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別人寄放在自己家裏的物品，談遠航此舉挑不出問題，穆江岐在家中隨意掃了幾眼。兩室一廳的老房子，廳很小但屋內麵積很大，客廳和一間屋子被紙箱子占了大半。
    “你們同居了？”
    談遠航嗯了一聲繼續說，“出行之前就住在一起了，畢竟杜進的威脅短信太嚇人了，我們就想著兩個人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除了和杜進拍過的那種照片，還和誰拍過？”
    談遠航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我記不清了，一般我是不會拒絕的。”
    “那你還記得你和杜進拍的是什麼，唔，姿勢造型的？”
    談遠航低著頭說，“挺多姿勢，他很喜歡。”
    杜進的私人物品裏麵沒有可以存儲的電子設備，如果他留著那些照片肯定是放在隨身的電腦裏。
    14日晚的網約車行程沒什麼參考價值，現在可以確定的是15日上午，杜進沒有進過任何一個地鐵口。
    所以他去了哪裏，無人知曉。
    穆江岐讓吳悠悠去通訊公司申請，試試看能不能查出來杜進用自己的手機號碼注冊了哪些社交平台。
    但他們明顯低估了一個現代人的社交能力，看著幾十頁密密麻麻的網站驗證碼，穆江岐和吳悠悠都沉默了。
    “我去把杜進公寓附近的監控再看一遍吧。”吳悠悠默默地說。
    “技術那邊還沒回複？”
    吳優優搖搖頭，“談遠航的手機也查了，裏麵沒有任何不雅照，而且說實在的，他的手機挺幹淨的。”
    “你覺得他還有另一個號？”
    “用不著，另一個手機就可以。”
    穆江岐點了支煙，京市的條條框框太多了，就算真的有，他們也拿不到。
    “我去找杜進的同事和公寓管家再問問看吧。”
    倆人正說著話，杜進在衛生中心存檔的檔案被傳了過來，確實是輕度抑鬱症。
    谘詢了司法精神病學醫生之後，對方認為如果病情沒有擴散，甚至不用吃藥就可以控製得住精神狀況。
    這大概是驗證了指導員那句，你去查你也有。
    醫生指著最後幾頁的回訪調查表和藥物領取記錄說，“三年多之前的複查就沒再用藥了，說明杜進恢複的很好，後續的診斷記錄也都隻要求定期複查。”
    他委婉地表示，最開始的診斷醫生可能顧及到他是大學在校生的緣故才做出了輕度抑鬱症的診斷，如果是自己大概不會如此下定論。
    案子交到穆江岐手上這麼多天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齊陽舟在今天的組會上敲打了他一番，接著就要申請對杜進的通緝令。
    “我並不認為杜進是7。21縱火案的凶手，如果單從找人來說，沒必要……”
    “穆隊長，一切證據都指向了他不是嗎，而且這麼多天你有找到人嗎？”
    “首先想要找到一個成年人的下落並不容易，其次我懷疑……”
    穆江岐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屏幕上柯邵的來電和下午七點多的時間，接通之後不等那邊開口，直接說了句，“來接我。”之後繼續和齊陽舟理論。
    倆人在刑偵組組長的辦公室裏爭執不下，爭吵聲穿過玻璃隔斷傳到了外麵，眼明的人都能看出倆人不和許久，這件事隻是一個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