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與故裏》第十七章：代替
    許故裏見陸長安追了過來，於是她加大了腳步，往前跑去，也不知跑了多久，她看到了長孫宇正轉身往皇城裏麵走去，於是她連忙喊了一聲：“長安哥哥！”
    長孫宇愣了一下，然後轉過了身，看到許故裏正往他這邊跑來，長孫宇很是驚訝，連忙說道：“故裏？你怎麼……”
    長孫宇想說“你怎麼又回來了”，可他隻說了幾個字就沒說了，這時候許故裏已經跑到了他的麵前了，並且一下子抱住了他，而且還邊哭邊說：“長安哥哥，你為什麼不要我了呀？為什麼不要我了呀？”
    長孫宇愣住了，一雙手伸在半空中想抱許故裏卻又不敢抱許故裏。
    此刻的長孫宇，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辦好了？他見許故裏如此傷心地問他為什麼不要她了，所以他說：“故裏，朕……朕沒有不要你。”
    許故裏抱著長孫宇邊哭邊說：“那你為什麼要把我送給別人啊？是不是我哪裏做錯了？還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你為什麼要把我送給別人啊？如果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你可以告訴我呀！我可以改呀！可你為什麼要把我送給別人呢？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呀？是不是不愛我了呀？”
    許故裏哭得傷心欲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得長孫宇心都碎了，然後長孫宇心軟了，一把抱住了許故裏並且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故裏，是我不好，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送給別人，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你別哭了好不好？別哭了好不好？”
    許故裏還是哭個不停，這時長孫宇離開了許故裏的懷抱，然後一雙手抓著許故裏的胳膊並且哄著許故裏：“故裏，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惹你不高興了，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哭了好不好？別哭了好不好？”
    長孫宇說到這一把抓住許故裏的手就往自己的臉上打去，並且還一邊打一邊說：“要不這樣吧！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許故裏哪舍得打長孫宇啊！她一個勁地將自己的手往回拽，生怕自己的手碰到長孫宇的臉上，將長孫宇的臉打痛了。
    此刻的許故裏，用力將自己的手給抽回來了，然後她挽著長孫宇的脖子一下子吻著長孫宇的嘴唇，嚇得長孫宇都僵住了，片刻後，長孫宇回過神來，然後反過來吻著許故裏。這場景看得那兩個守門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這時候陸長安也來到了他們的身邊，看到了這一幕，陸長安的心裏難受死了。他知道他這一生與許故裏之間的愛情已經走到盡頭了。他不怪任何人，要怪隻能怪他與許故裏之間的緣分太淺了。
    此刻的陸長安，流下了一滴眼淚，然後他轉身灰溜溜地走了。正在與許故裏吻得盡興的長孫宇看到了陸長安離去的背影，於是長孫宇連忙停止了吻許故裏，然後跑去追陸長安了，而且他還喊了一聲陸長安的名字，陸長安連忙停下了腳步，然後長孫宇走過去問陸長安：“你要去哪裏？”
    陸長安回答說：“米薩國，長青寺。”
    長孫宇疑惑道：“長青寺？你去那裏幹什麼？”
    陸長安說：“皈依佛門，出家為僧。”
