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邵不以為然地答，“隨口問一句，你忙去吧，我睡覺了。”
    等穆江岐趕到會議室，秦朗的人已經坐在電腦旁邊準備播放朱璿案的檔案資料了，劉思源見他坐好之後說，“這兩日我們已經排查了兩千多同名同姓的人，暫時還沒有結果。”
    穆江岐咳嗽了一聲，“從現在掌握的資料來看，我們的意見首先是女屍到底是不是朱璿，這點還存在疑惑，其次是從處理屍體以及被發現方式的角度來說，凶手選擇拋屍在江中，很明顯是不想讓人發現屍體和身份。”
    “如果說凶手是死者丈夫這類親密的人，是不可能不知道她腰腹部這處標誌性紋身的，勢必會在拋屍前想辦法毀去。”
    “第三點就是案發到今天為止，四年的時間裏都沒有任何女屍的線索，有沒有這種可能。”穆江岐停頓了一下，“有人知道她是誰，卻不敢說、不能說。”
    “那你覺得女屍可能是什麼身份才讓別人不能說？”秦朗問他。
    “毒販或者說了解她的人，是那種一聽到這件事就能聯想到可能是誰殺了她，而那個”誰”，他們不能說。”
    “我們會按照你說的思路去查。”秦朗說，“穆隊長還有其他想法嗎？”
    穆江岐搖了下頭，“孩子的案子你們有思路嗎。”
    剛才巴魯已經將白天裏與育兒嫂溝通之後的信息彙報給了他們，育兒嫂也發現了孩子的發育遲緩，並且建議印學義帶孩子去趟醫院檢查，但幾天之後對方說孩子沒問題，但事實上她並不知曉有沒有去醫院。
    “孩子非常悶，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小時候在床上不是睡覺就是躺著，但也不能說他有問題。”
    “平心而論，經過走訪下來，我們認為印學義對孩子還是不錯的，別的小朋友有的那孩子也都有，而他自己就是廚子，每天給孩子做飯也用心。”
    “我那時候是每周休一天，從來沒見過孩子身上有不正常的淤青或者磕碰，但說實話，孩子的大運動、聽說、認知能力都屬於較差的那一檔。”
    “那你覺得孩子除了呼吸問題之外，還可能有別的疾病嗎？”
    “這個不好說，我不是專業的醫生。”育兒嫂將自己撇得很幹淨，“一般來說孩子在半歲、9個月、一歲這些時間點都是應該去社區醫院免費體檢，你可以找印學義要體檢本。”
    這一點之前就有同事提到過，但印學義自己解釋說，孩子不是在正規醫院出生的，雖然後來補齊了體檢本和疫苗本，但他不知道要怎麼用，也沒人查過。
    如果是正規的幼兒園，入學時是會檢查疫苗接種和基本體檢情況，但印學義送孩子去的是家庭托兒所，隻要交了錢就能進。
    就像穆江岐與柯邵說的，印學義是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在他的眼中孩子隻要吃得飽穿得暖就行，那些高大上的監護儀、疫苗、科學育兒經驗他一概不知道也不明白。
    能請一個育兒嫂看護孩子，雇傭一個保姆陪著孩子晚上睡覺，已經是他力之所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