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倉卷 第10章驚心動魄後的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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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王爺在啊。”僵硬的扯起嘴角,衛名幹巴巴的打了個招呼。
“恩。”一個單音節,寒風嗖嗖的,凍得衛名一個哆嗦。
看了看垂著頭跪在一邊的碧柳和瀧煙,估計是被自己連累了。大冬天的,地上冷的跟什麼似的,也不知道兩個小妮子跪了多久,女孩子受凍可不好,衛名心疼了。
“碧柳和瀧煙可是衝撞了王爺?”明知道是槍口,還是得硬著頭皮往上撞。
“沒有。”言簡意賅。
衛名傻眼,這要怎麼往下接?
“啊,那個……王爺,既然她們沒有衝撞您,那。。。。那讓她們起來……吧。”
楚寒情淡淡看他一眼,嚇出了衛名一身的冷汗,他現在相信眼神有時候真的能殺人的。
“司竹,你好大的膽子!”楚寒情一巴掌拍下去,桌上的茶杯都跳了幾跳。
身後的司竹“咕咚”一聲跪下去:“奴才知錯。”那兩個還沒起來呢,這邊兒又跪下一個!
“王爺……在下不知道他們犯了什麼錯,竟然如此觸怒王爺。”衛名深呼吸,不怕不怕,和他講道理,和他講……歪理,打擦邊球嘛。
楚寒情眯起眼:“連自己的主子都看不住,留著他們是幹什麼的?!”
“王爺何出此言。”
楚寒情現在才發現,這個衛名還真是不怕死。“你是要告訴本王,你今天在王府裏逛了一天?”
“沒有,衛名今天帶著司竹出府了。”
“繼續。”
“王爺並沒有說不許在下出府,而且在下也沒有違背王爺的囑托,不是一個人出府的。況且,主子要去哪裏,沒必要跟下人交代吧,所以,碧柳和瀧煙不知道我去了哪裏不是很正常麼。而司竹也隻是聽我命令行事而已。他們又何錯之有?”
原來還是一隻牙尖嘴利的小野貓兒!看他一臉的倔強,眼裏還微微透著委屈的和自己對視,楚寒情就覺得自己的氣已經消了大半,但還是想逗逗他。
“你還有理了?那傷了禮部尚書之子的罪名可準備一人擔了?今天本王可是聽說大街上有一個俊秀的公子帶著自家小童傷了禮部尚書之子,還跟人家大打出手,鬧的人仰馬翻,這個彩可是出大了,也一個人擔著?那我是不是應該把凶手抓了送到禮部尚書府上好給出一個交代?現在還有理不?”
司竹聽了這一番話臉都嚇白了,顫著嗓音說:“王爺名察,這。。。這不關公子的事,是他想……”
“司竹,閉嘴。”衛名擋住司竹顫抖的身子,轉過頭一臉的泫然欲泣還梗著脖子一副我沒錯的樣子道:“有理。”
“哦?你倒是說說怎麼個有理法。”
“他……他調戲我,還不讓人反抗麼?”衛名正義凜然:“別說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他是禮部尚書的公子,就是知道了,那根木簽兒我也照插不誤!難道就因為他的身份我就得老老實實的站那兒任他調戲侮辱?這豈不成了‘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呼……”衛名越說越激動,口裏也覺得口渴,於是便一屁股做到了楚寒情對麵,奪過他手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的灌下去,涼了,有點苦,衛名皺皺眉頭,放下茶杯,繼續長篇大論。
“你說你們這些人,有權有勢就了不起麼,當官的就了不起麼,官員家屬就可以耀武揚威了麼。也不就是比別人命好一點,投了個好胎麼。投胎這種事又不是自己說了算的,如果有的選,誰不想投戶好人家,可是和閻王爺有的商量嗎?你家裏人有本事幹你什麼事,又不是你,有本事自己也闖一番事業出來啊,到那個時候即使是拿鼻孔對人那氣兒也足些,現在在那狐假虎威個什麼勁兒!”
楚寒情倒杯茶水,默默推到衛名麵前,衛名想都不想的灌下去。
“還有,朝廷封你個官是讓你幹什麼的,魚肉百姓,欺壓良民麼?不是,是讓你拿著百姓的賦稅替百姓辦事的,真正說起來,百姓的地位還應該比當官的高,人民公仆懂不懂!”
碧柳和瀧煙已經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家的白癡公子居然敢對著王爺這麼說話,不要命了!
“說完了?”
楚寒情麵上不動聲色,心裏早已驚濤駭浪:他的這番話,聽起來好似荒誕無禮,但細細想來竟是句句在理。這些話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連他自己都不曾想過,今天竟然從一個小倌的嘴裏聽到,這個震撼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有機會和條件的話,這個衛名定不是池中物。
“完……了。”
發完飆了才想起自己的處境,衛名的這一個‘完了’可謂是一語雙關。心虛的低下頭把臉埋進茶杯裏,因為他實在是不敢恭維這些古人的迂腐,就他剛才那些話,足夠他掉個十次八次的腦袋了,不要~~~他才剛穿來,不會這麼杯具的去找閻王指出他的工作疏忽吧。
啊,他擺滿了杯具的茶幾人生!!!!