    長孫宇見他這麼說，覺得是自己拆散了這一對苦命鴛鴦，於是他抱歉道：“對不起，我……”
    長孫宇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說最為合適。這時陸長安說：“你不用說對不起，其實你也沒有對不起我們，而且我也沒有怪過你。如果真的要怪的話，隻能怪我與她的緣分太過於淺薄。好了陛下，我該走了，以後……你就代替我，好好照顧她吧！”
    長孫宇說：“好，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多保重！記得到了那邊，給我回個信，報一下平安。”
    陸長安點頭說：“嗯！好的，我走了，你多保重！告辭！”
    陸長安說完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馬車那裏，然後上了馬車，之後他趕著馬車往米薩國的方向奔去。大辛離米薩路途遙遠，一天兩天是無法到達的。
    此刻的陸長安，正趕著馬車在一條不知名的路上狂奔著；這條路的兩旁都是荒郊野嶺，而且不遠處還有樹林；樹林裏有很多獵物；就在那片樹林裏，有一個身背弓箭的中年大漢正在裏麵打獵；他看到了一隻鹿，於是他將弓箭對準了那隻鹿；那隻鹿的方向剛好是陸長安的那個方向，所以那隻弓箭也是對準陸長安那個方向的；那個中年大漢要射那隻鹿，所以他拉弦將箭頭對準了那隻鹿，然後輕輕一放，箭“嗖”地一聲射了過去，可是鹿卻跑掉了而那隻箭卻不會轉彎也不會停止，而是繼續往前射去，然後順著陸長安的那匹馬擦身而過。
    那匹馬受驚了，連忙仰身嘶鳴一聲，然後就像發了瘋似的胡亂狂奔，嚇得陸長安一直喊“停下，停下，快停下”這樣的話，可是馬不是人，馬畢竟是動物；動物一旦受驚了就不會聽主人安排了，所以那匹馬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胡亂狂奔，也不知狂奔了多久，眼看前麵是懸崖，陸長安急了，一個勁地拽韁繩，而且還一邊拽一邊喊：“停下，快停下……”
    馬已經徹底瘋了，根本不受他的控製了，所以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往前奔跑。眼看離懸崖越來越近了，陸長安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好閉上了眼睛，等著和馬一起墜落懸崖，可是就在快要墜落懸崖的那一刹那，一個年輕男子從路邊的叢林裏竄出來撲到了陸長安的身上，將陸長安從馬車上撲了下來，然後兩個人抱在一起摔到了樹叢裏，而且還在地上滾了幾滾，身上都被樹枝劃破了，陸長安的頭也被大樹給撞了一下，當時就暈過去了。而那匹馬和那個車廂在同一時刻也掉下懸崖不知所蹤了。而那個救陸長安的那個年輕男子他不是別人，他正是白雲天的兒子白無涯，就是小時候和陸長安打架的那個。他的父親白雲天冤枉陸長安的父親陸輕塵，害得陸輕塵被竹馬縣的縣令秦時明砍了頭，好在白雲天已經去世了；他是得病死的。他死的那一天暮雨村的人都很開心，都說死的好，都說這是報應。村裏的惡霸死了，村裏的人都擺酒設宴慶祝。
    其實白無涯也恨他父親，原因是因為他母親。白無涯的母親並不愛他父親，而是被他父親騙到家中，然後被他父親淩辱之後才生下他的……具體的事情是這樣子的：白無涯的母親名叫玉飛雁，是楓林山莊的大小姐；她家是悠悠城第一富戶，家中是生產絲綢的，在悠悠城有好幾十家絲綢商鋪呢！家裏的錢多得數都數不過來。正因為她家有錢，所以被一幫土匪給盯上了。有一天，那幫土匪假裝成商人的模樣去她家裏與她父親玉奇峰談一筆生意，結果趁玉奇峰不注意時將玉奇峰包括玉奇峰的妻子以及楓林山莊的所有人都給殺光了，並且將玉奇峰家裏的財產通通洗劫一空了。那時候玉飛雁出去玩去了，所以躲過了這一劫。當玉飛雁回來後才知道家裏遭到了劫匪，不僅錢被搶光了，連家人都被殺光了；她傷心欲絕，哭得天昏地暗，死去活來；就在她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的父親還沒有死透；正當她要開口跟她父親說話時她父親卻搶先對她說了句“飛雁，爹爹恐怕不行了。