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訪和排查並不順利，穆江岐也跟著幾名輔警一起在庫山市周圍的鄉鎮裏挨家挨戶地問詢，時間一點一滴過得很快，他來海寧省已經快半個月了。
    “褚洵明天約我。”電話那邊的柯邵言簡意賅。
    “去唄，就當是幫我請他們組吃飯了。”
    柯邵應了下來，“那我帶他們去上次請你弟弟的烤鴨店，阿姨把你叔叔寄來的餅和麵條放冰箱裏了，最近好無聊，京市又下雪了。”
    “你的樂高拚完了？公司沒事了？不是要開發遊戲？”
    “聽你這麼說，我感覺還是親自去一趟錦城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穆江岐輕笑，“那你幫我分析分析案子？”
    “不要，我給你們提供的照片和案子裏的亮藍色外套是同一件嗎。”
    前幾日柯邵問了幾個相熟的買手店主，其中一個人說曾見過POLO出過一款類似的棒球服，還給出了一張銀色款的照片。
    “衣服的標簽被剪了，我們讓經銷商拿了布料的樣本去比對，怎麼會有人穿衣服閑得把標簽剪了。”
    “怎麼不會啊，小錦就說過商標會磨得他皮膚過敏，我有時候也剪啊。”
    “褲子、鞋子、耳釘和脖子上的鏈子這幾樣確定不是奢侈品牌子？”
    “暫時還沒人認出來，那些商標也被剪了？”
    “褲子沒有商標，鞋子破損太嚴重了，但你不是說不像嗎。”
    倆人的通話被額日敦巴日的電話打斷，他說雖然周鴻找到了，隻不過已經死於2015年的一場車禍中。
    “我們把他的照片跟善良核了一下，她說確實是周鴻，一會再去和善老漢與其他鄰居再問問看是不是這人。”
    穆江岐嗯了一聲，“先從衣服追查，外套很可能是凶手給他換上的。”
    “正想和你說這點，我懷疑凶手可能也戴著金鏈子，但絕對是真金的鏈子。”
    穆江岐想到了民警走訪時拿著的資料，亮藍色外套是最顯眼的，項鏈和耳釘被放在了最下方，加上又是黑色的，隻能說並不搶眼，但尕大卻注意到了。
    “有些牽強，況且這種合金鏈子的出品量往往都是按噸計算。”
    “你覺得尕大的話可信嗎。”額日敦巴日突然說，“他說死者曾和他說過那條項鏈是純金的。”
    聯想到那件POLO的外套，穆江岐明白了他的意思，“死者羨慕身邊人的優渥生活，他在融入他們，自以為靠著一條黃金鏈子就能與他們一樣。”
    “本地人很少會穿奢侈品，2009年更不會，凶手是外麵來的人，而死者常常能接觸到生活優渥的富人。”
    穆江岐剛想開口問額日敦巴日會不會是導遊，可五安縣以及坊東州的旅遊業趨近於零，更何況2009年的時候信息閉塞，當地人幾乎不接觸外麵的世界，有些村民一輩子連縣城都沒去過。
    “我覺得死者也是外來的，要不然你們排查了這麼久，不至於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句話一出口，電話兩邊的人都沉默了，如果真是如此，這可能會是一個永遠都解不開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