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路，玩真人CS那群人也許還能找到突破，要不然就從莫曉陽身上找疑點，我感覺他有事瞞著我們。”這是穆江岐的直覺。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額日敦巴日將煙蒂摁在煙灰缸裏，“有沒有第三條路！”
    穆江岐吐出一口煙，“我想不出來了。”
    會議室裏靜的出奇，所有人都垂著頭一言不發，就差一步，僅僅差一步這個案子就能破了，好似在迷霧中所有人都能看見終點，那層窗戶紙卻怎麼都無法戳破。
    “柯邵。”穆江岐喊了一聲。
    三月的第一天，五安縣落了一場小雪，白色的雪一落地就變成了灰黃色，路上泥濘不堪，下鄉的警車陷在泥地裏，還是老鄉用馬拉出來的。
    警局的院子裏到處是泥，一步三滑，出去吃個飯的功夫，柯邵給他買的黑色登山靴沾滿了泥。
    “等下唄，有點忙。”柯邵略帶歉意地回答。
    “嗯，你先忙吧。”
    穆江岐聽著電話中的嘟嘟聲望向窗外，也許他該直接告訴柯邵，自己不喜歡落雪的日子。
    “穆隊長，呂波那邊有進展了！”一名警員向著走廊裏喊了一聲，他跑出來興奮地說，“他找到了一個和董成名熟悉的人，可能還能找到聊天記錄。”
    穆江岐跟著他急忙趕到了技術科，呂波的視頻通話還未斷開，視頻中的他也很激動。
    “他叫盧正浩，屬於人傻錢多的那種，雖然現在不玩了。”呂波迅速地惋惜了一下，“他有一台老電腦還留著，也許你們能還原出聊天記錄。”
    盧正浩之前從董成名手裏買過不少真人CS的裝備，他托人將舊電腦送到了當地的警方手裏，不到幾分鍾就查到了他與董成名的聊天記錄，其中包括董成名的退圈公告。
    額日敦巴日攥著幾十頁的A4紙仿佛如獲珍寶，經過技術部的比對和分析，那則公告的行文語序並不是董成名之前的語言習慣。
    不過最大的突破則在於，當時盧正浩在董成名那裏訂過一個戰術腰帶，可對方一直告訴他缺貨，在看見董成名的退圈公告之後，他便隨口問了一句，那現在有沒有貨。
    過了幾分鍾，”董成名”給他推了另一個企鵝號碼，這個號碼也在呂波的好友列表裏，但個人信息列表沒有多餘的備注。
    技術部的同事已經把號碼發給了企鵝公司，短短幾分鍾之後就有了回複，一個熟悉的姓名，莫曉陽。
    “身份證對得上，看他怎麼解釋。”
    莫曉陽的居住並不在海寧省，等當地警方按照地址過去找他的時候，人早已經不見了。
    “X！”穆江岐一拳捶在牆上，“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警方先從莫曉陽家中留下來的物品著手，他逃亡的時候非常匆忙，電腦和資料都還留在家裏，當地警方將內存打包傳了過來。
    技術員很容易地在電腦上破解了他的微信，幾分鍾前他還在與別人聯係，但對方沒有回複。
    ”他們在找董成名。”
    ”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把當時的事說出去了！”
    ”我覺得他們盯上我了，怎麼辦。”
    ”不管了，要是我被抓到，你也活不成。”
    ***
    莫曉陽的妻子和兒子比他更配合警方的調查，出乎預料，他的妻子竟然還記得董成名。
    “那是在2009年的7月，我記得挺清楚，孩子考上大學他還來送了禮，禮單上應該還有名字。”
    “那年的秋末冬初，莫曉陽有外出過嗎。”
    “他一年多數時候都在外麵，但是他不會害人的，他肯定不會害人的！”
    麵對莫曉陽妻子的慌張，額日敦巴日壓著怒火說，“現在他還隻是嫌疑人，你們要是能聯係上他，就告訴他如果願意把當年發生的事說出來，我們會給與寬大處理。”
    莫曉陽的兒子摸了摸母親的手，“我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