爹爹有個朋友，叫王在靈，你去投靠他”，然後就斷氣了，然後玉飛雁就去投靠王在靈了，可是她父親隻說了王在靈的名字卻沒有說王在靈住在哪裏，所以玉飛雁就到處打聽王在靈，結果遇到了白雲天，被白雲天騙到了家中；白雲天將她囚禁在家裏，每天都淩辱她；後來她生下了一個兒子，就是白無涯。有一天她趁白雲天不在家裏時偷偷逃出來了，可是又被白雲天給抓回來了，然後白雲天將她一頓毒打，卻一不小心將她給打死了，然後白雲天就將她的屍首埋在了亂葬崗，回來後卻謊稱她的妻子是跟人跑了。其實村裏的人都知道是被他打死了，隻是沒人敢作聲罷了。而且村裏的人還知道他這個妻子是他騙來的，並非是自願跟他的，隻是因為他們怕白雲天所以不敢管這個閑事，就算是看見了也當作沒看見一樣，任憑他胡作非為。
    這世上，好人有好報，壞人有壞報。白雲天那麼壞，所以他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年紀輕輕就得了不治之症，然後就去世了。不過他在去世的那天懺悔了，所以他將他做過的所有錯事都告訴了他的兒子白無涯。他不求他的兒子能夠原諒他，隻求他的兒子能夠不要恨他。可是他的兒子能不恨他嗎？他不僅害死了陸長安的父親，還害死了他的母親，他能不恨他嗎？可是恨有什麼用呢？他畢竟是他的父親，而且他父親現在也已經死了，再多的恨，也隨著他父親的死一起埋下土裏了……
    自從白無涯的父親死後，白無涯在村裏就不受待見了；村裏人對他冷嘲熱諷，還動不動打他，齊心協力要把他趕出暮雨村，所以他沒辦法，隻好離開了暮雨村。可他離開暮雨村後又不知道去哪裏？所以就到處閑逛，結果遇到一個告老還鄉的士兵，那士兵將白無涯領回了家，那時候白無涯才十二歲，白無涯剛好死了父親，而那個士兵一生中也沒有娶妻生子，所以那個士兵就認了白無涯為幹兒子，還教了白無涯武功以及上戰場打仗的知識，現在那個士兵已經得病去世了，去世之前跟白無涯說了，讓白無涯等他死後去從軍，所以白無涯今日是去從軍的，結果卻在路上遇到了這檔子事；也就是陸長安墜崖的事，所以他救下了陸長安。
    此刻的白無涯，正趴在陸長安的身上，一邊拍打著陸長安的臉龐一邊喊陸長安：“喂！喂公子，公子你醒醒呀！喂！喂你醒醒呀！不會是死了吧？”他說到這將兩隻手指頭伸到陸長安的鼻子下麵，發現陸長安還有呼吸，這時他才鬆了一口氣，然後他從陸長安的身上下來了並且說道：“嗐，原來是暈過去了，嚇我一跳，還以為是死了呢！既然你沒死，那我也放心了，我走了。”他說到這起身就要走，可他也沒走幾步，突然又停下來了，然後他自言自語道：“這裏野獸這麼多，我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萬一他被野獸給吃了，那我豈不是成了害死他的罪魁禍首了？不行，我還是等他醒來後再走吧！”他說到這找了一塊幹淨的地方，然後坐下來等著陸長安醒來，許久後，陸長安醒了；醒來後看到自己躺在樹叢裏，不遠處還坐著一個陌生人，他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問那個陌生人：“你是誰？”
    那個陌生人就是白無涯。此刻的白無涯，也站起身來，然後他往陸長安的麵前走去，而且還一邊走一邊回答著陸長安的話：“我叫白無涯，是你的救命恩人。”
    陸長安聽到“白無涯”三個字如同五雷轟頂一樣，驚得目瞪口呆，然後他緩了片刻說道：“你說你叫什麼？白無涯？”
    白無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說道：“對呀！怎麼了？難道你認識我？”
    陸長安本來想說“我當然認識你，我和你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怎麼會不認識”？可是話到嘴邊他又沒說了，而是說了句：“不認識。”這時白無涯說：“嗐，不認識你大驚小怪幹嘛？還以為你認識我呢！”他剛說完天空就電閃雷鳴，接著就是豆大的雨珠往身上砸來，這時白無涯抱怨一句：“靠，這老天，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還晴空萬裏，轉眼間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存心整我的是吧？”他說完對陸長安說：“公子，我在來的時候，經過了一座山，那座山好像叫……家南山，那裏有個山洞，可以躲雨。走，我帶你去那裏躲雨。”
