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陳年舊傷，值得注意的就是腳踝上兩處愈合的骨裂，法醫認為在受傷時並沒有得到救治，很多不在意的人會覺得是普通的扭傷。”
    愈合的刀傷與扭傷的腳踝，穆江岐閉上眼慢慢在記憶裏搜索可能的職業。
    “我們這邊民風很淳樸的，打架鬥毆都少得很，幾年裏都沒有一起惡性案件……”
    穆江岐打斷他，“你有去詢問牧民嗎？”
    “問過，但想要問出來2009年人家去了哪，這對他們來說不大現實，不過他們也提到過，那段時間有一批西邊甘蘭省過來找活的外鄉人。”
    額日敦巴日有些無奈地說，“不過現在沒人留下來了，我們這裏的牧民一直都是幾個家庭聚在一起生活，就像是哥哥弟弟，爸爸和幾個孩子這種，外人很難融進去。”
    “而且你別看他們一家子幾百頭羊幾百頭牛的，他們對外人是很摳，就拿前幾天走訪的時候有幾家還在抱怨說當時都給了外鄉人吃飯和住的地方，為啥還要工錢。”
    “找不到當初那批人了？”
    “難，附近幾個縣城還在幫忙，據牧民說有個外來的娶了一個當地人留在了這裏，我們現在隻能試著先找到那個人。”
    穆江岐揉了揉腦袋，這件案子比他預想的要麻煩得多。
    柯邵的短信在早上九點多的時候發來，”還染過棕色，你的案子怎麼樣了啊？”
    ”不怎麼順利，你今天去打球嗎？”
    ”準備要去到，昨天我把京市的旅遊攻略發給了褚洵，我還沒回複要不要去和他吃飯。”
    ”他單獨還是和組裏同事一起？”
    ”沒說，我覺得他這人還行，比你們那個齊什麼的強。”
    穆江岐把”要不你推了吧。”刪掉之後換成了，”去吃什麼？”
    ”京市名吃烤鴨，或者鳴翠的私房菜，要不麥當勞也行，情人節正好出了新的玩具。”
    放下手機的穆江岐點開了外賣軟件，“附近沒有麥當勞嗎。”
    “麥當勞？市區有一家吧，你……”額日敦巴日不解地問，他想不到白骨與麥當勞有何聯係。
    “沒事沒事，我就是隨口問問，和案子沒什麼關係。”
    “好像隻有市區裏有一家，不對，那是個KFC好像，哎呀，我也忘了，一會找他們年輕的給你問問看。”廣元思接著說。
    “不用真不用，我就隨口一問。”
    辦公室裏其他幾個人聽穆江岐再次拒絕便也沒再開口，等五安縣的三名同事趕來庫山市局，穆江岐和他們一起去了戶籍科的檔案室。
    “婁國慶出生在1982年的十月一號，我們先從十月一號往前翻，注意看辦理家屬簽字那裏有沒有姓”婁”或者”樓”的。”
    “除此之外還有意外死亡的，年齡擴大到五十歲以下，先把符合的挑出來我們再慢慢篩選。”
    庫山市的同事拉開了四個兩米高的檔案整理櫃，這還僅僅是1982年那一年庫山市市區所開具的一部分死亡證明書，昨日並不是廣元思推活，這工作量確實太大了。
    “哎，實話和你們說吧，我們這附近1980年那陣子有挺多小煤礦。”
    廣元思在昨日的會議上並沒說出這條信息，直到今天與幾人私下裏才聊起，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幾人都明白他的小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