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岐揉了揉鼻子，將空調的溫度降下來一點，柯邵睜開眼掃了他一眼問，“吃早飯了嗎。”
    “這都快十點了。”
    “Brunch也算是早飯。”
    “沒吃！”
    “想吃什麼？”
    “可不敢勞煩柯總。”
    “我也沒吃。”
    柯邵點開手機說，“喝早茶麼？”
    “我下午還有事。”穆江岐算是拒絕了柯邵的邀約，除了修車之外自己不想與他有任何瓜葛。
    “麥當勞得了，能送到醫院。”柯邵歪著腦袋說，“我看看最近兒童套餐送的什麼玩具。”
    “你還在集？”
    話一出口穆江岐就後悔了，這樣問顯得自己一直記著柯邵的喜好。
    “是啊，遇到好玩的就會收著。”柯邵不以為然地說。
    穆江岐想要扳回一局，冷笑著問，“沒吃吐？”
    “公司裏的人會幫忙，一般一次性就能拿全想要的。”柯邵很認真地回答了他。
    駕駛位上的人捏了捏方向盤，“我還以為你又找了個人霍霍。”
    “用不著啊，公司裏大家都搶著幫忙。”柯邵依舊很認真地說，“再說以前你也沒吃吐過。”說完換了個姿勢玩起了手機。
    穆江岐知道自己說不過他，拐了個彎駛進了醫院的大門，門口的保安是認識柯邵的，急忙問他哪裏不舒服。
    柯邵領著穆江岐問分診台上的護士，“頭被鍋鏟砸了一個包，要看什麼科室？”
    “啊！這麼嚴重嗎，我現在就聯係CT室和專家會診，需要安排輪椅嗎，有覺得惡心想吐之類的不舒服嗎。”
    “我看他還好，剛才還能開車。”柯邵指了指穆江岐，同時順著護士的話問他，“需要輪椅嗎？”
    “隨便找個人就行！”穆江岐從嘴裏憋出來這幾個字。
    找醫生，看病，拿藥，二十分鍾之後倆人就回到了車上，穆江岐隨手把膏藥扔給了正在看診療單的柯邵說，“我說了沒問題！”
    “那你還來？”
    “你讓我來的！”
    “方向盤在你手上，我又沒逼著你，穆隊長吃東西嗎？”
    穆江岐泄憤似地咬了一口漢堡，旁邊的柯邵還在擺弄套餐玩具，他不想說那時候柯邵無聲無息地離開，連玩具都記得帶走了卻不願意和自己說一聲。
    想著想著就覺得煩悶，他灌了一大口冰可樂下去，眼瞅著那幾個放在安全氣囊上的玩具礙眼可又不能說。
    車廂裏全是快餐的氣味，穆江岐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等他覺察到自己吃了三個漢堡、喝了兩杯可樂的時候，柯邵還拿著炸雞腿問他要不要再來點。
    不吃白不吃，柯邵原先吃了自己多少，他現在就全要吃回來。
    “怪不得你會同意調動，慢點吃。”柯邵還貼心地幫他擠了番茄醬出來。
    吃到一半的穆江岐別過了臉，抽了抽鼻子。
    等幾袋子麥當勞去了一半，穆江岐下車點了煙，他看見副駕駛上的柯邵正在給那幾個玩具拍照，然後像是用微信發給了誰。
    他熄了煙拉開車門說，“你的微信和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