    白無涯說到“走”的時候一把抓住陸長安的手，然後拉著陸長安就往家南山的方向走去，這時陸長安連忙將自己的手從白無涯的手裏掙脫開來，並且說了句：“你放手，我自己會走，誰要你拉？我跟你很熟嗎？莫名其妙？”
    陸長安說完就走了。白無涯又一次拉住了他，並且對他說：“你走錯了，家南山在那邊。”
    陸長安又一次甩開了白無涯的手，並且對白無涯怒道：“你放手，誰要跟你去家南山？你這人有病吧？真是多管閑事。”
    陸長安說完就走了，可是陸長安的那一句“多管閑事”卻惹怒了白無涯。此刻的白無涯，連忙追了過去，然後攔在了陸長安的麵前，並且說道：“你給我站住。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還反過來怪我多管閑事？是，我是多管閑事，我不該救你，我就應該讓你和那匹馬一起掉下懸崖，摔個粉身碎骨。”
    陸長安停下了腳步，然後說道：“白無涯，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可你爹害死我爹，這筆賬該怎麼算？”
    白無涯愣住了，片刻後他說道：“你說什麼？我爹害死你爹？難道你是……陸長安？”
    陸長安說：“對，我就是陸長安。”
    白無涯看著陸長安的臉，許久後才說道：“對不起。”
    陸長安說：“一句對不起就能了結嗎？”這時白無涯帶著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那你想怎樣？我現在會武功，你如果想打我的話，肯定是打不過我的。如果你想殺我的話，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的武功雖然不算太高，但也不算太低，我想你肯定是殺不了我的，除非你找一些絕世高手，讓他們來殺我，否則你想報仇，簡直是癡·心·妄·想。”
    陸長安瞪著白無涯，許久過後，陸長安轉身就走，這時白無涯叫道：“喂！就這麼走了？你不報仇了嗎？”
    陸長安也不搭理他，還是一個勁地往前走去，這時白無涯又說：“喂！陸長安，要不這樣吧！你再打我一頓，反正你打我也不是第一次，這次我保證不還手，讓你打個夠。”
    陸長安停下了腳步，然後轉身走到了白無涯的麵前，一巴掌扇了過去，白無涯傻眼了，因為他真的沒想到陸長安會真的過來打他，所以他傻眼了。
    此刻的白無涯，看著陸長安，說道：“陸長安，你……你還真的打呀？”
    陸長安說：“白無涯，你爹害死我爹，打你一巴掌已經算是輕的了。”
    陸長安說完就走了，這時白無涯喊道：“陸長安，我爹已經去世了，我知道你恨他，其實我也恨他，可他現在都已經去世了，你又何必記恨一個已經去世的人呢？”
    陸長安停下了腳步，這時白無涯走到陸長安麵前，對陸長安說：“陸長安，我爹已經死了，你恨一個死了的人有什麼意義呢？所以我希望你……放下仇恨，不要再恨他了好嗎？”
    陸長安冷冰冰地說道：“你爹死了，但是你沒死呀！父債子還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白無涯愣了片刻，然後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遞到陸長安的麵前，並且對陸長安說：“那你殺了我吧！”
    陸長安冷冰冰地說道：“殺人我不會。”
    白無涯說：“那你再打我一巴掌，解解氣。”
    陸長安說：“剛才我已經打過了。”
    白無涯說：“那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陸長安說：“我恨的是你的父親，又不是你，為何要原諒你？”
