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洛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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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邊,宇捂了捂胸口,看著當頭的明月。不知怎麼了,宇總感覺身旁有個東西在若隱若現,但久而久之,宇就覺得是自己疑神疑鬼了,便不再去多管他了,現在,宇又覺得胸口悶得很,總有東西堵在那,咽又咽不下去,宇惱火了半天也無計可施,隻好仍由他慢慢褪去了。
整個晚上,宇徹夜難眠。後來幹脆站起來為將來做打算,把錢儀的心得又看了幾遍,想起錢儀走時和他說的話,宇不覺又火了起來,漸漸地,時間一點點過去了。“咦?”宇不禁打了個寒顫,張開了眼睛。“我什麼時候睡著的?”窗外,幾道光輝織成的彩霞越來越明朗,吐出燦爛的早晨,太陽漸漸升了起來,淡藍色的天幕,和朱紅色混在了一起,顯得格外絢麗。
“澈宇,你在嗎?”屋外,子奇的呼喚打亂了澈宇的思緒。“有事嗎?”
“吱”的一聲,子奇推開了房門,映入澈宇眼簾的,是一張憔悴不堪的臉,好像子奇和自己一樣,昨天也失眠了。“真倒黴。”很快澈宇就驗證了自己的推測,“昨天不知怎麼的,胸口好像有石頭一樣,怎麼也睡不著。”子奇埋怨道。
“哦?”澈宇一聽馬上把目光轉了過來,道:“你也有這種感覺?”“怎麼,你也有?”子奇也一臉驚駭的看著澈宇,宇默認的點了點頭。“真該死,我們用不用去看看郎中?”子奇不悅的罵道。
“不用。”澈宇看到子奇這樣粗魯,不禁皺了皺眉頭,轉身走出了房門,走下樓去。子奇剛想說什麼,見消失了的澈宇,又沉默了。“真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喜歡罵人。”澈宇一路嘟囔著,走出了客棧。由於天剛剛亮,街上仍然空虛虛的,隻有幾個起早的人在忙碌著。在洛陽的第三天,宇已經知道黃巾軍的動向,以及洛陽方向發向各州的兵力動向,馬元義都一一用傳音術傳回了巨鹿,這是在洛陽的最後一天,宇當然要好好轉上一番,不可以錯過了這次機會。
“喲,客觀要把趁手的武器麼?”屋爐內,一個赤裸上身的巨漢一見澈宇走了進來,急忙迎了上來。雖然已近春天,但一股灼熱宇還是清晰地感到了。宇大概環視了一下,這間屋子不大,中間一個巨大的火爐不停地向外散播著熱氣,一把長劍正在爐裏吸收著熱氣,劍麵稍稍變得通紅起來。
“咦。”澈宇警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了過來。據他所知,劍麵在烤灼時紅的麵積越小,說明劍的承受能力越強,像這樣的好劍,還真不是哪都可以有的。宇看了一會兒,終於開門見山的問道:“這把劍,還要多久煉好?”
