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倉卷 第23章 名人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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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借著麵紗的掩護,衛名不著痕跡的打了個嗬欠,好無聊啊,看了一眼一屋子的鶯鶯燕燕,衛名被那刺鼻的胭脂香粉的味道熏的昏昏沉沉。
揮了揮手,剛才坐在他對麵的姑娘一張俏臉立刻垮了下來,抱起自己的琴悻悻的走到一邊,換上早就等在一邊躍躍欲試的另一個所謂的頭牌。
還是不行,許是在風塵裏打滾慣了的,這些頭牌妓|女雖說都有著不錯的嗓音條件,但都太過甜|膩嬌嗲,裏麵那種挑|逗的風塵味道聽的他雞皮疙瘩一層又一層。
不會吧,這麼多人難道就找不出一個適合唱《女人花》這首歌的來?衛名皺了皺眉頭,失算啊失算,當初就想著怎麼賺錢了,壓根兒就沒想到這茬,找不著合適的人選,難不成還讓他自己把一首歌唱上一個月或幾個月的?嘖,太可怕了。
“媽媽”衛名掉頭看向一邊笑得一臉褶子能夾死蒼蠅的老鴇,老鴇立馬巴巴的貼上來:“呦,忘言公子可是有中意的人選了?”
衛名搖頭:“這幾位姑娘的嗓音都不適合,媽媽還是再換幾位姑娘吧,不一定要樣貌多出眾,就算是清倌兒也行。”
“是是是,公子稍等。”老鴇現在吧衛名當財神一樣供著,說什麼都照辦,立馬拖著幾位一臉不情願恨恨跺腳的頭牌退出去,一會兒就換了一波進來。
搖頭,換人,搖頭,換人,再搖頭……衛名虛脫般的趴在桌子上,剛剛又送走一波不合格的,他隻覺得自己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脖子了!
蒼天呐,開開眼吧,他不要一首歌唱到爛啊,也沒時間的說。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眼角一瞥,看見司竹抓了桌上的桂花糕,將手伸到麵紗下麵,悉悉索索一陣之後再拿出來的手就空空如也了。衛名黑線,這個小笨蛋還真是不虧待自己,妓館裏的東西也敢吃。
一巴掌拍掉他再次向點心碟子進發的手:“不許吃了,也不怕加了料。”
司竹摸了摸被拍的手,道:“不會的,妓館裏一般隻在酒菜裏加料,點心是給館裏的人吃的,不會有問題,公子看我已經吃了這麼長時間都沒事,公子要不要嚐嚐,這兒的桂花糕還不錯。”
“唔?真的?那嚐嚐好了。”有樣學樣,抵製不住美食誘惑的衛名成功被拐跑。
還不錯,就是太甜了,回去要不要自己也試著做一做?衛名還在糾結著桂花糕是怎麼做的時候,吱嘎一聲,一青衫女子抱琴而入,為了保持形象,衛名匆匆把手裏剩下的小半塊兒桂花糕塞進嘴裏,“咳咳……”慌忙之中竟被噎住了,一邊的司竹急忙遞了水杯過來,衛名在麵紗下灌進去,才順了氣。
“公子可還好?”
美人一出口,衛名的眼睛登時就亮了,哇哢哢,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被他找著了。衛名放下茶杯,坐直了身體。
“敢問姑娘芳名?”衛名一邊學著古人假斯文,一邊細細打量對麵的女子,年紀不是很大,眉目清麗,麵上表情卻是淡淡的,不像是風塵中人的樣子。
放下懷裏的琴,女子低眉斂目:“不敢,小女子如藍。”
衛名是越聽越歡喜,這個如藍的嗓音雖說沒有他想要的那種磁性,倒也清冷,音色也偏低,唱女人花是再適合不過了。
“姑娘是春情閣的……恩……姑娘?”好尷尬,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妓|女”兩個字,當著別人的麵說出來,未免有嘲諷之意。
如藍輕輕笑了笑:“如藍隻是這閣裏的琴師,賣藝不賣身的。”
“哦,姑娘可有興趣學在下昨日唱的那首歌?”
如藍驚訝的抬頭:“公子肯教?”
“肯啊,為什麼不肯,我今天不就是在挑人麼。但是我有條件,我教會你曲子之後,你要替我唱一個月,至於唱一場所收銀錢的問題就由你和媽媽商量去吧。”
看如藍皺眉不語,衛名恍然大悟:“如藍姑娘請放心,我會交代媽媽照你的規矩來,還是賣藝不賣身。”
猶豫半響,如藍終於點頭。衛名跳起來大刀闊斧的把歌詞寫下來交給如藍,商定第二日再來教曲子,便揚長而去。
第二日,衛名如約到了春情閣,如藍已經早早的等著了,到底是琴師,如藍的音樂領悟能力非常強,再加上《女人花》這首歌不難,朗朗上口,隻兩個時辰的時間如藍就可以依著歌詞唱的差不多了。
衛名滿意的點頭,又陪著如藍仔仔細細的熟悉修飾,才滿意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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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情閣的門檻兒最近都快被人踩爛了,老鴇數銀子也數的手軟。一曲《女人花》,引得無數紈絝子弟“競折腰”啊。
衛名和司竹坐在春情閣的大廳裏喝茶聽曲兒,乖乖,人山人海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就自己現在落座的偏僻的一個小角落,還是他提前好幾天就開始預定才占下的。
台上如藍剛一落座,台下就一陣叫好喧嘩,琴音一響,立馬又靜了下來,整齊劃一的就跟提前訓練過了似的。衛名咧開嘴笑得賊得意,這些都是他白花花的銀子哪,他現在不但收賣歌的錢,還霸著一成的提成。
一曲下來,衛名眯著眼不由感歎出來:“這首歌果然還是得女人唱才好聽啊。”他的聲音本不大,但在琴音剛落靜得可以聽見一根針掉落的聲音的大廳裏,簡直有如晴空霹靂!
