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同事的詫異轉瞬即逝，記錄的筆停了下來。
    “他喜歡收集快餐店隨餐附送的玩具，之前他來錦城時就陪著去麥當勞買過，他家裏也有很多。”褚洵神色如常，坐在椅子上微微向左邊靠，似乎是在描述一件習以為常的”小事”。
    同事點了下頭示意他繼續，一般來說，敘述事情時眼球向左下方看，這代表大腦在回憶。
    褚洵笑了下說，“那家麥當勞挺人性化，原先都是一個兒童套餐送一個玩具，那家卻可以單買一套，所以柯邵挺開心的，我記得還發了朋友圈。”
    “接著我們從麥當勞出來去了頂層的烤鴨店，館子和位置都是柯邵提前訂的，我前幾天約他的時候就提前訂好了。”
    “大堂經理認識他，給了我們一個包廂。”褚洵說著摘下了眼鏡，身為懸案組組長。他的職級與官職都遠高於對麵兩個警員，“他並不知道我以前在京市待過，而我先前也沒和他提過，所以當時柯邵還想換一家來著。”
    “我們離開烤鴨店時大概快到兩點，因為那幾天京市的氣溫突然熱起來了，而我帶的又都是厚衣服，就問他能不能陪我去買件薄外套。”
    “後來離開商場大概是4點多，組裏的同事約了五點半的KTV去唱歌。”
    褚洵戴上眼鏡無奈地說，“柯邵開車送我過去的時候同事給我打來電話，因為當天是情人節，而京市規定公職人員在外不可飲酒，所以KTV的老板並不想接待我們這群不點酒水的客人。”
    “柯邵聽到之後就提出要帶我們去他熟悉的地方，因為路程有些遠，路上也挺堵的，我們大概6點才到，等了一會到6點半的時候，組裏的同事才趕過來。”
    “我們分開大概是7點左右，具體時間我不記得了，雖然柯邵說不用管賬單，可我們很不好意思，在他離開之後我估算了一下大概的費用，我可以在手機上查一下轉賬時間。”
    另一邊柯邵的敘述也相差無幾，“我在駛出娛樂場大門，第一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看見了褚洵的轉賬提示，但我當時沒切進微信裏，大概8點到家的時候才點了退還，之後一整晚就沒再出去過，家裏的阿姨和門口的攝像頭都可以作證。”
    警員讓柯邵在筆錄上簽了字，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中午12點半到1點之前，他們隻需要再去商場核查一遍監控，但有褚洵為柯邵作證，他的嫌疑基本洗清了。
    “您有丟失過小區門禁卡嗎？”
    “有，但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丟的了，如果是開車進出，入車的通道登記了車牌之後會自動抬杆，門口的保安也都認識我，平常都會主動幫我開門，所以其實用到門禁卡的時候很少。”
    柯邵實話實說，隻不過丟卡的人是穆江岐。
    穆江岐常常回家時都是後半夜了，雖然保安也記住了他的模樣，但在冬日零下幾度的京市深夜，他不忍心讓保安跑出來幫他開門。
    “而且說句不好聽的，門禁卡這種東西都是物業發的，還不是可以隨便登記在任何業主的名下，那張卡的生物檢材和指紋都沒有發現與柯邵相匹配不是嗎。”
    麵對褚洵的質問，那倆同事急忙點頭，“我們隻是例行問詢。”
    “柯邵並沒有殺人動機，我也想不出柯家的三少爺有什麼理由要去殺害一個社會閑散人員，之後還把自家門禁卡扔在了現場。”
    “是是是，但死者是寒廬的服務員，也就是您14日晚上和同事去的那家娛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