    白無涯說：“陸長安，你怎麼這麼倔呢？都說了我爹已經死了，你恨一個死人，有什麼意思呢？好了不說了，我們趕緊去躲雨吧！我都快被淋成落湯雞了。”
    白無涯說到“好了不說了”這句話時連忙拉著陸長安就往家南山的那個山洞走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家南山的那個山洞。那個山洞很大，裏麵有著豐富的形態和景觀；裏麵的洞壁給人一種獨特的美感。洞裏的光線有些昏暗，洞壁上的鍾乳石閃爍著點點星光，猶如仙境一般。洞內的空氣很清新，微風一吹，還帶來了一絲絲涼意。仰望洞頂，可以看到洞頂上的石鍾乳，它們形狀各異，有如瓊瑤玉樹，有如璀璨星辰，個個都美輪美奐，好看極了。
    白無涯帶著陸長安進了那個洞裏後白無涯先是找來了一堆幹柴點著了，然後跟陸長安兩個一起坐在火堆邊烤火，突然，陸長安好似想到了什麼，連忙問白無涯：“對了白無涯，你剛才說……你也恨你父親，這是為何呀？你為什麼會恨你父親？”
    白無涯歎了口氣說道：“我父親在臨終前，跟我說了很多事情；他說他不僅是害死你父親的罪魁禍首，也是害死我母親的罪魁禍首。”
    陸長安吃驚道：“什麼？你母親也是他害死的？”
    白無涯輕輕地點了一下頭，並且說了一聲“嗯”！這時陸長安問：“為什麼呀？他為什麼要害你母親？”
    白無涯說：“這事說來話長，如果要說的話，得說到深夜才能說完。”
    陸長安說：“沒事，反正現在外麵下著大雨，我們哪也去不了，在這裏幹等著也急，你就跟我說一下嘛！我洗耳恭聽。”
    白無涯說：“好吧！那我就跟你說一說，關於我父親害死我娘的事；事情是這樣子的；我娘本來是楓林山莊的大小姐，名叫玉飛雁，是悠悠城第一富戶，家中是生產絲綢的，在悠悠城有好幾十家絲綢商鋪呢！家裏的錢多得數都數不過來。正因為她家有錢，所以被一幫土匪給盯上了。有一天，那幫土匪假裝成商人的模樣去她家裏與她父親玉奇峰談一筆生意，也就是我的外公，結果那幫土匪趁我外公不注意時將我外公還有我外婆包括楓林山莊的所有人通通都給殺光了，並且將我外公家裏的財產通通洗劫一空了。那時候我娘出去玩去了，所以躲過了這一劫。當我娘回來後才知道家裏遭到了劫匪，不僅錢被搶光了，連家人都被殺了；我娘傷心欲絕，哭得天昏地暗死去活來的；就在她哭得死去活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父親也就是我外公還沒有死透；正當我娘要開口跟我外公說話的時候我外公卻搶先一步對我娘說了句“飛雁，我恐怕不行了；我有個朋友，叫王在靈，你去投靠他”，然後我外公就斷氣了，然後我娘就去投靠王在靈了，可是我外公當時隻說了王在靈的名字卻沒有說王在靈住在哪裏，所以我娘就到處打聽王在靈的下落，結果遇到了白雲天，也就是我爹；我爹將我娘騙到了家中，然後將我娘囚禁在家裏，每天都淩辱我娘；後來我娘生下了一個兒子，也就是我。有一天我娘趁我爹不在家裏時偷偷逃出來了，可是又被我爹給抓回來了，然後我爹將我娘一頓毒打，卻一不小心將我娘給打死了，然後我爹就將我娘的屍首埋在了亂葬崗，回來後卻謊稱我娘是跟人跑了。其實村裏的人都知道是被他打死了，隻是沒人敢作聲罷了。而且村裏的人還知道我娘是被我爹騙來的，並非是我娘自願跟他的，隻是因為他們怕我爹，所以不敢管這個閑事，就算是看見了也當作沒看見一樣，任憑他胡作非為。”
    陸長安聽後說道：“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你的命運跟我的命運一樣，也挺慘的。”
    白無涯歎氣說道：“是啊！你我都是苦命之人。”
    白無涯說到這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又接著說道：“哦對了陸長安，十年前你打傷我之後究竟去了哪裏了？我怎麼一直找不到你？”
    陸長安說：“找我幹嘛？想報仇啊？”
