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西域,北炎  96、躲不過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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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一聲‘皇上萬歲’恭敬有禮,平靜有力,也算是在提醒自個兒的身份。
    感覺頭頂那道氣息重重籲了一下,我低頭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意思,忽地,一隻大手將我攙扶而起,當我抬頭,那張曾經擾我心魂的俊臉咫尺眼前那刻,本以為會激動失控一番,殊不知僅是一眼就讓我再次垂眸:“民女隻是一介賤民,皇上請自重。”他蒼老了許多,依然生人勿近的冷峻臉孔多了幾分滄桑少了以往的自負,也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所產生的無奈讓他的鋒芒漸減。
    “起來吧。”他已放開我,得了自由,我猛地站起的同時與他保持著距離,我仍然低著頭不與他直視。
    氣氛緊張而僵硬,我僵著身子直直的立在原處。
    “你打算站到幾時?”聲音非常不悅,我沒有抬頭:“回皇上,民女站到何時,隻要皇上一句話。”
    “我們非要這樣說話?這些年來,你恨我的難道就這麼難以忘卻?”現在的他沒了帝皇的尊嚴,一切就如回到了柳園,這也是我最為震驚的,想不到他會將以往的過錯用一句話就概括了?就一筆勾銷了?
    “嗬嗬,既然皇上都這樣說了,就一筆勾銷好了。”
    “馨兒……”
    “皇上請自重,民女現在已是有孕之人。”我特意將有孕二字提高音量,柳祀寒也在此刻如大夢初醒,吃驚地看著我隆起的肚子,滿臉不可思議:“難道真的不能回頭……”
    我淡然一笑,抬頭與他直視:“民女已經如了皇上的意願,一筆勾銷,毫無瓜葛了,皇上理應放民女離開。”
    “馨兒,你明知我心中有你,何苦折磨朕,我不相信你已經忘……”
    “已經忘了。”
    他全身一震,嘴角爬上苦澀:“原來是我癡了……”我猛然低下頭不與他直視,也許是心虛,也許怕心軟,也許是害怕。
    “民女告退。”柳祀寒,以後見著你,我不會躲,不會逃避,因為我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
    才轉身,便見到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我大方鞠了鞠身:“娘娘千歲,民女告退。”
    她沒有說一句話,眼裏透著悲痛,就像受了莫大委屈,我無視她的是否假裝的難堪,打算快步離去,卻不知她嚶的一聲哭了起來。
    “怎麼啦?”聲音柔和,與方才傷感一幕形成一個極其諷刺的對比,真是要死了,這些人,一個比一個惡心。
    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甜言蜜語,腳步沒有停滯,不斷向前走,此刻的我直想將他們拋離。
    走著走著,腳步悄然停下,環看一周,漫天白霧?望不到盡頭的小路?見鬼了,這兒被設陣法了!
    “夫人在這。”是鬼琴的聲音,我心中暗喜的同時對上那白霧:“鬼陣,我沒事,撤了陣法,馬上回移花宮。”
    “是。”回應竊喜,我不禁失笑,在他們心中原來我是個如此難伺候的主,真是難為他們了,或許說,這次就暫時聽慕容的,先回移花宮。
    正午,毒辣的陽光在頭頂徘徊著,炎熱的溫度讓馬兒的嘶叫聲不斷,鬼陣與鬼局忙著安撫馬兒,鬼醫還在屋內備用所需上路藥材,鬼琴扶著我,緩緩步至馬車所在地。
    “慕容夫人。”身後迎來渡邊思的叫喚聲,我停下腳步轉頭那刻見到了一行人,當見到人群中負手而立的柳祀寒之際,鞠身行了禮,微笑點頭:“皇上安好。”想不到他也會來送我?
    怎不知一句話打破了他眼中的平靜,他身邊的雲卿嗅覺倒也靈敏,連連拉了他一把:“皇上,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出發?側頭,才發現除了自家的馬車外,不遠處也停了一輛較為氣派的馬車。
    “鬼琴,去叫鬼陣與鬼局侯一會好了,讓皇上的馬車先走,所謂君君民民,我們理應遵守。”
    “是。”鬼琴離去,我也不打算再出聲,扶著肚子緩緩退至一邊。
    柳祀寒也沒多加理會我,側頭對那撒嬌的雲卿道:“這趟回宮,朕送你一禮物。”
    “此禮物有血有肉,比起以往定有趣的多。”打趣的話卻帶著血腥的味道,天涯的去向本就讓我患得患失,本他這樣一說,臉上的平靜瞬間瓦解。
    “夫人——”鬼醫適時來到我身邊,見我臉色不太對勁也想到事出何處,臉上的冷冽盡顯:“你們對夫人做了什麼?鬼琴呢?”
    “我沒事,見著皇上怎能如此無禮?”移花宮的影子殺手冷血殘酷,秉承了慕容一貫的作風,而且最不受敵人的挑釁,平日他們多自負我都不會多管,可涉及到天涯,不容我大意。
    “屬下扶夫人上馬車。”眼角都沒看那群尊貴之人,這些年,影子殺手樹立的敵人夠多的說。
    我猛地拉住鬼醫:“你在那邊等我就好。”
    “夫人?”鬼醫神色凝重,我對他搖了搖頭:“沒事,這些年,我好歹也是看著你們做事風格過來的,怎會讓自己出事呢?”
    “你們膽子好大,竟沒將皇上放在眼裏。”皇帝身邊有人對我們這一幕異常憤怒,聲音洪亮有力,將我的注意力從鬼醫身上轉移開來。
    我再三對鬼醫保證,才讓他離去,與此同時,柳祀寒識趣地喚走了身邊的人,在聞見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我的一顆心被吊在半空,也順勢對上他獨有的冷眸,柳祀寒的冷是我至今不能承受的,前一刻會將你傷的遍體鱗傷,後一刻卻在呐喊著無辜與心痛。嗬,他還真當自己是情聖不成?
    “你打算與我慪氣到何時?”
    真好笑,原來由始至終他都沒搞清狀況?
    “皇上覺得是慪氣嗎?舒馨是個心機很重的女子,皇上不怕死無全屍?而且皇上不也曾經批過,舒馨是個不知廉恥之人。”想當初他在柳園對我的出言傷人,現時終於有機會反駁了!
    “馨兒……”
    “皇上請自重,再如此喚民女,民女就不作逗留了。”當初叫你別放棄我的是你,如今想打破我平靜生活的人也是你,柳祀寒,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欺人太甚了?
    “好,好,你現在過的好嗎?”似是被壓抑的難受,重重舒出一口氣,我打量了他一眼:“很好,皇上,能否進入主題,慕容天涯……”
    “你怎會真的給我生下那孽種,紅眸?酷似你的臉容嗬,一看那小家夥是你跟那反賊的孽種……”他的聲音異常陰冷,我卻沒有反駁,隻因自己任何的失言都會牽涉天涯的性命!
    “皇上要怎樣才能放了天涯?”
    “放了她?好說,隻要你隨我回中原,一切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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