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風華被捕的消息也傳到了左康的耳朵裏，幾天之後他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陸陸續續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大多數內容和劉風華所供述的相差不多，他和王浩在今年三月中的跑來昭黃市投奔劉風華，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跟在自己身邊的王浩太煩了。
    “他天天哭，除了哭就是哭，我還要養著他。”左康憤恨地說，“慫貨。”
    “農藥是怎麼來的？”
    “我買的，我們倆一起買的，我說被捉到就是死，給你關進去之後還會打你，幹脆一瓶農藥喝完算了，我倆就從農戶手裏買了一大瓶。”
    “王浩是怎麼死的。”
    “他以前除了去網吧哪都不去，那天我見他去剪了頭發，就問他怎麼想起來剪頭發，他就說有個女朋友要過來，還給我看了照片。”
    “然後我就跟他說這一看就是假的啊，我們現在被警方發現了，反正我早就不想活了，讓他自己看著辦，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吧，他過來敲門我沒開門，再過了一陣子，我去他屋裏找他，就發現他喝農藥死了。”
    從審訊裏出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拉扯了將近一年的案子有了結果，尚在人世的兩名凶手都已伏法，警局喜氣洋洋，大家全都鬆了口氣。
    “穆隊長，我們的考核能通過嗎？”祁嘉樹小心翼翼地問他。
    “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六個月之後轉正，歡迎加入文海區懸案組。”
    沈百川微笑著點了下頭，“那以後合作愉快。”
    “我在京市待得久了，有什麼問題都能問我。”一旁的越翼也開了口，“要去吃早飯嗎。”
    ***
    穆江岐領著懸案組返回京市時正巧趕上庫山市今年的第一場雨，小雨從他們離開時就淅淅瀝瀝地下著，夾雜著泥土的氣息。
    盤腿坐在硬臥床鋪上的穆江岐說，“總局想集中解決一批遺留的懸案，幾乎整個華北尚未解決的案子都在我們這裏，李昊宇他們幾個正在梳理檔案室，你們回去之後休息三天就回局裏幫忙。”
    祁嘉樹吸溜了幾口泡麵說，“真有幾個屋子的檔案？”
    “隻多不少，我還看到了建國那一年的，各類型的案子都有。”
    沈百川問，“沒電子化？”
    “大部分都掃描進了聯網，但凡有生物檢材的也全都傳了上去，但是你們知道DNA技術廣泛普及是在零幾年的時候，在那之前很多案件的證物，因為技術手段落後並沒有妥善保存。”
    “記得當初我入職的時候，我們局裏還用紙袋子裝證物，不僅如此，身份證號和戶籍係統也是九十年代初才慢慢完善的，去年下麵鄉裏派出所的朋友還提過有七十多的老人來辦身份證。”
    “一直沒辦過嗎，百川哥？”
    “可不是嗎，殯儀館和火葬場都不收沒有身份證號的人，醫院連死亡證明都開不出來。”
    祁嘉樹驚訝地說，“我還以為這些年的人口普查已經把戶籍政策落實得很全麵了呢。”
    越翼哼了一聲說，“現在還有人拿著兩張相同名字不同身份證號的身份證呢，上次人口普查的時候我們注銷了一部分，結果又惹來一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