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你陪他們玩嗎？”
    “沒提，他畢竟也算是你的朋友，還要問下你的意思。”
    “我隨你啊，他們可是功臣，估計你怕是排不上號。”
    柯邵笑了下，“那不最好，還能省下錢陪你一起還房貸。”
    等穆江岐的航班降落在海寧省的省會，額日敦巴日已經在出口等著他了，婁國慶和他的家人在離此地不遠的庫山市。
    “庫山市原先是個資源城市，之前盛產煤，後來沒落了之後很多人就搬走了。”
    額日敦巴日的警車行駛在沙塵飛揚的土路，身為西北人的穆江岐對這一切並不陌生，“昨天說的婁國慶的名字裏的”國慶”兩個字，這點有進一步發現嗎。”
    “這就是問題！我們之前問過他也向曾經福利院的阿姨打聽了，有一張手寫的出生證明被放在繈褓裏的，上麵父母的名字都被塗黑了，父親的名字隻能隱約看清楚一個”婁”字，然後他出生的日期是十月一號，福利院就給起了婁國慶這個名字。”
    “醫院的記錄都查不到了？”
    “之前福利院旁邊的幾家醫院都查了一遍，紙質檔案最多保存三十年，雖然說當時出生證明在醫院有留檔，但福利院一般不大會去醫院查檔，他們覺得既然已經把孩子給到他們了，那個年代不會去管，你懂吧。”
    額日敦巴日見穆江岐年紀不大便解釋得多了些，有些事對於他們這種五十多歲的人來說，是切切實實經曆過的苦難。
    穆江岐抿嘴點了下頭，他抽了兩支煙，一支遞給了額日敦巴日，另一支拿在手上玩著說，“但你們這邊丟棄男孩子的不常見吧。”
    “窮的啥都不剩了就什麼都做得出來，現在庫山那地方房價幾百一平，人都走的不剩幾個了。”
    “婁國慶一直待在庫山市？”
    “他也想要找到家人吧，所以自己和那具白骨匹配上之後，他比我們還激動。”
    “之前福利院的檔案資料確定找不到備份了嗎，一般撿到嬰兒時候的貼身物品應該會等孩子大了以後交到他自己手上吧。”
    “哎。”額日敦巴日歎了口氣，“你說巧不巧，2000年的時候那家福利院隔壁的牛肉麵館半夜失火，連帶著燒了附近一片房子，啥都沒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額日敦巴日才繼續開口，“穆隊長，你願意來查這個案子我是很感激的，說句心裏話，五安縣很少有拖了這麼久的案子，我無時無刻不想弄清楚那具白骨是怎麼回事。”
    額日敦巴日沒說出來的還有，每當夜深人靜時，他常常會因為擔憂這樁案子而睡不著覺，在家中怕吵著妻兒休息，隻得靜靜地坐在黑夜中點一支煙。
    一點火星，一縷煙霧，失眠有始卻無終。
    “白骨上的衣服沒查到信息？”
    “太久了，你自己都不會記得你十幾年前穿的衣服是什麼樣子。”
    “福利院還記得撿到婁國慶的具體時間嗎？”
    “十月八號，根據時間推算，他母親應該是剛出院就把孩子扔了，當年婦女生產完一般住一周的院，這點福利院的人記得還是蠻清楚的。”
    穆江岐把煙點了起來，“出生證明還能記得多少？”
    “上麵有登記父母的地址，還有出生的時間，這在當時都是製式化的，但被燒了之後就沒人記得清內容了。”
    額日敦巴日幾乎每個問題都能對答如流，穆江岐看出來他已經將婁國慶這條線調查的相當仔細和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