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這人的穿著，家境應該不錯，也不知道惹了什麼人，死在這，身上可以打鬥的痕跡？”程言想了想問道。
    “衣物，發冠都很整齊，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拖拉的痕跡，這裏確是案發現場。死者身上有檀香味，大概是去過寺裏。”
    “沒有打鬥的痕跡，但屍體是在林子深處發現的，那說明是有人約他來的，凶手是死者的熟人。”程言斷言。
    秦無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話，“這麼早就在這裏了，大概率昨天就在寺院了，可以去寺院問問，身份應該不難查。”
    “嗯。”
    兩人大約的推理了一番，等停了話頭，程言才發現小知了還被自己抱在懷裏，他們說的話，小知了應該也聽到了，怕小知了害怕，程言低頭趕忙低頭看了看他，誰知小知了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還把他捂著眼睛的手扒拉下來，盯著地上的屍體看。
    “老秦，腳？”
    小知了不禁不害怕，甚至還開口問了秦無那人的腳怎麼回事。
    “？”
    秦無驚訝的看著小知了，他知道這孩子膽子大，誰知道竟然這般大，看見屍體不害怕就算了，竟然還要和他討論。
    “解柏淩知道他弟這麼膽大麼？”秦無看了看小知了，問著程言。
    程言無奈扶額，“大概是不知道了，不過他一直在小知了跟前說你的事，估計是因為這個，小知了才不怕的。”
    “那這小子倒是做仵作的好苗子，有沒有興趣讓你家小孩跟著我學驗屍？”秦無對小知了起了興趣，提議道。
    “這，這我做不了主，你等他哥回來了和他哥商量，但是小知了現在在蘇葉那裏學醫術，怕是顧不過來。”
    “沒事，他哥要是同意了，我和蘇葉一同教就是了，技多不壓身。”秦無拍了拍小知了的腦袋，仿佛已經看到他和蘇葉一起教小知了的場麵，眼神都柔和了許多。
    程言一看他這樣就知道這悶騷肯定是想到了沈蘇葉，明明就是想找機會和蘇葉獨處，還好意思說是為了小知了，程言在心裏吐槽著。
    不過看小知了這樣，解柏淩也不知道會不會答應，學太多會不會太累了？就算小知了是天才，那也不能一下就掌握兩門吧，雖然法醫和醫生息息相關，但也會累人吧。
    兩大一小就站在屍體附近說著話，秦無趁機給小知了講著驗屍的一些基礎，也不管他能不能聽懂，反正看小知了這一臉求知欲的樣子，應該是喜歡的吧。
    程言也趁機和秦無請教了許多驗屍方麵的知識，一時間這裏就變成了教學現場。
    等趙廣遠帶著人匆匆趕來時，已經過了一個時辰，屍體也變僵了許多。
    沈蘇葉在他到來前就已經找了寺廟的僧人，讓他們把楓樹林的外圍大概圍了起來，又讓他們騰出來一件空屋子，給秦無驗屍的。
    雖說驗屍要回衙門，可這一折騰，會把屍體身上的許多痕跡折騰沒，所以一般能現場能找空地驗的，仵作就會抓緊時間來驗。
    “趙捕頭，派個人進來記錄。”
    秦無穿戴好罩衣，戴好麵巾和手衣，背著自己的箱子就要進屋。
    “呃，秦仵作，我來的時候大人說了，讓小程老板隨你進去記錄。”趙廣遠硬著頭皮說，他不知道大人為什麼會這麼安排，但沒辦法，他隻是下屬，隻能這麼傳達。
    程言也是詫異，他不知道蘇溢湛為什麼讓他進去，但他也沒拒絕，把小知了交給沈蘇葉，接過秦無遞給他的麵巾，拿著案卷，陪秦無進去了。
    這一天，是程言正式成為平江縣編外人員的開始，從此以後，他見過的屍體也會是各種各樣的。當然此時的程言還不知道。
    他是第一次看現場驗屍解刨的，在秦無化開屍體的那一瞬間，程言不出任何意外的犯了惡心，他臉色蒼白，死咬著嘴唇，握筆的手都抖的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