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ELLEN，舒服吧？？”
    “嗯，是不錯，比原來強多了。”
    “那是，我推薦的地方能差了？這是他們這兒新推出的產品，效果真挺不錯的。”
    揮揮手打發走了屋子裏給他們塗好麵膜正準備做按摩的服務員，BRIAN誇張的歎氣。
    陳子嵐想笑，不過為了不牽動臉上的麵膜忍住了——BRIAN這麼把自己約出來肯定是有事兒。反正且得待會兒呢，他有的是時間聽。
    “ELLEN，你對鄭險峰怎麼看？”
    BRIAN得不到陳子嵐的哦回應，果然沉不住氣開腔了。
    “什麼怎麼看？這要看說的是哪方麵了。”
    “嗯…就說和我這方麵。”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你們不合適，你不聽啊。”
    “其實你說人和人，哪兒那麼多不合適。我們又不是敵對宗教，他0我1…”
    “對，這我知道。除了這些呢，剩下還有什麼合適的？”
    “…他喜歡我。”這應該是好話，可從此時的BRIAN嘴裏說出來沒有一絲欣喜。
    陳子嵐一下子就明白了BRIAN的意思，微歎口氣，
    “BRIAN，我隻是想說，作為你的朋友，無論你找什麼樣兒的，我都支持你。”
    BRIAN笑了，麵膜下透出輕蔑，
    “ELLEN，不是誰都有你那好運氣，不管怎麼著帶你出道兒那人，不錯。”
    不理陳子嵐什麼反應，BRIAN繼續往下說，
    “鄭險峰吧，你也看得出來，那就是張白紙，你知道他的理論都是哪兒來的嗎？那些BOYSLOVE小說。我知道你沒看過，我看過，跟著他看。怎麼說，不是不好，隻不過很多問題看得，片麵化。所以他腦子裏想的那些，真跟現實脫節。”
    “然後呢？”陳子嵐稍微動了動，點了支煙。
    “你知道他要出國，怎麼著也得兩年，沒準兒還不回來了。我就想啊，讓他這麼出去不羊入虎口嗎…”
    “所以你伸手了？”這下輪到陳子嵐輕蔑了。
    “是。我們公司開歡送會，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有人算計他，我要沒伸手他指不定出什麼事兒呢。”
    陳子嵐撣撣煙灰，
    “別找借口。這麼些年你什麼沒見過，要是你自己不願意絕不會出頭。”
    “…嗬嗬。我不否認…其實我也沒安好心，想著跟我好歹比那幫臭小子強，結果都快三壘了，才發現…唉。”
    “哈哈哈哈…”陳子嵐拚命控製著別扯到麵膜還是笑了出來，
    “發現原包裝了哈？”
    “是啊。你不知道我發現之後他那哭的噢…要說跟我這兒掉眼淚的也不少，但他那是真哭…對了忘了跟你說，我也是後來才知道，記得那次我拉你去xx那趴，後來你跟關聯走了我跟你說我碰上一極品那事兒嗎？就是指甲上畫花兒那個，那就是他。他從那時候就惦記上我了，操。”
    陳子嵐不樂了，沉默了一下，
    “那你更不該碰，沒那意思就早點兒抽身。咱們這樣兒的，甭想著談什麼遠距離戀愛，曾航那邊兒我說了說不通，不過我想你這兒我不說你也明白。”
    “我說了我這麼打算了嗎？我腦子進水了？…我就是想在他走之前，讓他知道知道，現實不是小說兒。前一陣兒，我天天拉著他出去轉悠，什麼也沒說，就讓他自己看，看這個圈子裏根本沒什麼長情。”
    “你這是拔苗助長。”
    “是，我也知道。可你讓我怎麼著，就說拔苗助長這苗讓我這兒拔拔也比他以後指不定遇上什麼混蛋拔強吧？就他那樣兒人家不騙他騙誰啊！有時候我真的想，愛他媽誰誰，先把他辦了，再來個狠的，讓他一次性把教訓長足，可是…”
    “我明白你意思。”
    陳子嵐也隻能歎氣——不理小鄭就是看著他出去吃虧，可要是理了他…搞大個雞的肚子散財就好，搞個良家就麻煩了。
    “你們沒談談？”
    “不用談我也知道他怎麼想的，他就憋著走之前把第一次給我，然後指望我當王寶釧呢。”
    “所以你覺得自己當不了王寶釧就想改變他？”
    “是，我想弄個速成班兒，就像你常說的，教會他生存守則，告訴他別去相信任何人發誓；所謂談情就是享樂；不要去盲目崇拜任何人；要讓別人寵自己而不是先去寵別人；別想著去依賴任何人；永遠不要比別人先放真心…”
    “你覺得他學的會嗎？”
    “…他學不會。”
    “BRIAN，人不吃虧長不大，別太較勁。”
