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彪合夥，也算是升級做了‘二老板’的陳永安日子過得十分輕鬆——阿彪很有經營才能，雖然不管是誰說到這點的時候都會伴隨著或輕蔑或嫉妒或意味深長的微笑，但無可否認的是經營報表看起來很漂亮。
    腰包厚實了阿彪就開始攛掇陳永安搬家，
    “你現在也算是新貴了，還住那個閣樓，帶人回去也不方便啦…”
    “少來，平時也沒見你少去。”
    話是這麼說，陳永安還真開始留意房子。對於他這個想法，陳子嵐是舉雙手讚成的，按他的說法，
    ‘凡事得為以後想，要真和家裏說開被轟出來，總的有個落腳的地方吧…’
    對此陳永安沒有異議，隻不過，在他心裏，總覺得自己不會在這裏長待。偶爾工作不忙或是沒心情去找人的時候他也會想想自己要幹嘛，以後要待在哪兒——父母那邊兒就算了，舅舅舅媽張羅著出國，也比較隱晦的問過他的意思，不過過了那勁兒的陳永安實在提不起興趣。
    這兩年睡了多少人陳永安自己也記不清楚，其中或多或少的有些工作上有關係的他心裏清楚但想想阿彪也不容易所以也就算了——反正底線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外得讓我看得上。酒店或者別人家裏去的多了，回來再看看自己住了幾年的這小房子實在也是有些入不了眼。想想當初無論是那人或是陳子嵐，兩個人的時候也清清爽爽，哪兒像現在，亂起八糟的護膚品、穿的出去穿不出去的衣服，一些亂七八糟的人送的除了沒用剩下都挺好的禮物，買了幾個簡易櫃子也都裝不下的堆在那裏，看著也是心煩。
    陳永安知道陳子嵐工作之餘還在炒股票，搗鼓點兒其他的什麼投資，對於這些，他向來是沒天分。陳子嵐也知道這點，偶爾倆人坐一塊兒好好聊天的時候也都會勸他要居安思危，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那你說怎麼著？要不我把股份退出來你幫我弄？”
    “你少來。金融區那麼多大佬你隨便找一個睡幾天就會了。”陳子嵐翻白眼，
    “我就是告訴你要節蓄，不要掙一個花三個。”
    “我的錢大部分都在股份裏，算是阿彪幫我攢著了。”
    阿彪…想起這個人陳子嵐就頭痛，因為陳永安的關係他們也見過好幾次麵，這個人…說不上來，但陳子嵐就是覺得不太靠得住。
    “…你和阿彪，算是什麼？能問嗎？”
    “能問啊，合夥人啊。”
    “你知道我問什麼。”
    “嗯，偶爾上上床，一般在討論工作之後。或是出去談生意喝多了什麼的。”
    看陳永安這麼痛快，陳子嵐笑了，
    “算了，就是最近在外麵玩兒聽說你…找女人，覺得有點兒…不過既然是跟阿彪混，也說的過去。”
    “我的ELLEN大少爺，當初誰帶著女朋友跟我眼前晃悠的啊？咱不能寬以待己嚴於律人吧？”
    陳永安誇張的哇哇叫，
    “嗬嗬，那不就試試嗎，後來沒有了。最近我要看房子，選好了通知你。”
    “你去唄，你忙著挑房子還少了個人跟我搶男人呢，哈哈。”陳永安顛著二郎腿笑得浪蕩，
    “你少來，咱倆從來是各玩兒各的好不好，先走了。”
    午休時間結束，看著陳子嵐匆匆離去的背影，陳永安點了支煙，摸摸包兒裏到了沒掏出來的裝錢袋子，歎了口氣。
    最後還是阿彪幫陳永安找的房子，也算是市中心，不大的兩居室，采光環境都不錯，據說是個朋友開發的樓盤可以打折，房子簡裝修，自小家庭的影響讓他對這些也不是很在意，直接給了全款就住進去了收拾了一下就住進去了——短信告訴了陳子嵐地址。
    陳子嵐來的時候是個晚上，陳永安剛從外地出差回來直接去外麵晃了一圈兒帶回一男一女準備‘犒勞’一下自個兒。聽見門鈴響的時候正和那女孩兒在沙發上糾纏，貓眼一看陳子嵐，沒來由的一陣緊張，歎口氣還是擺出一副好事被打擾的表情開了門，陳子嵐一看他堵門口沒讓自己進去的架勢就知道裏麵兒有人，慣常的微笑紋絲不亂，
    “打你電話總關機，我下周生日準備請幾個朋友在新買的房子那兒開個小PARTY，親自過來撞運氣嗬嗬。”
    “我出差把手機丟了剛回來還沒去辦呢。”結果陳子嵐遞過來的寫著地址的紙條，
    “那麼遠啊，你怎麼在那兒買房子？”
    “嗬嗬，跟你沒法比啊…”陳子嵐說話的功工夫往裏看了看，笑得意有所指，陳永安順著他的目光回頭看看，腦子一蒙，操，洗完澡出來的男孩兒跟那女孩兒在客廳又啃上了，這倆吃藥了吧？！
    “呃…”這下連遮擋的必要都沒有了，陳永安有些尷尬，
    “沒事兒。我能說一句那男的我以前也上過，功夫不錯嗎？”
    “啊？”
    “他左腿裏麵那顆痣那兒是敏感帶。祝你玩兒的開心。”
