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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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燼一邊想一邊感歎,看來這個世界的確要比原來生活的世界精彩萬倍,他眯縫起長長的黑眼睛,試想自己學了魔法後將那個老拉著張冰臉的季青允打趴下的情景,就興奮的想yin笑。不過轉念一想,那個家夥如今都是七階魔導士了,頓時又焉了下去。他完全沒注意到身邊一個似笑非笑的頎長身影已經打量了他老半天了。
“本尊的小家夥在想些什麼想得這麼入迷?”季青允瞧夠了小家夥臉上一會兒傻笑,一會兒皺臉的可愛表情,低沉邪魅的聲音在季燼耳旁響起。
季燼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個激靈,最近似乎是悠閑日子過多了,連身邊多個人都未察覺到。狠狠瞪了眼季青允,頭一甩轉個身,讓他看自己的尾巴去。爺現在可嫩得很,經不起嚇,差點讓你個千年老不死嚇出心髒病來,他恨恨想著。
季青允自是不知道季燼的這些小心思,瞧他的那些小動作就想笑,隻得清了清嗓子壓下笑意,一把拎起季燼送進自己懷中。“今日可是給燼兒百日啟靈的大日子,連族內的大賢者齊盛都來了,燼兒可不能遲到。”說著便不顧季燼在他懷中別扭,就自顧自走出了寢洞。真是讓他有些期待啊,不知他的變異兒子會在啟靈儀式上帶給他怎樣的結果。
這是季燼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次走出洞穴,平時季青允都不讓他出來,這一出來,就立馬忘了他一個擁有三十多歲靈魂的成年男人被抓進另一個男人懷裏的別扭,看著眼前偌大的穀內廣場上,成千上萬的蛇族人都好奇地望著他和他們心目中冷酷殘暴的王。季燼看得一陣恍惚,這樣的場景,讓他深深感觸到自己是完全融入到了這個世界中了。
他抬眼略一環視,隻見這是一片十分寬廣的廣場,離王穴出來的沁水湖隻有條長廊相連。廣場上植著不少參天古樹,盤根交織,盡情述說著屬於他們的滄桑。細心一點,還能在樹椏上看見不少遊漓著的未成年小蛇。而廣場周圍就是一層層穀壁,參差纏環相繞,看上去既不淩亂又頗有氣勢。其中一些穀壁上密密麻麻相交著一個個洞穴和成片的遮擋性植物,這些植物一方麵保護著山穀的隱蔽性,一方麵又適合蛇性溫涼的體質。季燼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一隻螞蟻有些無助的站在巨大的古羅馬鬥獸場中心,山穀的龐大和自己的藐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直到那些廣場上的蛇人在季青允冰涼的眼神下高呼“小殿下”時,季燼才堪堪回過神來。他仰頭回望了眼季青允,用眼神詢問他該如何回應。
季青允感覺到季燼疑問的眼神,低頭掃了眼懷中的小蛇,眼中冰霜稍融。他沒說什麼,隻是再次換上了一副上位者冰冷霸氣的表情,右手舉起一壓,原本還人聲鼎沸的廣場上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齊盛。”季青允向廣場上低沉一喚。
隻見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自人群中不緊不慢地走上前來。
季燼仔細觀察著這個被季青允多次提及過的六階巔峰大賢者齊盛,這個青筱穀蛇族中實力僅次於蛇尊季青允的存在。他以前一直以為這個所謂的大賢者,八成是個佝僂著身子的白胡子老頭,卻不想竟然是個這般年輕的儒雅男子。不過轉念一想,也對,身在魔獸家族,根本就看不出人的實際年齡,他老爹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
