚人威壓從他身上升騰而起,這個有著一雙翡翠色眼眸的青年聲音帶著變了調的驚怒痛楚,斷喝道,“他的母親是幻生五十年裏最出色的望月嫡血,他的名字曾正式錄入宗譜,他是君滄溟,但他也是望月蒼淵!當年我無可奈何任由他流落世俗界,但不代表他就此成了可以任你們撥弄的棋子,如果不是為了蒼淵這些年我根本不會理會君家,你那好弟弟君絕月鬧出的事足夠讓你們被聯盟緝拿一百次!我十年如一日履行承諾,然而你們!這就是你們君家的信譽?君冷邪,不要以為望月一脈十年不出,就成了你們可以隨意欺瞞侮辱的軟柿子!”(提示:前章君鏡夜曾對君絕月說,當年你鑽幻生十戒的空子,扶持顧東行在刃部成立特殊科,全靠昨非念著當初情分從中周旋才沒鬧出大事,如今你又想做什麼?我們君家與靈修界的關係怎樣尷尬難道你不清楚?!此處就已經暗示過望月和君家的關係,以及昨非,也就是望月落非的存在。攤手,不少人說不喜歡作者老是跑出來插一句話,我也很不喜歡文章中夾雜作者的話,這樣會顯得版麵亂七八糟——如果網文也有版麵的話,隻是大家認為找不到文章的邏輯線索,我隻能時不時出來解釋一下。)
    椅子上似乎睡著的男人驀地睜開眼睛,深黑瞳仁裏隱約有金光一閃而過,他的麵容在陰影中模糊不清,卻有種莫名的冷厲威嚴,“他姓君,他叫君滄溟。”
    “你……”望月落非怒極反笑,“君冷邪,十年不見你還是這副讓人討厭的模樣,正好,我也懶得跟你多說,這件事一了結我就帶蒼淵回靈修界,我不能讓他上聖山,但找個靈修世家寄名的能耐還是有的,我望月子弟怎能由世俗凡人動輒欺辱?!”
    “他不能跟你回去。”
    情緒已經稍微平複的望月落非再一次暴怒,“你再說一遍!”
    “你一個人是辦不成這件事的。”君冷邪淡淡地說,話語卻一針見血,“就算你展露自己望月嫡係的身份也不行,十年不出聖山,你難道已經忘記那些由幻生主持修訂的規章了嗎?”
    望月落非一滯。
    “雖然他已經被除名,但他後來是以正規途徑加入刃部,換句話來說,他仍然是君家的人,我作為君家家主就算插手靈修聯盟的審議也是名正言順,而你……憑什麼?”君冷邪露出一個譏諷的冷笑,“你敢當著全靈修界的麵,說他,君滄溟,是你望月一脈早在十四年前就‘夭折’的嫡血後裔望月蒼淵嗎?”
    “不,你不敢,你顧及的東西太多了,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讓幻生對他諱莫如深,但我知道,幻生永遠不會承認他,甚至……你敢說這次的事情幻生不曾插手?”
    君冷邪望進那雙翡翠色的眼眸,視線在青年精致卻不沾半點煙火氣的麵容上掠過,他想回想十四年前那個女子的容貌,卻一點也記不起來,不止長相、性格、喜好,他連對方的高矮胖瘦都印象模糊,更別說其他了。
    他真的和那個女子有一段感情嗎?(提示:這一段表示前章中說君家和望月是姻親,指的是君冷邪和望月涵煙。)
    “我……”望月落非臉上顯出一抹頹然。
    “做個交易吧。”君冷邪忽然微微一笑,“我讓你能以君家的身份申請聽審,你幫我一個忙。”
    “我答應你。”
    “你不先聽聽要求嗎?”
    望月落非冷笑,“那是我姐姐唯一的骨血,我可不想你,連自己的骨血都能推出去算計。”
    君冷邪笑了笑,眼神一下子悠遠起來,“我的要求很簡單,聽說幻生有一種秘技,能把人的夢境提取出來,不知道是真是假?”