    揮揮手特瀟灑的走了，徒留陳永安站在門口咬牙。心裏一氣把倆人都轟走了，一個人躺在空空蕩蕩的大床上，看著房頂上出差前新裝上的鏡子——本想著回來‘發揮功用’的，可現在卻隻看見裏麵映出了一個緊皺著眉頭，麵孔甚至有些扭曲的失意人對著鏡子喃喃自語，
    “陳永安，你他媽就是一傻逼。”
    小鄭拜托BRIAN去幫忙把預約的手術時間往後拖了一段時間，
    “我導師要弄個論壇，想讓我去幫忙…”
    BRIAN知道他心裏也是緊張，上網搜了下資料這種小手術恢複起來很快算算時間都夠也就由得他了。
    托這個什麼‘國際論壇’的福，本來應該賦閑在家的小鄭每天早出晚歸比BRIAN都忙。
    以前同居過的人不少，可差不多都是一個圈兒裏的，都是那種有工作見不著人影兒沒工作天天家裏蹲的，難得來個‘上班兒’的，倒襯著BRIAN好像很閑的樣子。
    其實他是挺閑——因為怕姥姥那邊兒有什麼事情趕不回來外地的工作全都不接，因為被懷疑‘有病’本市的工作也推了不少。看著小鄭那早睡早起的勁兒BRIAN有種被人包養的小白臉兒的感覺。
    這樣不行——感覺不好的BRIAN給經紀人掛了電話要求多加工作。要說VIVIAN是挺能幹，前腳兒剛說完後腳兒那日程就排起來了。因為都是短工，BRIAN一般都是完活兒跟工作人員隨便吃吃飯，再到學校去接小鄭，聽他跟自己叨嘮這一天都幹什麼，又接到哪家公司、機構、部門某位重要領導的回覆了等等，心裏竟然也覺得挺有意思。然後就是夜生活。
    其實BRIAN也挺‘怕’那麼早回去和小鄭大眼兒瞪小眼兒的。小鄭倒是不像剛搬來的時候那麼‘拘束’或者說‘太期盼’什麼了。倒是BRIAN自己，算算也有不少日子沒見著肉了，雖說一想起小鄭那身體心裏的火能下去點兒，偶爾也幻想一下做完手術的小小鄭會是什麼樣兒——沒準兒還粉紅色呢…操——但大部分時間還是遲疑的。
    隻要他想，小鄭肯定願意，關於這點，他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可然後呢？作為‘過來人’BRIAN深知這種東西就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開就再也刹不住。自己當然無所謂，可小鄭呢？離開自己勢必會依從身體欲望再找人，他做好那些準備了嗎？一想到這些，BRIAN心裏就沒來由的煩躁，不過他不覺得那是嫉妒，隻覺得是關心——就這麼一傻孩子，跟自己這兒自己護著沒問題，這要是出去了還不定讓什麼人騙呢。算了，還是先收著吧。
    當然從某個角度來說BRIAN還有另一層次的擔心——是，自己花名在外，不過那也僅僅是在外。在家裏，或者說就是在姥姥麵前，自己還都是很乖的。最‘放縱’的一次可能就是帶曾航回去的那次——不過那次是自己心態不穩，算是有原因的。可小鄭呢？自己有那個膽子去碰陳子嵐身邊兒人，可沒那膽子去碰姥姥身邊兒的。想想倆人之前隻是親過一次，小鄭再見著自己那表現就恨不得全公司都看得出來，這要是真吃了，姥姥哪天想起來見他了再看出來…BRIAN不敢想象。
    所以現在BRIAN做的就是，洗腦——算是打預防針的洗腦。
    他利用一切時間和機會拉小鄭去夜場、去GAYBAR、去狐朋狗友的PARTY，帶著小鄭去看去聽，以現實告訴他這個圈子不是他想象中的遍地柏拉圖，或是肉體合一就能靈魂相許。
    小鄭必然不知道他心裏的想法，他隻是瞪著憧楞的眼睛看著昨兒剛見過摟著A的人今天又摟著B上下其手，看著幾個人一塊兒嬉鬧調笑著離開，看著打扮的跟雜誌上走出來的人似的那些家夥拽著BRIAN低語，看著自己笑…從清楚自己性向以來一直是從書裏，從那些風花雪月，主人公都忠貞得腦袋上晃光圈兒的BL小說中了解這個圈子的他覺得衝擊有點兒大，有時候甚至臉色發白——這些都看在BRIAN的眼裏。心裏有些不忍，不過現實就是這樣，今天不讓他知道，明天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小鄭並不太喜歡這樣的生活方式，不過他相信BRIAN帶他去是好意——很明顯，沒有自己他自己也能去。最起碼，當BRIAN遇上‘熟人’的時候，總是把自己介紹為‘我男朋友，現在一起住，學生…’這讓他心裏感覺很舒服。
    現在的小鄭，就好象一塊兒海綿，隻要是水分，就拚命的吸，間或腦子裏想想——等自己手術做完了，就可以和BRIAN好了，那時候就一切完美了。
    ____________________
    這文是以BRIAN的視角來講的，至於你們說的什麼為啥不吃種種，我做了解答
    下章會輕鬆，前麵有不明白的下章應該都會有答案
    感謝留言、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