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推開家門的時候，屋子裏靜悄悄的，客廳靠近飄窗的位置放著他在雷州島收拾的兩個紙箱子，照顧柯邵的阿姨站在走廊裏和他打了招呼，還問他要不要用宵夜。
    “你好，穆江岐，這幾天多謝了。”
    阿姨點頭微笑，說了聲早些休息之後就進了保姆房裏。
    穆江岐把蛋糕放在餐桌上，脫了外套往屋內走，他推開柯邵臥室的房門。
    “幹嘛！”
    衛生間裏的柯邵喊了一聲，態度並不好，穆江岐沒有吱聲，又輕輕推開了衛生間虛掩著的門。
    柯邵閉著眼睛躺在浴缸裏，臉頰上被熱水氤氳著紅了一片，他不情願地轉頭，正好對上了歪著腦袋的穆江岐。
    “我是泡得太久出現幻覺了？”
    “差不多三十分鍾了，出來吧。”
    “不要。”柯邵嬌嗔了一聲，“我媽說的沒錯，確實挺舒服。”
    穆江岐走到浴缸旁邊蹲下身說，“泡久了不好，乖。”
    “那要抱。”
    看著浴缸裏張開手臂索要擁抱的柯邵，蒸汽嫋嫋上升，與周圍濕潤的空氣交織在一起，如墜雲霧中。
    穆江岐俯身把人從水裏撈起來，柯邵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水珠沿著發絲滑落，留下一道道晶瑩的痕跡。
    “別亂動。”
    “怕什麼，再說她又聽不見，而且你不說要來解決柯詔安排的阿姨的嘛。”
    柯邵的尾音帶著幾分初醒的慵懶與不經意的誘惑，那尾音微微上揚，又迅速滑落，如同細膩的絲綢滑過指尖，留下一抹不易察覺的溫柔和甜膩。
    在穆江岐的耳中則成了纏綿繾綣的甜膩，他扯了浴巾將人裹起來，鼻尖有意無意剮蹭他的臉頰。
    “討厭。”柯邵喃喃地說，“還是說你也害怕柯詔？”
    穆江岐吻著柯邵的耳朵回應他，“巧克力蛋糕，我做了水果夾心，要不要。”
    柯邵拿起放在旁邊的睡衣，他抖了抖頭發，水滴飛濺。
    “怎麼，你不？”
    穆江岐從後麵把人抱住，“吃蛋糕去。”說著他輕捏了一下柯邵的耳垂，可又覺得舍不得鬆手，一點點慢慢夾在指尖揉搓。
    “香香的氣味，很好聞。”
    “那要嚐嚐嗎？”
    柯邵的臉上還帶著紅暈，他轉身伏在穆江岐肩膀上，手指如蝴蝶輕舞，在他耳邊說，“蛋糕這麼好看，你舍得吃？”
    “我也不介意，你呢？”
    “回衛生間裏？”
    “水還熱嗎。”
    柯邵點了下頭，接著整個人就被穆江岐抱了起來，家裏的浴缸很寬，足夠容納兩個人，水聲夾雜著嬉笑聲，穆江岐吻著柯邵說，“生日快樂。”
    “我的蛋糕。”
    “你還吃得下？”
    “早就過了零點，今天是我的生日，不知道壽星最大嗎。”
    穆江岐隨便裹了浴袍走出去才想起來家裏還有一個阿姨，他快速拎起桌上的蛋糕盒跑回屋裏才想到，屋裏沒有拿叉子和碟子。
    “想不到你還會做蛋糕，那我明年可以點一個自己想要的嗎。”柯邵趴在浴缸裏問他。
    “我忘拿叉子了。”穆江岐老老實實地說，他把蛋糕的包裝打開，一路的顛簸讓他的禮物扭扭歪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