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京城風波,鴛鴦眉 傾城二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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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牆垣,金黃色、瓦藍色、絳紫色的琉璃瓦。亭台樓閣、池館水榭、掩映在青鬆翠柏之中,怪石嶙峋、藤蔓翠竹、點綴其間,整個傾城閣美得令人沉醉。
“哎飛煙啊,我們是不是該考慮換個模樣?”
“恩。”
未時還沒到,姿姨又來了。
“姿姨啊!這麼早來幹嗎?”左奇緣有些抱怨。
“你。。。。。。你們怎麼換樣子了?”
“怎麼了姿姨,不美嗎?”
“美!美!可是還是亞於原來幾分姿色呀。”這樣銀子不好賺呀。
“嗬嗬,這姿姨就不用擔心了。”
“哦,這樣啊。”還是少說為妙,這其中一個姑娘可不好說話。
“你們還沒藝名,先取個藝名吧?”姿姨想起藝名都沒取呢?事情太多了,今晚登台確實有些倉促,客人還有好些沒告知,還得跟花魁綠袖姑娘一起彈唱。況且今晚還是花魁大賽那!
也不知道這姑娘歌曲有沒有準備好?要不是她堅決今晚登台,她是非得好好買弄一番,再讓她登台獻藝不可。
“對啊,差點忘了。飛煙我們一定要去一個響當當的藝名,好一炮而紅!取什麼好呢?”左奇緣歪著腦袋沉思。
便道:“姿姨,我就叫吟仙吧,飛煙嘛你就叫霏仙吧。”
斷飛煙翻翻白眼,想象力真豐富啊,“師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姑娘們,來梳洗打扮吧。”傾姨拍手,便有二名豔麗的女子來至房中。
她們對斷飛煙左奇緣上下擺弄,弄得左奇緣無聊透頂。敢情這時要去見皇上啊,麻煩!
“二位姑娘,好了。”二豔麗女子輕聲呼喚。
“啊!終於好了。”左奇緣有種從牢裏放出來的感覺。
睜眼一看,哇!眼前的人還是她和飛煙嗎?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遠而望之,膠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
給她選擇她寧願不要這麵貌啊,太奪目招人了。她決定還是戴著麵紗好,憑才藝賺錢至少保險一點。再看這身衣裳清麗淡雅,倒非常適合她,這出名的青樓的確有兩把刷子。
二豔麗的女子失神,從裝扮的時候就時不時地失神,現在已是完全失神了,這女子簡直沒有合適的言語形容她的美。
“哎呀!姿姨啊!累死我了!”左奇緣幽怨地對傾姨道。
“姿姨……姿姨……姿姨!”左奇緣雙手在姿姨麵前揮動,更是發揮獅子吼功。
許久。
“啊……姑娘啊,不得了啊!你們這樣出去估計不用表演,在那站上一站便能賺錢了。”姿姨雖知她扮成女裝會更為傾顏奪目,但還是被驚到了。
“哼!本姑娘從來不憑容貌取勝,我要憑實力,所以我二人決定蒙紗。”
“姑娘!有誌氣。”姿姨更為喜歡她了,不想憑借天生的容貌,而想憑借真才實料出名,如此特別的女子不多見。
品姿樓裏歡聲笑語,絲竹弦樂紛紛開羅了,美人們一個接著一個上場,有表演歌舞的,也有吟詩作畫的,全都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京城繁華富饒,女人柔情似水、溫婉可人。
品姿樓雖獨樹一幟,但在這種日子裏也會成為一個三教九流雲集之所,有達官貴人,也有文人墨客。看熱鬧的,看門道的,打聽消息的都會有。
凜天賜和凜天寒帶著兩名隨從進了品姿樓,手搖一把折扇,步履輕盈,朝著身邊經過的姑娘們隨意地打著招呼,身影卻是懶懶的地,然後上了二樓的雅座。
他二人一進品姿樓就引起了轟動,品姿樓的姑娘們都一一向他請了安,恭敬而有禮,礙於不敢上,眼神卻在暗送秋波。左奇緣和斷飛煙站在二樓的角落裏看得清清楚楚,好像每個姑娘都對這個男人熟識。斷飛煙轉頭,隻見左奇緣臉色不大好。
“師姐怎麼了?莫不是吃醋了?”