    “我明白。所以那天，我就跟以前一情兒開房去了，那是一特悶騷的主兒，在酒吧遇上沒理他沒想到他能主動過來找我…”
    “停，說重點，我對細節不感興趣。”
    “重點就是…關聯相信你嗎？”
    “嗯？信啊，要不我能跟你出來？”
    “那你要跟他說太陽是繞著地球轉的他信嗎？”
    “你以為他傻啊？！”
    “可我要和小鄭說他就信。那天我真是臨陣脫逃了，回來帶著那人的香水味兒被他聞出來了。我跟他說我什麼都沒做，他就信了，真信…我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嗬嗬。”
    “…他知道你原來什麼德行吧？”
    “知道，他以前撞見過我跟別人去開房，我們去GAYBAR什麼的也碰上不少原來玩兒過的，都沒避他。”
    “…BRIAN，找一個這樣兒的挺不容易的。”
    “是啊。實話說當時真有點兒小感動。覺得就他了。可過後想想吧，總覺得差點兒什麼…感覺吧。”
    “什麼感覺？”
    BRIAN來勁了，幹脆爬起來坐那兒看著陳子嵐，
    “你說，就咱這樣兒的，找誰不成啊。要真來真格的，怎麼著也得找一個茲一看見就心刷刷的跳臉刷刷的紅的吧？”
    “你有臉可紅嗎？”陳子嵐打擊他。
    “…那也得找一個見著就想上洗手間小激動把的吧？”
    “哼哼，醜妻家中寶。”
    “你少來。關聯就是再好要長得帶不出來你也不要，你比我事兒我不知道？！”
    陳子嵐默認，
    “那他這都信了，你下麵打算怎麼著啊？還繼續改造？”
    “我這不正想呢嗎？ELLEN，那天我突然又想起你以前跟我說你害怕那事兒了。我直到那天他說‘他信’才真弄明白你什麼意思——我這麼按我的意思折騰他，可要真有一天，他真出師了，肯定就變一人兒了，那時候誰還信我去啊。然後他出去混累了，沒準兒還得恨我，要沒我他也許清純一輩子…想到這些，我也覺得挺害怕的。”
    “是啊，你想清楚你喜歡的是現在的他還是你想象中的什麼。不過不管怎麼說，由著自己喜好去改變別人都不好，無論你是不是認真的都不好。”
    “操，真煩。”
    “誰讓你找這麼張白紙呢？不過話說回來，那些‘成品’你也不喜歡。”
    “ELLEN你實話跟我說，在知道關聯之前是一直的，從沒跟男人好過之後，你想過自己要也是張白紙多好嗎？”
    “你什麼意思？”
    “…我那天帶他出去逛街，他非要去獻血。要擱以前那些什麼男男性關係、多人性愛的選項他就一路叉下去了。就因為跟了我，填到那兒的時候他頓了一下兒，還看了看我。當時我特想拽他走，甭獻了。可又一想，算了，他願意獻就獻吧，等他把這些真都試過了，估計他自己也就不惦記著獻血了。你知道嗎，他捂著胳膊出來的時候還跟我說，其實我倆也應該算一類近親，我要是用血，等量免費還優先，你不知道我聽完那話心裏…”
    陳子嵐沉默。
    “ELLEN你做過檢查嗎？你知道我說什麼。”
    “沒有…不過我一直很注意。”
    “什麼叫注意？戴套兒？安全套的安全概率隻有97%你知道吧，你自己心裏知道要按這概率你能得多少次…不過你比我強點兒——關聯以前畢竟跟洋妞兒混過沒準兒…”
    “好了別說了。”歎了口氣，
    “我這幾天也會去查查的…”
    “反正我前一陣兒查了，三個月出報告，六個月完全排查，嗬嗬。不管結果怎麼樣，我都做好準備了。”
    “BRIAN，我相信你沒事兒的…等這事兒過了，該怎麼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嗯嗯，我也覺得自己應該沒事兒…大不了以後再做的時候戴倆，哈哈…”
    “…那要看你跟誰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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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章吧，可能看著有些亂——也恰如B現在的心情：前進、後退都有問題。關於前幾章很多人沒看明白的那個陳子嵐的‘害怕’，如果現在還沒明白，我後麵還會再寫一下。
    檢查這事兒上，B不是自卑，隻是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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