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回到辦公室就翻出了文件袋裏的網站注冊短信，杜進注冊過的二手交易網站隻有一家。
    杜進是要給杜母買新的手機，4月初兩人的聊天記錄裏提到了這件事，杜母想要一台前幾年很火，但現在市麵上已經售罄的拍照手機。
    過去了兩個多月，杜母已經把這件事忘了，她當時也是隨口一提，說朋友拿著孩子不用的手機給她拍照，照片的效果很好，而杜進在她發過去的照片上找到了手機牌子的水印。
    二手交易網站發來了杜進的賬號密碼，同時還原了他的瀏覽和對話記錄。
    穆江岐的想法是對的，可是約杜進交易的賬號已經被注銷了，他們的技術正在恢複。
    二手網站不僅可以瀏覽別人發布的商品，還可以去某一固定商品的頁麵發布收購消息。所以杜進就在那款拍照手機的頁麵發布了一條全新未拆封新機的求購。
    除了已注銷賬號的回複顯示無法查看，大多網友都在說這款手機已經發布了很久，想要全新的估計很難。
    所以當注銷賬號一發來有全新未拆封的手機，而且定價與發售時的市場價一樣時，杜進急忙就答應下來。
    聊天記錄裏，對方說電子產品最好麵交，杜進也正有此意，他們約在了杜進公寓三個街區外的馬路邊。
    穆江岐看著約定地點，左邊是一片正在建設中的小區，右邊是一片圈起來的荒地，附近都沒有監控。
    吳優優在臨近的監控裏查到了喬文淵的車牌，但這完全不足以證明什麼，在檢察院那裏甚至連搜查證都開不出來。
    “去交警那邊搜查喬文淵6月15號後幾天有沒有去過郊區。”穆江岐點了支煙掐著眉心說，明知道是他，但就是沒有證據。
    二手交易網站發來了喬文淵注冊時使用的信息，不是他自己的手機號，他登錄時也很在意，沒有泄漏自己的身份信息和IP地址。
    喬文淵的反偵查能力已經超過了他的知識水平，柏景山認為，他應該不是一個人。
    那另一個人是誰？談遠航是最有可能的。
    穆江岐的一盒煙又抽光了，他捏著手上的煙盒說，“也許根本就不是喬文淵，我覺得湯潔和談明磊的嫌疑也不小。”
    旁邊的柏景山把自己的煙遞了過去，“你抽的這麼凶，女朋友不介意？”
    “我平時抽的少，你們排查了喬文淵的社會關係沒，”
    “查了，但沒有足夠的證據導致很多私人物品拿不到，我們連他怎麼把手機放在大巴車上的都沒查出來。”
    “談遠航？”
    “查了，他幹了一輩子汽修，除了交往的男朋友之外，社會關係並不複雜。”
    “你們有問到他和湯潔離婚的……”
    柏景山點了下頭說，“四年前車禍沒了，當時排查過他，是清白的。”
    會議室安靜了一會，穆江岐自己從柏景山的煙盒裏掏了支煙出來點上之後說，“先從喬文淵下手，無論他身後是誰，他都是最薄弱的突破點。”
    想讓喬文淵露出破綻非常容易，因為談明磊受傷的緣故，談遠航基本上無時無刻不在醫院，從前幾日對他無微不至地照顧到如今不管不問，他當然受不了這種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