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的任務隻有協助重案組抓住越獄的陳平，至於養雞場的案子其實與他無關。
    若是平時耽誤幾天幫個忙也就算了，但今天是年三十，柯邵還在家等他回去。
    宣斯年也無奈地說，“穆隊長，我也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多留幾天，但你也看出來陳平的供詞裏沒幾個字是真的，這案子成了懸案的時候不還要麻煩你們。”
    穆江岐抓了抓腦袋，既然已經確定了養雞場的案子與陳平有關，那麼文海區重案組肯定會申請協同調查，那麼這樣一來難免又是去懸案組抓壯丁，保不齊他剛回京市就又要跑回來。
    “我問下老方吧。”
    穆江岐隻能先用這個借口搪塞懷清，他找了個角落撥通柯邵的電話，“喂，寶寶。”
    “惡不惡心，今天回不來了？”
    “啊，可能吧。”
    “那你自己留在那過年？我看濱城市好像沒有暖氣，你冷不冷。”
    “不冷不冷，你在柯家？”
    “是啊，今天這日子我還能在哪，阿姨做的鍋包肉挺好吃，你回來也給我做。”
    “這個簡單啊，你還有啥要求？”
    “暫時沒了，等我想到再說，啊，不說了，我侄子喊我。”
    “好嘞，替我和他們問好啊，等我十二點給你發壓歲錢，別睡哦。”
    “你還有錢？你給自己開了多少零花錢。”
    “那你要不要吧。”
    “為啥不要，十二點我等著哦。”
    ***
    濱城市並不禁止煙花爆竹，1月23日年三十這天一入了夜，整個城市回蕩著鞭炮和煙花的巨響，老警員在警局門口放了一掛鞭炮，後勤的大叔大媽在食堂裏包起了餃子。
    法醫正在連夜找尋屍體上的線索，死者男性，40歲左右的，身高165，體重120斤，屍體臘化嚴重且破碎，暫時無法判斷出死因。
    穆江岐看著攤開在桌麵上的死者衣物，很常見的款式、材質很差，褲子小腿肚那裏的磨損比其他地方要嚴重。
    懷清拿著死者的皮帶問，“這上麵纏著的是什麼？”
    身旁幾名同事接過去看了幾遍搖了下頭，隻能判斷看起來像是修補裂痕的膠帶，同款的皮帶在橙色軟件上賣9。9兩條包郵，線下的價格不會貴太多，除非生活極其節儉，不至於不舍得換一條新的。
    “采集了樣本送去檢驗科，看著似乎像是某種膠帶，衣服和褲子在網上賣的也都很便宜，十幾塊錢就能買一件，鞋子是便宜的高幫綠色勞保鞋。”
    穆江岐掃視著全身加起來不到100塊錢的冬季衣物說，“你覺得舍得花五萬元讓陳平拋屍的那個”老頭”，會和這種人扯上關係嗎。”
    “也許是失手，或者車禍，用陳平剛做完的畫像先試著找人。”
    “陳東依然沒辦法配合？”
    “一個一輩子老實本分的人在裏麵待了幾天情緒肯定不好。”宣斯年揉了下後腦勺，略帶歉意地說，“最開始為了抓到陳平，我們逼他逼得有點緊。”
    “陳東是個突破口，我總覺得他知道養雞場裏有具屍體，死亡時間可以判斷嗎。”
    懷清無奈地說，“要送到省城的大學實驗室做熒光實驗，最快要等到年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