左奇緣紅著臉,怪嗔道:“哪有啊,飛煙你別嘲笑我啊。”不打自招。
“。。。。。。”斷飛煙笑笑,沒說什麼。
姿姨指著二樓雅座上的男子說著,凜公子二人是品姿樓的常客,為人甚是驕傲自負,放浪不羈。但是每一次都來去如風,誰也不知他是哪家大戶人家的人公子,也許是皇親貴族。斷飛煙倒是對他二人充滿了好奇,自己跟他們認識了一年多,也沒見過他們這樣?想見見他們是怎麼自負法?
叫好聲一波高過一波,花魁——綠袖姑娘也上場了,一曲《美人吟》更是唱得人心醉,為伊癡。綠袖欠了欠身子,抬頭向二樓的雅座上看去,笑得嫵媚極了!
左奇緣一看,那女人不是挺保守嗎,怎麼又放浪起來了?她非常不解地就是那凜天賜的臉上的表情,帶著戲謔卻又鄙夷的神色,隻是一瞬間,她二人卻看得清清楚楚。
凜天寒和凜天賜看著綠袖勾魂的笑,歎息地搖了搖頭,京城第一名妓也不過如此罷了。天下女子皆是如此,聽今天看客們的掌聲來看,綠袖是穩嬴這花魁頭銜了,正當有人準備宣布花魁之名時,綠袖就淺笑著來到了凜天寒二人的麵前。
“綠袖給兩位公子請安了!”綠袖向他作了一個揖。
凜天賜一抬手,“綠袖姑娘今日可又是出盡風頭了,看來這花魁定當又是非你莫屬了。”他假假地說著,連笑容也是懶懶的,他連正眼都沒有瞧過她一眼。
“公子見笑了!”綠袖聽得心花怒放,不禁喜上眉梢。
“姑娘,在下還有事要先走了,恕不奉陪了!”凜天賜見她向自己傾身過來,連忙站了起來,這花魁大賽實在不怎麼樣?每次都沒有新鮮的玩意兒,他都快煩了,今天更是掃興了。
“公子別急著走啊,這比賽可是還沒完呢?”姿姨不知何時站在了凜天賜凜天寒的麵前,“您現在要是走了可是要後悔的。”
“媽媽這話何解啊?”凜天賜停下了腳步,見她話中有話,便來了興趣。
“公子且暫小坐片刻,慢慢細看不就知道了。”
“是啊,凜公子,既然來了不妨多坐一會兒嗎?也讓綠袖好好侍候您啊!”綠荷拉扯著他的袖子撒嬌道,拖著他坐回了位置上,又緊緊地貼著他坐在了他的身邊。
這一幕看在劍岩和驚雲的眼中頗是礙眼,兩人都想不通為什麼主子這麼喜歡來這種地方,劍岩更是挑高了濃眉,黑著臉,看著眼前的女人就覺得厭惡。
輪到她們二人了。
斷飛煙一身淡紫羅裙出場,淩空而下,手臂上挽上兩根長長的白色的綢緞,紫紗掩麵,頭上僅插著一支紫玉簪,她輕輕地點地,隨即落到了地麵上。手輕撫箏弦,輕吟道:
春花秋月何時了
往事知多少小樓
昨夜又東風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
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
看得在場的賓客們目瞪口呆,不由地斂住了呼吸,神秘的朦朧感深深地震撼了凜天寒,想不到世間居然還有如此奇特的女子。
左奇緣也輕盈落地,轉提衣擺,一個優美的轉身,來了一段精彩的綢帶舞。
看著她揮馳方遒,快意揮舞的模樣,凜天賜不禁心動了,而她瀟灑華麗的舞姿征服了他的心。
驚雲和劍岩頗是詫異,這兩名女子的精妙表演確是讓他們另眼相看。他們不由地看向了正對著她二人的主子,隻見凜天寒的嘴角微微上揚,眼裏露出了賞識的目光。
左奇緣邊寫邊放鬆綢緞,直到腳尖落地。她充滿挑釁似地看向凜天賜,眼中盡是不屑,凜天賜也直直地盯住了她,這女子怎麼覺得似成相識?