    貌似輕鬆的話語下,他的心仿佛被一隻手緊緊攥住。
    夢境,夢境。他又做了一個夢。
    雖然如今對他來說,夢境與現實已經沒了明顯界限,他也習慣了隨時隨地被扯進各種神秘怪誕的夢魘,用一個不知名的人的雙眼沉默地旁觀著一切,有的時候是零碎的片段,一彎新月、一汪碧綠潭水或是黑暗華麗的穹頂、壁畫上狂舞的天魔……有時候是清晰而真實的大段回憶,叢林裏一襲火紅袍的孩子凶悍地與捕奴隊以命相搏、武鬥場上穿著學院製服的小小少年抽出舊友心口染血的長刀、祭壇王座下身著威武鎧甲的少年俯身半跪,如刀鋒般凜然的麵容卻漾開溫軟的笑靨。隻是這一次……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腳下是虛茫的黑暗,四周的景象似乎蒙著一層厚重的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隨著他前行的步伐一點點清晰起來。這裏似乎是一處地下暗牢,禁武、絕靈、禁空三重符文糅合成一個巨型符文陣,將生機盡數斬斷,牢房並不算太大,可以看見最深處的石壁上豎著一個十字交叉囚架。
    他很平靜,和從前看破繁華、目空一切的漠然不同,他心中充斥的是一種近乎悲涼的平靜,仿佛所有的熱情都焚燒成一把灰,卻仍期盼著那灰燼裏能開出一朵花,希望和絕望纏綿交織,牽引著他一步步向前走去。
    然後……他看見了一個人。
    巨大的囚架橫斜而過,占據整個石壁,十字交叉中心吊著一個清瘦身影,仿佛液體般粘稠流動的暗灰色鎖鏈將他雙手雙腳禁錮在囚架上。這人一身白袍遍布星點汙漬,仔細一看竟大多是鮮血染成,裸露出來的皮膚帶著淡淡的青灰,低垂的赤足上一道血色細線從足底延伸到踝骨,這樣的細線也出現在雙手腕骨至肘部,仿佛猙獰的毒蛇。
    他忽然邁不出腳步,連手指都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那個人是誰?
    ——他是薩斯,是極惡的小魔鬼,是猩紅圓月下桀驁不馴的孤狼,是整個無盡魔淵最意氣風發的少年領主。他是薩斯,是凶名赫赫的煉獄領主,是極西三域最鋒利的一把刀,是魔冥域主寵愛的嫡傳弟子。飄蕩在煉獄領上空的妖火紅蓮旗昭示他不滅的榮光,兩界碑上煊赫的功績彰顯他無雙的尊榮。
    ——他是……我最愛的人。
    囚架上的人忽然輕微地掙紮了一下,抬起低垂的頭顱,披散的黑發從他臉頰流過,露出一張蒼白卻冰冷如霜雪的麵容。他很疲憊,病痛和刑罰折磨著他的軀體,然而精神的不可磨滅讓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沉毅、頑強、堅不可摧,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無論這個人受到怎樣的打擊,他眼底的火焰永不會熄滅。
    他仍是他初見那天,烈焰般灼熱耀眼的生命。
    “你……”他想開口呼喚,卻在這冷漠的眼神下僵住了。
    “不用說了。”囚架上的少年淡淡地說,他的嗓音嘶啞幹澀,卻仍帶著從容不迫的鎮定,火焰般灼紅的眼瞳寒冷徹骨,“即使你問我一千次、一萬次,我的回答也始終是一個。”
    “……你做夢!”