而在季燼觀察齊盛的同時,齊盛也在觀察著季燼,雖然心底不免有些訝異,但很快齊盛便將其壓了下去。略微一作輯,不卑不吭地朝季青允應道:“尊上,齊盛在。”然後就像早和季青允商量好的似的,一轉身,麵向族員道:“三十六星芷護衛和掌管啟靈殿的正副使留下,其餘族員都且去宴洞歡慶小殿下百日誕。”
“是!”各色聲音都整齊劃一的在廣場上響起。
很快,偌大的廣場上擁擠的人群便消失不見,除了季青允父子和齊盛,隻剩下要求留下的三十八名蛇人。
季青允滿意地點點頭,撫了撫季燼身上細小光滑的黑色鱗片,涼滑的觸感傳入指腹,一陣愜意,“去啟靈殿吧。”
稍頃,一行人便行至了啟靈殿,季燼一看,隻見一個巨大的洞穴入口出現在眼前,洞門口也沒有什麼標示,除了地方隱秘點外,無一特殊。看得他一陣嘀咕,這是什麼破爛地方,還叫啟靈殿,不過是個深不見底的地下洞穴而已。
一旁的啟靈殿正副使在這時候走上前來,向季青允示了下意,便雙雙自懷中取出一枚貌似是鑰匙的東西,那上麵栩栩如生的刻畫著一條青蛇的圖騰。隻見他們同時一揚手,那鑰匙便淩空懸於洞門頂上。隨著聽不懂的咒語從正副使口中傳出,奇異的景象出現了,原本平凡之極的巨穴洞口隱隱出現一個複雜的魔法陣圖,然後周圍空間開始緩緩扭曲起來,淡淡光紋閃爍間,季青允便抱著呆愣的季燼一個踏步走了進去,其他人亦紛紛跟進。
待季燼回頭看時,正副使已將鑰匙收回,洞口處扭曲的空間也緩緩平複下來,再看不出特出在何處。他一陣唏噓,要不是自己親眼看見,任誰和他說今日所見,恐怕都會被他當成瘋子看。看來魔法真是個好東西,閑來無事還可以變變戲法做做機關,他無聊的想著。
季青允他們一路走過一個大廳和一條長長的有無數門洞的走道,在一扇看不出年月和材質的大門前停住。
季燼抬眼瞧了眼季青允,看他伸出右手,纖長有力的食指一點門上某個點,霎時,一陣青光掠起,“呼”的一聲拚合成兩條青筱蛇的幻影,它們似乎長嘯了一聲,然後快速遊走於大門中,片刻,隻聽“哢嚓”一聲,門開了。季燼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連叫都忘了叫一聲,今天給他的視覺衝擊太多了,讓他有些轉不過頭緒來。
進得門來,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約有百米長寬的池子,透明的池水潺潺流動,不時會散發出一種迷蒙的灰白色柔光,置身其中,恍若迷夢。而池子周圍,則多是些青黑色平滑的岩石,岩石上還有些桌椅和矮幾擺放著。
季青允抱著季燼朝一方的座椅走去,淡淡卻不容置疑的聲音在洞穴中響起,“燼兒,這個就是啟靈池,平時百年才開啟一次,今日本尊的小東西可就將在這裏脫胎換骨了。”
季燼靜靜地聽著季青允講述著。
原來,一般蛇族內族員都是等到百年成年,變為人型後,才統一進啟靈池,此地每百年才開啟一次,輪不到的就隻能等下一個百年。季燼如今身為蛇尊唯一的兒子,屬於青筱蛇族最嫡係的血脈,才有資格和耐力單獨進來啟靈。聽聞啟靈後將徹底開啟本身潛力,而啟靈過程也將分外難熬,且越是上等的體質啟靈過程會越長。
聽到此,季燼沉澱了下,其他且不說,至於季青允說的啟靈過程會很難熬,既然他那麼說,看來將會十分不好受。不過季燼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隻要咬緊牙關,應該能撐過去,就算是為了那些令他心馳神往的絢爛魔法和增強保護自己的能力,他也要撐過去。
“嘶——”(如此,燼兒明白了,父親,開始吧。)
看著季燼眼中堅定的眼神,季青允滿意地笑了笑,燼兒可別讓父親失望哪。他習慣性的摸了摸季燼身上細小的鱗片,些微有些不忍。但轉念一想,自己那時不也是這麼熬過來的,小家夥要是這回熬不過去,將來也不會有什麼超越,如此,便算是自己棄了此子罷。
一下定決心,季青允便站起身手一揮,讓正副二使先行離開,並示意三十六星芷護衛正式為季燼開始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