曲畢,如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聲、叫哨聲撲天蓋地地響了起來,斷飛煙和左奇緣麵向看客,作了一揖,隨後退離而去。
凜天寒更是意猶未盡,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斷飛煙遠去的倩影,直到她消失在花廊之後。
“公子,公子,”劍岩見自己的主子出神,連著叫了好幾聲,凜天賜這才反應了過來。
“怎麼樣?二位公子,還覺得掃興嗎?”姿姨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臉上很是開心。
“當然不會,姿姨,可否為我引見一下這位姑娘呢?”凜天賜連口氣都軟了幾分,又命劍岩拿出銀兩,放在了桌上。
看得一旁的綠袖心裏恨恨的,打這小妮子一進門,姿姨就天天圍著她轉,還特意讓她住到了後山的小竹屋裏,說是怕品姿樓裏客人太多會吵著她。
姿姨回絕道:“凜公子,這恐怕不行?”
“為什麼?難道姿姨您嫌少了?不要緊,不知道這樣夠不夠呢?”凜天賜邪笑著從懷裏掏出了一錠金子放在了桌上,看得綠袖眼睛都直了,這丫頭什麼時候有這麼好命,她愛慕的凜公子居然為見了一麵而一擲千金,現在她是打從心眼兒裏妒嫉言書寧了。
姿姨心有些動了,但是想到左奇緣和斷飛煙,於是為難說道:“凜公子誤會了,那二位姑娘並非我品姿樓的人,今天的出場純粹是為了助興而已,所以還請您多多包涵!”
“哦?是嗎?”凜天賜收起了折扇,坐起身,撣了撣錦袍,臉上毫無笑意。想來,有誰拒絕過他的“邀請”,回想起剛才她的眼神他的征服欲就油然而生了。和他有著同樣自負驕傲的眼神,他很好奇麵紗後麵是會有著怎樣的一張麵容。
“姿姨,剛才那個跳舞的女子叫什麼來著?”凜天寒問道。
“你是說吟仙姑娘?”
“是的。”
“對不起,請恕媽媽我不能說。”
“哦?”凜天賜回味著。
“這樣說來,今日我是無緣得見嘍?”凜天賜抬腿欲走。
綠袖連忙拉住他,“凜公子,不要這麼著急走啊,不如到綠袖房裏聽綠袖為你彈琴如何啊?”
美人自動邀約,在以往凜天賜倒是非常地歡迎,劍岩暗自在心底歎氣,看來今天主子又要在這裏共度良宵了。不過,出乎二人意外的是,凜天賜居然拒絕了。
“綠袖姑娘,改日凜某定當來聽你彈琴,不過今日就算了,在下還有事要辦?”從來沒見過凜天賜拒絕人拒絕得如此幹脆的,姿姨也很是意外。
凜天賜大步向外走去,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麼了?正當他走下樓的時候,才發現三弟不知去哪了,連三弟的貼身侍衛驚雲也不見了。難道是無聊過頭走開了?於是朝嘯王府急急走去。
背後,一雙美眸恨恨地看著這一切。綠袖氣的咬牙切齒,她綠袖什麼時候被人拒絕過了?若不是那兩名女子,她綠袖也不會這樣!一股怒意從心底橫生,吟仙霏仙,我們走著瞧!
隻聽一聲宣布,斷飛煙和左奇緣當選今年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