    然後他自夢魘中驚醒,再難入睡,心底的恐慌如蔓草般瘋長。他有種直覺般的感覺——夢裏塵封的過往已經走到終結,這紛亂的夢境也即將結束。但是他不想要結束,雖然這些怪誕的夢在無數個日夜折磨著他,但他……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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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君四並刃部顧東行被靈修者聯盟帶走已經過去十二個小時,這橫生的變故讓整個君家高層陷入沉寂,一切流言被最高級別的封鎖令扼殺在搖籃,所有人都在等待這場大戲的落幕,沒有人知道結局。
    而在這個時候,君家現任家主君冷邪,卻以涉案者世俗界家人的身份向靈修者聯盟申請聽審,引發軒然大波。毫不客氣的說,這是靈修界和世俗界近年來最激烈的一次近距交鋒。
    世俗界有這麼一句話:一個大勢力建立三十年就開始腐朽。話說的雖然不盡然,卻很明確的指出那些頂尖勢力不可忽視的弊病,那就是一旦度過瘋狂上升的青年期,進入沉穩中年期後很容易出現這樣或那樣的毛病。權力爭奪、製度漏洞、油水肥差……數不勝數。世俗界尚且如此,靈修界就更不用說了。比起競爭激烈、經常大起大落下經常注入新鮮血液的世俗界,靈修界的格局框架平穩得多,頂尖層次的勢力很少變換次序,因此內部毛病也更加的多。作為靈修界正道魁首的幻生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待了三百年,並且至今沒有任何一處勢力能夠與之爭鋒,幻生的直係靈修者聯盟是個什麼模樣自不必多說,尤其是其中權力最大的執法部,上可大舉除魔衛道旗號抄家滅門,下可緝拿審問各路靈修者,失去製衡的權力逐漸膨脹,失去最初的那份正義。
    不過,這種局麵的出現並不能完全怪罪幻生,三百年前是靈修盛世,也是邪道魔物猖獗的年代,現在靈修者會覺得魔物劃地為王不可想象,但那時卻是很平常的事,邪道靈修者也不像現在小貓兩三隻還躲躲藏藏,正道家族慘遭某某邪修滅門的消息常常出現。因此靈修者聯盟應運而生,在那個年代談什麼手續流程?等談完人都死光了,當然是直接上去殺!混亂的年代需要的是強權,需要足夠強硬的勢力出現,給混亂安上一道名為規則的枷鎖。隻是到了現在,這種不得已的強權完全變了質,規章和流程可以因為一句‘情況緊急逼不得已’被打破,於是針對靈修者聯盟的聲音越來越多,世俗界和靈修界的關係越發緊張。
    君家是第一個光明正大跳出來的世俗界勢力,像是一勺澆在火上的油,立刻吸引住各方勢力的眼睛,世俗界五大家族、靈修界東西兩會、遊走在兩界邊緣的各種宗派團體,都將觸角往東華(提示:前章所講的中土亞洲的靈修者聯盟分部叫東華)延伸,作壁上觀之意再清楚不過。靈修者聯盟在短暫的沉寂後明確表示,這場未開幕便吸引了眾多關注的審議將在兩天後公開進行,不限製任何兩界中人旁聽。
    此話一出,千重浪卷。
    而這個時候,君滄溟正被一堆接近癲狂的靈修者包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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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行相生,陰陽流轉。作為中土亞洲最大的靈修者聚集地,東華非常徹底的貫徹了這句靈修界的至理名言,以三峰入雲聚靈陣為引,在世俗界營造出近乎奇跡的修煉聖地。隻是很少有人會去想,聚靈陣對應著五行相生,那麼陰陽流轉又和什麼相對應?
    地下。
    在東華正三角建築下方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倒三角建築,它們分別對應著‘陽’和‘陰’,陰陽流轉生生不息,隻是比起前者彙集各方勢力精英,後者的用途隻有一個——囚禁。它就是太陽下最大的陰影,執法部。而此刻,它被一個人鬧得天翻地覆。
    除了囚牢內部的空間折疊術,這個倒三角建築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囚牢,作為‘陰’的部分,它被無數個空間法術層層封鎖,隻有陰影中行走的旅人——守夜者,掌控打開它的方法。
    “就是這裏,所有的靈氣都在向這裏彙集,難道是……”
    “不可能,早在十一年前最後一個沉眠的魔物也死於靈氣枯竭,宗卷中沒有新魔物的相關記載,不可能是……”
    黑袍的守夜者沉默著打開一個空間裂縫,躍進陰影中的囚牢,事實上這個空間已經被躁動的靈氣衝撞得像個四處漏風的篩子,聯盟精心布置的聚靈符文彙聚來的靈氣海嘯般駭人地由四麵八方湧入,整個東華幾乎要陷入靈氣枯竭的尷尬境地。
    “小心,要接近源頭了。”帶頭的守夜者撩開防護鬥篷,因為靈氣暴動,過道裏的螢火符文基本上喪失作用,在這毫無光線的地底世界就連靈修者經過強化的視力也無法看清三米外的事物。另一個守夜者從身上掏出一個袋子,從裏麵取出一枚鴿蛋大小的圓潤珠子,珠子一離開袋子就散發出柔和的幽藍光芒。
    “皇級妖珠……”站在後麵的一個守夜者忍不住發出讚歎,眼裏流露出淡淡的羨慕,“上次去葬龍穀弄來的?”