“嘿嘿,這把劍隻是重鑄而已,現在就可以渡水出爐了,不過,客官,這把劍可不便宜……”巨漢皮笑肉不笑的東了東嘴唇,一臉奸笑的看著澈宇。“多少?”宇淡淡的問道。“八兩銀子。”巨漢獅子大開口道,一臉輕藐的看著澈宇,不過他的神情馬上凝固住了,他以為這個數額會馬上嚇住麵前這個少年,但他馬上知道自己錯了。“我要了。”說罷,宇從腰間的口袋中掏出了幾個銀錠,大方的遞了過去,完全沒有肉痛之意。巨漢見了更是吃了一驚,除了大家少爺,誰還肯出手那麼大方,巨漢的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恭恭敬敬的取出了劍,放在了水裏開始了鑄劍的最後一步。
“好了。”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宇靜靜地坐在一邊,等待著這把劍的出世。聽到巨漢這一聲,宇馬上心裏一鬆,踱步走了過來。巨漢用粗厚的牛皮把劍包了起來,滿臉堆笑的遞給了澈宇。宇摸著厚重的寶劍,心中湧起了幾分親切之感,不等巨漢說什麼客套話,就走出了鐵匠鋪,重新踏在在大理石鋪成的路麵。
澈宇多留心了一下,劍柄上,刻著兩個小字“蘆葚”。
“你們沒長眼嗎,連我也敢攔!”一個庭院門外,一個相貌一般,皮膚黝黑,體型微胖的人正和幾個守門的士兵大吼道,好像起了什麼爭執。“將軍,你真不能進。”士兵用長槍橫在路口擋著周祿的去路,但他的目光根本不敢正視周祿,仿佛很害怕他。
“你找死!”周祿徹底失去了耐心,開始放聲吼道。“你真不能……”一個士兵開始動搖了,想著要不要讓開,畢竟周祿的佩劍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如果他真把他殺了,自己也隻好認了,誰會因為一個士兵去得罪一個十常侍。
澈宇在一邊,讓靈氣自行在體內流動起來,把剛才的一切都聽到了,不禁多看了庭院兩眼,從他一路跟蹤周祿到這,澈宇發現他身上的靈氣已經充沛了許多,要真打起來,他也沒多大勝算,畢竟二人身上沒有一張符咒,真比起來還是要靠手中的家夥。
正當澈宇出神之際,周祿已經把劍橫在了一個倒黴的士兵上,吼道:“你讓不讓?”
“不……”士兵頓時嚇了一跳,本想說是,已到了嘴邊卻轉了彎,馬上悔的要死,隻覺脖子一寒,剛想說什麼,就隨著自己的靈魂消逝了。
“殺人啦……”其餘幾個士兵一見,頓時嚇得兩腿發軟,恐懼的看了周祿幾眼,就紛紛跑開了。隻留下一具還有餘溫的身體,靜靜地躺著。
“不知好歹。”周祿罵了一聲,闊步走了進去。澈宇疑遲了一下,隨即跟了上去,他倒也想看看這麼個院子有什麼好守的。走進院子,是一片開闊的野草地,看樣子好久都沒有人打掃了,宇嗅了嗅,一股強大的靈氣從南邊散了開來,看著周祿走去的背影,也是那個方向。宇疑遲了一下,決定還是跟了上去。
“……”周祿看了看倒在一邊的石塊,開始用目光反複搜尋起來。“該死,到底藏在了那?”大概找了一遍後,周祿仍是兩手空空,不禁破口大罵道。澈宇躲在一座廢棄的屋舍邊,注視著周祿的一舉一動。
忽然一聲巨嚎,從一旁傳來。澈宇嚇了一跳,不覺兩腿一軟,差點暴漏了自己的行蹤。而周祿隻是麵目一凝,仿佛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抖手,一張藍色的符咒出現在了他的手上。馬上,一支紅色的巨龜衝了出來,麵目猙獰的衝向了周祿。血口大張得要把他活吞下來。
“來得好。”周祿完全沒有嚇到,胸有成竹的一揮符咒,藍色符咒頓時化成了點點金光,衝向了巨龜。巨龜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開始“嘶嘶”的往後退,但明顯遲了,藍光一碰到巨龜,立刻把它死死地困住了,動彈不得。周祿愜意的一笑,又抖出一張青色的符咒。靈力一注,符咒馬上開始發亮,頓時化成了幾十把青色的長劍,衝向了巨龜。
“化劍咒!”澈宇驚叫了一聲。“這張符咒收入了宣平心得中級符錄中,如此厲害的符咒,他一個剛剛凝氣成功的人,怎麼會有如此罕見的符咒。
澈宇唯一的解釋,看來周祿真不是以前那個周祿了,他大概依靠了哪個大戶人家,開始變得囂張跋扈,血腥殘暴,他的野心終究還是毀了他。宇已經開始後退了,周祿大概又在進行什麼野狼訓練吧,他之前,已經見識過一二了。不過真正讓澈宇感興趣的,是這隻巨龜是什麼,怎麼能張那麼大,看來多半是妖獸了,不過又怎麼會在這?