“刷刷刷——”眼刀嗖嗖的從四麵八方射過來,衛名一臉莫名其妙的就被秒殺了。在他身邊的一個看似儒雅的書生,搖了搖手裏的扇子,瞪著他道:“這位公子剛來的吧,錯過了忘言公子的親唱,可是得遺憾一輩子的,雖說如藍姑娘唱的也很好,但終究是比不上忘言公子曲子裏的那份韻味,嘖嘖,仙樂啊仙樂……”
哈?這就是所謂的追星的盲目性,瘋狂性,乃至不可理喻性?本想給他好好上一堂思想教育課,糾正糾正其錯誤偏激的先入為主的思想,但摸了摸懷裏暫新的五百兩銀票,還是算了。不都說“顧客是上帝”嗎,糾正了自己衣食父母的思想,自己的銀票哪兒來呀。
想到這裏,衛名摸摸鼻子嘿嘿一笑:“這位兄台說得對,在下的確沒有聽過忘言公子唱的,自然是不知道的。”
書生一臉的“就知道你個土包子沒聽過真正的仙樂一輩子後悔去吧”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歎息著轉過了頭,衛名黑線掛了一排有一排,好吧,自己這個原裝的被人嫌棄了。大人不計小人過,不知者不罪嘛,衛名一向有阿Q精神,拍了拍衣擺施施然出了春情閣。
坐在茶館裏,司竹一臉的不服氣:“還是公子唱的好聽。”衛名踹他一腳,喊那麼大聲想鬧的人盡皆知是吧,司竹乖乖噤聲。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茶館裏熱熱鬧鬧全在談論春情閣,忘言公子,女人花,和如藍姑娘。
衛名奇怪,今天去春情閣廳裏雖然人不少,但他匆匆掃了一下,基本上都是些書生之類,還有就是暴發戶,倒是連一個看著順眼的都沒有,按說京裏不缺有錢有勢,但也品位高雅的人,怎麼看著一個都不像,難不成他的曲子就招惹了些附庸風雅的酸書生?衛名鬱悶。
其實衛名不知道的是,被《女人花》一首曲子吸引去的,所謂有品位的貴人們絕對不在少數,隻是不屑於大廳的嘈雜,要不在樓上的包廂,要不就包了如藍帶進府裏唱。這部分收入就被春情閣的老鴇偷偷放進了自己的腰包,要不衛名的錢可不止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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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沸揚揚的鬧騰了近一個月,楚寒情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甚至還被丞相請到春情閣裏聽過那個如藍姑娘唱。本來還不屑一顧,煙花風塵之地,不外乎就是一些淫詞浪曲,究竟哪裏值得這麼追捧,但聽過之後就換了想法。的確是首不可多得的曲子,像低訴像歎息,似悲似歎,竟將紅塵館裏的女子身不由己的無奈唱的婉轉纏綿,風塵中的那一絲清雅,竟讓人的心也微微的疼起來。
楚寒情幽幽歎一聲:“那個忘言公子倒也真算的上是驚才絕豔,可惜沒有聽過他親自唱一次。”
衛名被楚寒情圈在懷裏的身體微微一僵,隨後不滿的嘟嘴:“怎麼王爺動心了?也不是不可以啊,這個月不眼看就到月末了嗎,到時候去那個春情閣聽一次不就完了?”
“本王月底沒時間。”
“那就去春情閣把那個忘言公子請回來,感情他一介平民還敢忤逆了王爺不成。”語氣中竟是不覺帶了一絲慍怒。
楚寒情淡淡道:“也不是不行,但春情閣的老板說,那個忘言公子行蹤成謎,隻月末出現三天,每次出現還都是黑紗覆麵,連她也摸不透他的身份和行蹤。”
衛名手中一個用力,一幅好好地墨竹“噌”的多出一筆不和諧的汙跡,衛名扔了筆:“實在不願綁回來也成啊。”實在看不出楚寒情竟然會是這麼好色的人,怎麼著,聽了人家的曲兒,就想把人帶回來做男寵?衛名恨得牙癢癢,既然這麼多情,怎麼府裏就這麼幾個側妃,男寵一個也沒有?呃,他自己和輕塵不算,那是冒牌的。
楚寒情低下頭,在衛名頸窩處輕輕嗬一口氣,不出意料的看到小家夥像尾跳蝦一樣蹦躂起來。“名兒可是在吃醋?”
衛名一僵:“開什麼玩笑,隻是替那個忘言公子擔心而已,因為一首歌就得被你綁回來?”真綁回來還不露餡兒了,他不覺得如果楚寒情真的想查忘言會順不到自己身上,那他的銀子可都是全飛了。
“哦?名兒可是心口不一啊。”
“我哪……唔……恩……”
又來這一套,總是趁他不被強吻他,好啦好啦,他承認自己每次也沒有推開他,那是因為他吻技太好,自己每次都會被吻得手軟腳軟,被他吃得死死地,牢牢鎖在懷裏。
頭暈腦脹,意亂情迷中,衛名朦朧中聽見楚寒情近在耳邊的低喃:“名兒,隻會有你一個……”
不自知的,衛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欣喜中有著淡淡的幸福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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