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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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三杆的時候,蘇雅望終於在迷迷糊糊中睜開了眼,他覺得頭有點痛,但一下子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他坐起身來,問了下身旁的侍女,“昨晚我是怎麼進屋的?我喝醉了,不太記得清了。”
“回主子,您在睡著的時候被那柴房的奴仆阿黎背過來的。”
“哦?阿黎?我認識他嗎?怎會讓他背我進屋?”他真的不認識什麼阿黎。
“奴婢也覺得奇怪呢,他一個低等下人,怎會靠得近主子您呢!而且他還看上去一臉的憔悴悲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侍女也覺得莫名其妙的。
阿黎?阿黎?蘇雅望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昨晚的畫麵:那眷美的容顏,溫熱的體膚,無助的呻吟,等等等等,都化作一場意亂情迷的情愛。是否自己昨晚趁著酒醉將其輕薄了?!
他努力回想著,是自己走錯了柴門正巧撞見其洗澡才一時衝動將他侵占了,但他完全可以趁著自己熟睡之際進行報複啊,可他非但沒有那樣做,還把自己送回了房間,然後又獨自離去。
啊,阿黎,我要去找你!!
蘇雅望立馬穿好衣服跳下床,洗漱完畢後連早膳都沒心思吃,就連忙往柴房奔去。他靠近雜院時不想驚動裏麵的仆人,隻得躲在門背後偷偷觀望,搜尋著他心懷掛念的人。仆人裏麵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哪裏有昨晚美人的影子?
他等了一些時間後,終於從一間小屋裏走出來一個纖瘦的人,烏黑的長發遮擋不了蒼白的容顏,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血色,走起路來也是一跌一拐,有些無力。這就是阿黎了麼,他怎會如此地疲憊不堪?蘇雅望心有不忍,但還是繼續偷看著。
隻見阿黎用勁提著一桶水,搖搖晃晃地走著,可誰知被一個掄著斧頭的大漢撞倒,大漢也差點一跌,於是惱羞成怒,朝著阿黎的胸口就猛踹一腳,還大罵“他媽的,狗兒子你沒長眼啊!”
阿黎被踹在地,那桶水也因為一鬆手而“噗啦”一聲潑在了他身上,但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痛苦地按著被踹的地方,難過地抽動著身子。
大漢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就差沒把斧頭劈下了,後來罵也罵夠了,大漢也覺得沒趣便走了。
倒在地上的阿黎胸口還很疼,但為了不影響勞作,隻得強忍著站了起來,一個人默默地重新回去打水。打完水之後,他又得去夥房燒柴,燒柴的活是最難熬的,因為不光要守在一個狹小的角落裏扔柴,還得忍著被火熏。
而此時阿黎已被熏染地淚水直流,原本白淨的臉上也被煙弄得灰蒙蒙的。他用手擋著臉,生怕被過旺的火苗燙著,一個人在角落裏微微發抖,擔心受怕。
這一切蘇雅望看在眼裏,居然心中也有些隱隱作痛,他不知道原來在他逍遙空虛地度過一日日的時間裏,還有人在如此地煎熬活著。他憐憫地望著阿黎,好想保護著他。於是他再也不想在門後藏著了,推開房門後徑直朝著阿黎走去。
強勢的氣場立馬讓其他奴仆目瞪口呆,連忙喊道“啊主子,你怎麼來了?這哪裏是你待的地兒啊!”但他不理睬他們,隻是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們。
阿黎也聽到了外麵的聲響,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來,便立刻轉過頭去,佯裝忙活。隻見蘇雅望走到阿黎身邊,用溫柔儒雅的聲音細聲問道,“你就是阿黎?”
阿黎背對著他,隻是點了點頭。“嗬,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不會傷害?笑話!昨晚無理傷害他的人又是誰?阿黎有些憤怒地想著。
“我,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我知道你背對著我是不想見我,但我還是來真心誠意地向你道歉!昨晚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隻是一時衝動就……”蘇雅望有些臉紅地說道,“希望你能原諒我。”
阿黎心下一動,沒想到主人會親自向他登門道歉,而且是他這麼一個低等奴仆道歉。
這,這怎叫人受用得起啊。他搖搖頭說,“不,主人,您不用向我道歉的,你無論對我做何等事情,我都不會怨你的,因為我早就是蘇家的了。”
蘇雅望歎了口氣說道,“阿黎,你能麵對著哦嗎?我想,看看你的臉。”
阿黎聽到這話,不敢有違背之意,隻得緩緩地轉過身去,但還是低著頭,不敢與之對視。
“阿黎啊。”蘇雅望走過去用食指輕輕挑起他的下巴,好看清他的麵容,但見消瘦的麵龐雖有羞花之貌,卻無飽滿血色。“你多大了?”他輕輕問道。
“回主人,我剛年滿十七。”阿黎依舊低垂著眼,不敢抬頭望去。
“阿黎,我允許你對我的稱呼不必是主人。”蘇雅望鄭重說道。
“那,那該怎麼叫您。”阿黎似乎有些吃驚。
“還有,不準是‘您’。”
“額……”
“就叫我雅望吧。”蘇雅望笑道,挑著的手還沒有放下,一直凝視著阿黎的眼眸。心裏感慨道,這雙絕美的眼睛裏究竟隱含著多少風花雪月。
“不,這萬萬使不得。”阿黎驚慌失措中眼睛向上挑了一下,充滿了震驚感。
“這是我的命令,你必須聽我的。我喜歡你,才會對你開恩。阿黎,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對你充滿著迷戀。”蘇雅望不顧阿黎更加驚訝的臉而赤裸裸地表白著,“我求你,聽我的話吧。”
阿黎頓覺無處容身,恨不得立刻消失掉。麵對這樣多情的主人,這樣溫柔的主人,這樣強勢的主人,使他沒有辦法拒絕掉他的一切請求。他點了點頭,表示願意聽從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