巨龜中了長劍,痛苦的打了下去,躺在地上發出“嘶嘶”的哀號。周祿一臉得意,掏出一把利刃往巨龜背上刺了一下,一塊巴掌大小的背刺就被割了下來。巨龜無力的閉上了眼,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堪一擊。”周祿哼了一聲,開始往回走。斷垣上,一個白發的中年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向另一邊的一個黃袍鶴發男子道:“賢士,如何?”“不錯。這雖然是一個妖獸化影,但膽魄還是可以的,收入我門下吧。不過,老夫還要問你,之前你在門口設下士兵,也是故意的?”
“不錯。周兒他將來上陣打仗,沒有血性怎成。”張讓一臉淡然道。“哼!”對麵老者一聽,憤憤的哼了一聲,開始往回走。
澈宇過人的警覺,自然將一切都映入耳簾,不覺多看了妖獸幾眼。此時,徹底失去生機的妖獸,開始慢慢退化,變成了一張紅色的符咒,但表麵開始也變得暗淡無光,好像報廢了一樣。宇等幾人走了,好奇的走了過去,撿起了符咒。
“可惜了。”宇不禁歎了口氣。“妖獸符咒,也是難得一見的,就這樣報銷了,嘖嘖。”宇一邊歎息道,一邊把符咒放進了自己的腰袋之中。周祿到底加入了什麼門派,竟不惜大價來做這樣的考察。宇想著,搖了搖頭。忽然,他體內的暖流一動,又止住了澈宇準備離去的腳步。
一股強大的靈氣散出,完全不是剛才那隻幻形妖獸能及的。宇一下來了興趣,想到自己剛進來也感到一股強大的靈氣,便在四周開始搜尋起來,說不定真有什麼寶物藏在這。可過了沒多久,宇又不禁失望起來,因為那靈氣時隱時現不說,澈宇快將這裏翻遍了,連個蟋蟀都沒找到,哪有什麼寶物。宇一屁股坐了下來,也懶得再去想什麼了。
“嘶……”一聲像拖拉機發出的嘶啞聲突然在一邊響起,宇馬上警覺的一看,目光落在了一塊歪倒的石頭上。皺了皺眉頭後,宇走了過去。這塊石頭不大,隻有巴掌大小,但上麵粗粗糙糙,好像被磨過一樣,宇一邊仔細打量,一邊這敲敲那踢踢,最後終於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就是一塊石頭,剛才不過是自己幻聽了而已。
“可惡,費了半天勁什麼也沒找到。”宇惱火的抬腳一踢,正中石塊上,石塊又是“嘶……”的叫了一聲,仿佛在發泄什麼不滿。“咦!”澈宇趕忙又蹲了下來,把石塊抓了起來。“你幹什麼?”一聲嘶啞渾濁的聲音從石塊裏發了出來。
“哇!”這下澈宇立刻意識到,這哪是什麼石塊,絕對是妖獸化成的。欣喜之餘,宇還是重新打量了它一番,問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
“有必要和你這個守拙的修士說嗎。”又是一聲發出。宇一時無語,看來這石塊還有些背景,否則哪有那麼足的底氣。宇帶著孩童好玩的心理,又把石塊翻了幾下。石塊抱怨了一聲,在最後威脅了澈宇一下宇才止住了手。仔細想了想,宇還是把石塊放進了自己不大的腰袋中,準備回去,找個專業人士來評看一下。
“住手,你……”石塊見宇竟把自己放進一個黑暗的小袋中,不禁惱火萬分。“等本尊恢複了法力,第一個先滅了你……”沒等石塊說完,宇已經揮劍對準了他。“你再廢話,信不信我劈了你?”
石塊一聽,隻得仍火憋在了自己肚中,看著澈宇拿著自己往回走,心裏開始掂量著報複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