    妖珠是妖魔修煉的根本,和靈修者的晶核、魔類的心髒差不多。妖魔不等於魔物,簡單地說,魔物是一切與邪惡、血腥、黑暗沾邊的生命的統稱,是人類眼中活該被殺死一千遍的存在,與妖魔、魔類等非人種族不可同日語。強悍的妖魔化為人形後在靈修界被歸為‘非人修士’,享靈修者正常待遇,當然,那些嗜殺成性或者壓根就沒修煉出神智的妖魔……殺了沒二話。
    三百年前,海外祁山幽冥之地、妖魔生地葬龍穀、邪修聚落亡血河並為三大凶地,時至今日除了亡血河已經被清剿,其餘兩個還聲名赫赫呢,每年葬龍穀月潮,黑暗力量大漲之時靈修者聯盟還會發出緊急征召令號召大眾抵抗妖魔侵襲,所有應召者都會擁有登記在冊的勇士稱號,而且一切收獲全歸個人所有,市麵上買賣交易的妖魔特產百分之八十都來自於此。在如今和平穩定的靈修界,一輩子沒和妖魔邪修拚殺過的靈修者大有人在,因此那些真正經曆生死搏殺的人就更加受人尊敬。
    “我就守了兩個月,差點把命丟裏麵了,所以說幻生望月真是了不起。”那個手持妖珠的守夜者歎了口氣,言語間頗多唏噓。
    “現在守穀的是望月天心吧,據說他已經十年不出葬龍穀了。”另一個守夜者也接口道,“月上天心,嘿,不愧是當年執劍長老的兒子,一劍霜雪明,名不虛傳!”
    “小聲點,快要到了。”領頭的守夜者低聲道,後麵的人立刻收了聲音,淡淡的靈力波動從每個人身上升起,竟人人都是皇級以上。
    “這空間碎得跟破抹布似的。”拿著妖珠的守夜者嘟囔道,“把精通空間法術的靈修者弄進來還不打聲招呼,執法部那邊越來越混蛋了,我們守不住逆錐塔是沒臉,可他們也別想推個幹淨!”
    “你閉嘴,沒事別在執法部那幫毛頭小子麵前裝酷嚇人,不看看你害得我們名聲都成什麼樣子了。”領頭的守夜者怒道,“製服一身黑就夠了,還頂著黑寡婦一樣的名聲,老子處對象都隻敢說自己是雙月位,不敢說具體職稱!”
    (攤手,具體細節什麼的雖然看著很亂,但是你們真的不覺得對話裏出現詳細解釋很奇怪嗎?我喜歡的一本修仙小說總是這樣,看的時候我在腦子裏自動翻譯了一下,替換成現實世界,於是……‘某某小姐掩口驚訝道,你居然不知道香皂是什麼?那可是我們日常生活的必需品啊,某年某某發明了第一塊香皂,從此人們就過上了用香皂的好日子,你怎麼能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呢?’我去,這樣介紹的話流水不說,光那種違和感就很要命,如果有個精神正常的人跟我說香皂是什麼,我隻會用震驚的眼神盯著他,或者當他在開玩笑……)
    “老大我錯了……”
    一行人各自施展身法技巧,疾步追尋靈氣波動,其實也不需要他們仔細分辨,隨著越來越接近核心區,四周的靈氣已經濃鬱到可以用肉身直接碰觸。它們像狂躁的風一般嗚嗚叫著向前湧去,明確無比地為他們指明方向。
    靈巧地穿過又一個空間裂縫,領頭的守夜者突兀地停下腳步,他站在那兒,防護鬥篷下的麵容浮現出一種呆滯而空茫的表情,燦亮的熒光映入他雙瞳,仿佛鬼火。那種表情叫震撼,人類仰望星空時往往也會升起這種情感,混雜著對自身渺小的瑟縮、對天地浩瀚的崇拜和……對超出己身太多的強大事物的恐懼。
    他看見了什麼?
