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說法沒人知道真偽，武連天說當時是2000年左右，寺廟裏隻有他和孫壇兩個人，這點徐世華和同事們在知情人口中也得到了證實。
    事情過了近二十年，當地人也還記得他們兩個。
    他們依稀記得，釋果是孫壇給武連天起的法號，後來孫壇去雲遊之後沒多久釋果也離開了寺廟，再之後寺廟在一個雨夜塌了之後，村裏就把廟給平了分給村民做宅基地。
    武連天自己坦白，他拿著孫壇的身份證去了幾家寺廟掛單，直到2002年到了甲和寺，那年華國嚴格管理寺院僧人，他就用孫雲的身份證上了度牒。
    當時辦理的工作人員也去了曾經的村裏走訪，確定是有一位叫孫壇的僧人之後，又詢問了孫壇祖籍的派出所。
    當他們打電話去問，得知孫壇家裏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同時老家記得孫壇的人也確認他是已經出家，工作人員就為他上了度牒。
    當時還用著一代身份證，各省市之間也沒有聯網，工作人員也已經盡力去核實身份，可還是讓武連天找到了空子。
    聽完一切的徐世章有些悻悻然，張靜的案子不是武連天做的，DNA對比顯示並不匹配，而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犯案過程被人看了個全，甚至還反問徐世章，那個人為什麼不去舉報他。
    是啊，那個人為什麼不去報警，何興旺為什麼不去報警？
    因為他也想這麼做，阿梅案發生之後至少過了三個小時張靜才遇害，這條路並不算偏僻，不可能這麼久都沒有女性路過。
    況且根據當是的照片和筆錄來看，張靜與阿梅不管從長相還是穿著打扮上都有很大的不同。
    穆江岐覺得凶手在等待，他在等張靜下班，所以凶手與張靜認識。
    這一點與現在了解到的何興旺的狀況並不相符，因為倆人並沒有交集，但事情過去了三十年，現在再去追溯一個死人與一個遠走此地許久的人的關係，沒人能說得清。
    1990年的大曲市民風相對淳樸，一晚上發現兩起極端惡行案件，警方首先想到的是外地來的流匪，而在阿梅那裏發現陶漢的名片純屬巧合。
    三十年後的今天，穆江岐揉了揉太陽穴滅了手上的煙，網上買的戒煙貼沒有一點效果，他拆了口香糖扔進嘴裏，薄荷味刺激著大腦。
    阿梅的案子已經破了，隻差張靜的案子了，本以為較為困難的一個反而最先偵破，有些超出他們的預料。
    “老方，何興寶有提供什麼有效線索嗎？”
    DNA匹配結果幾小時前已經出來，根據Y-STR染色體檢驗得出的結論，手套上留下的血跡不是何興寶族中的男性，要麼何興旺與何興寶不是親屬關係，要麼就是穆江岐他們找錯了人。
    “好消息，何興寶與何興旺不是血緣關係上的兄弟，何興寶是五歲的時候被何興旺他媽領回家的。”
    方語堂的話讓穆江岐又燃起一絲希望，可很快遺忘就破滅了，何興寶已經很多很多年沒見過何興旺了。
    “他說自己十二歲，大概是1996年左右的時候，何興旺早上出門以後就沒再回來了，然後他自己也跟著朋友去了羊城打工，至於棉衣和何興旺身上是否有傷口，他說自己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