楚寒情瞟一眼衛名快埋進杯子的臉,淡淡道:“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未名居裏,哪兒也不許去,閉門思過!”
直到楚寒情衣袂飄飄的身影消失不見,衛名才回過神兒來,恩……就這樣?沒罵人,沒打人,更沒把他抓進天牢準備來個秋後問斬?
衛名拍拍胸口,把吊著的一顆心稍稍往回放了放,趕忙去扶還跪著的碧柳,瀧煙和司竹。
碧柳和瀧煙已經跪了差不多整整一下午,這個膝蓋以下都沒了知覺,起來的時候微微踉蹌了一下,衛名趕快扶住,安置兩個小妮子坐下,悶悶道:“對不起。”
碧柳和瀧煙一慌,就要往下跪,被衛名緊緊按住了,瞪了兩個不安分的小妮子一眼:“老實坐著。”
“司竹,你怎麼樣,腿難受麼?”
司竹搖搖頭:“公子,我沒事。”
衛名看了看外麵暗下來的天色,歎口氣說:“司竹,今天的晚飯你去拿回來吧,一個人可以麼?”
司竹點點頭,飛快的跑出門去。一刻鍾後,司竹吭哧吭哧的提著一個大食盒回來。擺好飯菜後,衛名將三個人壓到椅子上。
“咳……那個……我道歉……今天是我任性,連累了大家,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哎~~~都不準動,老老實實坐著。”看到碧柳瀧煙還有司竹一臉驚慌的想要站起來,衛名趕忙伸手製止。
“聽我把話說完,以後我們或許會在一起很長時間,我不喜歡那些所謂的主奴規矩,我希望能和你們做朋友。或許我現在這麼說你們會以為我在開玩笑,但是我沒有,如果你們不信也沒關係,我們今後會有大把的時間來證明。我也不指望你們一下子接受這種模式,但我們可以慢慢來啊。好了,讓我們從身邊的點滴做起,一起吃飯吧!誒?”
衛名尷尬,剛講完道理就鬧出這種烏龍事件,整張桌子除了滿滿一桌菜以外,就隻有一副碗筷!
這實在不能怪他考慮不周,以前為了做做樣子,自己都是和楚寒情一起吃,當著他的麵,衛名當然不會讓司竹他們一起做坐,所以就導致了現在的這場尷尬。
“司竹,再跑一趟好不好,添三副碗筷。”
“公子……”司竹為難,公子腦子裏怎麼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想法,這下人怎麼可以和主子一起用膳。
碧柳和瀧煙也一臉震驚。衛名笑笑,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沒關係,這裏隻有我們幾個人,不用講究那些。而且你看啊,這麼一大桌子菜,我一個人肯定吃不完,多浪費啊。難道你們不知道‘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嗎?司竹快去!”
好不容易趕了司竹添了碗筷回來,一頓晚飯就在碧柳,瀧煙和司竹的僵硬別扭中度過。
剛吃過晚飯,楚寒情便姍姍而來,衛名一張臉垮下來:難不成他現在反悔了,要來治他的罪?怎麼可以這樣,他是王爺,就算不是一言九鼎,八鼎也是有的吧。
楚寒情皺眉:“你那是什麼表情?”
衛名吸吸鼻子:“王爺,一人做事一人當,下午的事。。。真的不關碧柳,瀧煙還有司竹的事,要罰的話。。。。就罰我一個人好了。”
“哦?你不是說你沒錯嗎?怎麼現在承認了。”
“我是沒錯啊,可是誰讓你是這裏的老大,秀才遇上兵,有理說的清麼。”
“你的意思是本王不講理?”
“沒……有。”
“那什麼意思?”
衛名的火噌噌的,有這麼拿氣勢壓人的麼,有這麼無賴的逼問麼?!
衛名不說話,隻拿眼睛瞪他。
楚寒情看他鼓著腮不語,也不再逗他,對著碧柳和瀧煙吩咐:“鋪床,本王今晚要在這裏歇息。”
“什麼?!”衛名尖叫:“那我睡哪裏?!”
楚寒情眯起眼:“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碧柳和瀧煙已經鋪好了床,楚寒情揮揮衣袖讓她們退下。衛名才敢壓低聲音說:“不就是陪你演戲的麼。沒必要演到床上吧。”
“那你想怎麼解決今天下午傷了禮部尚書之子的事?”
衛名垂下腦袋:“你不是王爺嗎?可以趁機加把火,讓別人看看你有多寵我啊。”
“本王的確是這麼想的。”
衛名閃著星星眼抬頭看他,楚寒情嘴角泄出一絲笑意:“所以來加火了。”
“加火……加到床上?”
“本王以後會夜夜留宿未名居。”
衛名好像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自作孽不可活啊,哀怨的看了一眼舒適的床,衛名妥協:“王爺請便,我打地鋪。”嗚~~~~~
“不用了,你和本王一起睡。”
“那怎麼行!”衛名驚恐的瞪大眼睛:“你說過不會用強的!”
“本王什麼時候說過要用強的?”
“哦,可是,我……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
“不習慣也得習慣,反正早晚的事。”
“什麼?”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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