    第二個守夜者輕盈地落地,習慣性地擺出戒備架勢,然而當燦亮的螢火點亮他雙眼時,同樣的震撼爬上他眼角眉梢。
    第三個、第四個……守夜者們凝望著這無可思議的奇跡,默然無語。
    那是一個龐大到不可思議的靈氣漩渦,或多或少的靈氣從四周呼嘯而來,沿著一種奇妙的軌跡沒入漩渦中。靈氣的速度是那麼快,數量是那麼多,以至於用肉眼來看隻見無數條長長的銀白光帶如星環一般環繞著幾近固體的靈氣漩渦,燦亮的熒光將這方天地映照得恍若白晝。
    星河璀璨。
    “這是……”
    拿著妖珠的守夜者用幹澀的聲音打破死寂,眾人隨之紛紛從名為震撼的魔法中清醒,領頭的守夜者快速打量四周,沉聲道,“靈氣灌體?好濃鬱的天生靈氣,這情形……難道是在衝擊靈力漩渦?”
    “老大你瘋了,那種等級的菜鳥能弄出這仗勢?唔……編號是DD13,文書你在做毛,快查記錄,這隻是什麼物種啊?”
    “DD?”編號D打頭意味著即使在逆錐塔中也稱得上極度危險的囚徒,雙D……那是要危險到什麼程度啊!
    “不用查,我記得他,他是我親手關進去的。”站在靠後方的一個守夜者輕聲說,防護鬥篷下的臉頰異樣蒼白,“魔物奪舍嫌疑人,君家君滄溟。”
    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
    “這種程度的靈氣暴動……完全不是人力能夠阻止的了的。”領頭的守夜者沉默了一會,說,“如果他真的是在衝擊靈力氣旋,那麼現在快要結束了,除了等待,我們別無他法。”
    等待。
    望月落非在等待,守夜者在等待,而位於靈氣漩渦中心的君滄溟也在等待。正如同颶風中心的暴風眼無風無雨,狂躁無比的靈氣漩渦中心同樣一片靜寂,盤膝而坐的少年低眉斂目,神色古井無波。
    寒心訣走的是左道速成之路,但諷刺的是,這門功法在修煉上卻絕對堂皇正大,所謂寒心,正是曆經人生八苦所以寒徹心扉,追求的是斬八苦斷七情絕六欲,嚐五弊三缺曆四舍二劫,九死一生,終成太上忘情道。(請不要考究五弊三缺四舍二劫的真正含義,借用是為了讓這句話好聽點。)寒心訣追求的是先入世後出世,遍嚐紅塵苦楚心如寒石,修煉者的力量會因為心境的不同而有差別,因此寒心訣修煉者從來沒有前路可鑒。但也正是因為這門神奇的功法,當年伊溟寒才能兼具靈修者與魔類之長,一體雙修而不因力量衝突而死。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陰熾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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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還是說清楚的好,我看文喜歡長篇,不是指三四十萬字的那種,而是起碼一百萬字。再加上我本身寫東西囉嗦拖遝,看我能把開篇第一卷弄出這個字數,各位應該猜得出我會把這文弄成多長……我承認我水平有限,而且經常自我感覺良好,所以有人批評那是無話可說的。不過,我很早就說過(似乎是第二版時)會寫這篇東西純屬一時興起加頭腦發熱,我沒有很多空閑時間,也沒有很好的才華文筆,至今堅持周末擠時間寫上點字全拜那點還沒消磨完的興趣,這個故事有人喜歡很好,沒人喜歡我喜歡就好,所以……我很高興有人從第一版就在看我的故事,到現在仍然沒有忘記它,但很抱歉,我不想讓它保持之前的模樣,並會一直按照我的喜好寫下去,我隻能保證第四版是最後一個版本,除非出現重大漏洞我不會再做修改。
    另外,舊版故事我已經整理得差不多,貼在留言區,貼名和書名相同,如果有興趣可以看一下,實在是九天神雷。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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