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吧，我記不大清了，你知道的，就是那種猛然醒過來，睡蒙了的那種感覺。”
    穆江岐點頭表示理解，“之後你又回了折疊床？”
    “回去之後我就坐在床上玩手機，因為我感覺屋裏有點悶，就在考慮如果孩子屋裏熱，是幫他把窗戶打開還是繼續開空調。”
    “關空調的時候沒開窗戶？”
    “屋子裏有點冷氣不好嘛，再說了那屋子的窗戶打開吱啦一聲，我怕把孩子吵醒了。”
    “然後你幾點鍾再去查看的。”
    “11點半我推門感受了下屋裏麵的溫度，我那天不知道怎麼搞得，特別困特別想睡覺，到12點的時候我就想著去慢慢把窗戶打開，然後在門口眯瞪上一小覺。”
    後麵的情景沈雁不願意再複述，穆江岐也沒強迫她，“你在晚上6點多看見印學義的微信和未接來電時，當時就給他回了電話？”
    “是啊，他是讓我8點鍾到，我和他說自己沒那麼快，可能要晚幾分鍾。”
    “當時他的語氣如何？”
    “我感覺還好，也沒什麼不對勁，他就問我大概幾點一定能來，我當時就說8點半吧，然後他說讓我盡量早一點，所以我才騎的電瓶車，一般我是不怎麼騎的。”
    “你走路從家裏去印學義家要多久？”
    “四十分鍾左右，我害怕騎那玩意，所以我開的很慢。”
    “出發前你給印學義發微信說你過去了？”
    “是啊，我一邊出門一邊發的語音。”
    “當時你說了會騎電瓶車過去？”
    “這肯定說了的，也跟他說8點能到。”
    “我沒帶過孩子，睡夢中的孩子如果被吵醒了，就會不睡了嗎？還是過一會接著睡？”
    “哎呦，我跟你說，一定要盡可能保持安靜，印學義家那孩子算是比較乖的，被吵醒了不會跟你大吵大鬧發脾氣，自己在床上滾一會也就睡了，但你說做家長的誰會把孩子吵醒，就說你自己回去晚了肯定還躡手躡腳怕給女朋友吵醒了。”
    穆江岐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那天晚上印學義有提前和你說過幾點回來嗎？”
    “他說早上回來，還讓我幫著熱一下早飯，幼兒園早上8點半要到，一般是7點45的時候，我看印學義還沒回來，就會先給孩子吃飯，然後8點鍾他到家了直接去送孩子。”
    “孩子都是他去送的？”
    “是啊，我就接過不到十次，現在幼兒園管得緊，不跟他那裏留著的照片對得上，就不讓你帶走孩子。”
    又問了幾個問題之後，穆江岐把筆帽合上說，“暫時就這些問題了。”
    沈雁在走出房門的一瞬間突然問，“你們也覺得印學義殺了他兒子？”
    “不瞞您說，我們需要考慮到每一種可能。”
    “我覺得不會，他不會的。”沈雁搖了下頭，又重複了兩遍，“大家都覺得他不會，虎毒不食子，沒人會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