    白無涯說：“當時確實是想報仇來著，不過後來因為一直找不到你，所以就放棄了。對了，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裏了？怎麼沒有你的一點消息？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陸長安歎氣說道：“唉！我的事就別提了，提出來都是心酸。說說你吧！你爹是什麼時候去世的？他去世幾年了？”
    白無涯說：“我爹是七年前去世的，也就是在你爹死後的第三年，他就去世了；他是得病死的。臨死之前跟我說了很多話，將他一生中所犯下的過錯通通都跟我說了，其中也包括害死你爹的那件事，還有失手打死我母親的事，他都跟我說了。我當時都氣死了，真想把他給掐死。可是我沒有那麼做，因為他是我父親。不管他有多壞，他都是我父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任何人都可以殺他，唯獨我不能殺他。我如果殺了他，那我不也跟他一樣，成了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了。”
    陸長安說：“白無涯，雖然你是白雲天的兒子，但你跟白雲天真的大不相同，我都開始有些欣賞你了。真沒想到，白雲天那麼惡毒的人，竟然能生出你這麼善良的人，真是讓我很意外。我還以為，你會跟你爹一樣，也是一個惡貫滿盈的人呢！沒想到，你居然會是一個善良的人，意外意外，真是意外。”
    白無涯笑著說道：“你呀！也別一個勁地誇我了，我會驕傲的。”
    陸長安笑了笑，然後說：“哦對了，你爹死後，你一個人是怎麼生活的呀？那時候你隻有十二歲吧？”
    白無涯說：“是的，那時候我隻有十二歲。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無父無母，還能怎麼生活？當然是到處流浪，像個乞丐一樣，飽一頓餓一頓的了。好在後來我遇到了一個告老還鄉的士兵，那個士兵將我領回了家；他一生中沒有娶妻生子，所以他就認我做了幹兒子，然後他教了我武功，還教了我一些上戰場打仗的知識。後來他也死了，臨死之前跟我說，讓我等他死了之後去從軍，所以我今日是去從軍的，結果在路上遇到了你趕馬車墜崖的事，所以我就救下了你。”
    陸長安感謝道：“白無涯，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你爹雖然害死了我爹，但是你卻救了我一命，這算不算……是你們白家人對我的一種償還？”
    白無涯說：“應該……算是吧！可能是老天覺得我們白家人對不起你，所以派我來代替我爹償還他的罪孽，希望你能夠原諒他，不要再恨他了。”
    陸長安正在考慮要不要原諒白無涯的父親白雲天，這時白無涯又說：“陸長安，你就原諒我父親吧！不要再恨他了，好嗎？”
    陸長安說：“好吧！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就原諒他吧！”
    白無涯聽後露出了笑容，然後他問陸長安：“對了陸長安，你剛才趕馬車，是要去哪裏呀？”
    陸長安回答說：“去米薩國長青寺。”
    白無涯吃驚道：“米薩國？長青寺？去那裏幹什麼呀？”
    陸長安說：“那裏有我的救命恩人。”
    白無涯懂了，忙說道：“哦！我懂了，你是去那裏報恩的，對吧？”
    陸長安說：“對，但也不對。”
    白無涯懵了，問道：“怎麼又對又不對？那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陸長安說：“一半對一半不對。”
    白無涯更加懵了，問道：“什麼意思？”
    陸長安回答說：“意思就是，我去那裏，不僅僅是為了報恩，也為了我自己。”
    白無涯越聽越糊塗了，於是問道：“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
    陸長安說：“我要皈依佛門，出家為僧。”
    白無涯吃了一驚，說道：“什麼？你要出家當和尚？為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