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柳惲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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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帶著風勁,呼嘯著衝進了客棧。
“子奇!”洞察力最好的澈宇馬上察覺到了異樣,一道厲光一閃,徑直的衝到澈宇胸前,宇連想都沒想到這是什麼,就覺胸口一麻,整個人翻了過去。“怎麼了?”子奇警覺的站在牆角,看清數十隻箭射進房屋,不禁嚇得大吼道。
“不要慌!”馬元義畢竟是老江湖,遇到這種情況也不慌不亂。拔出佩劍撇掉衝來的箭矢。“怎麼會這樣?”澈宇咬著牙勉強坐了起來,生疼像潮水一般湧進了大腦,讓宇覺得呼吸都十分困難。不覺間,箭矢停止了射擊,屋內又平靜了下來,子奇望著插滿箭矢的屋子,心中泛起了陣陣涼意,本以為輕輕鬆鬆的來洛陽玩玩,誰想差點送了性命。宇躺在一邊,身上又多了幾隻箭矢,殷紅的鮮血流淌著,沾濕了澈宇的胸襟。
“澈宇,你沒事吧?”馬元義急忙趕了過來,摸著澈宇粗糙的小手道。眼中流露出了哀傷的神情。“唔……”澈宇微微動了動嘴,想要說什麼但沒說出口,隻是眉毛撇了撇,又昏了過去。“不好。”馬元義暗叫了一聲,轉身對子奇喊道:“子奇,馬上和我走!”
“好。”子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急忙答應道。可沒等二人反應過來,樓梯口傳來陣陣呼喚聲。“仔細搜,有活的就殺!”二人聞言心頭一涼,看來今天是必定要血戰一場了。“子奇,你帶著澈宇先走,我來開路!”馬元義吼了一句,子奇愣了一下,但馬上背著澈宇躲在馬元義背後。
“來!”馬元義一腳踢開了房門,一個倒黴蛋正好被壓倒,“哎呀”怪叫了一聲,倒了下去。其他幾個黑甲漢軍馬上意識到全轉過身來,怒目瞪著二人。在他們腳下,還躺著幾個麵目慘象的漢子,看來是被他們剛剛解決掉的無辜百姓。馬元義腦子飛快運轉了一遍,就知道自己的完美計劃肯定報銷了,而至於怎麼會報銷的,他現在可沒心思去想。
“呀!”一個漢兵滿眼殺氣的持槍在狹隘的走廊裏衝了過來,馬元義橫眉一掃,一把長劍揮了出來放在胸前格擋了一下,槍在長劍上劃了一下,刺出了一道長長地火花。馬元義冷笑了一下,劍迅速在手腕上一扭,轉了一個圈,直衝漢兵頭顱而去,漢兵沒等反應過來,隻覺白光一閃,喉頭一涼,整個人就感覺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找死!”馬元義看倒在自己手下的漢兵,咬牙罵了一句,朝另外幾個漢兵衝了過去。“走!”元義一語道破了子奇停頓的思維,子奇馬上清醒了過來,畢竟第一次這麼清晰地看到死亡,以前他連想都不敢想。子奇背著澈宇,飛速的遁梯而下,他清晰地感到,自己的背後早已被鮮血濕透了。
“攔住他們!”樓底下,又有幾個漢兵臨陣以待,準備捕捉漏網之魚,見有人下來,馬上如臨大敵大圍了上來。“周祿!”子奇側目一看,開口怪叫了一聲,瞪大雙眼看著麵前這個身著黑甲紅袍的漢兵。
“子奇……”周祿臉色陰沉了一下,嘴角微微的一抖,冰冷的高聲喊道:“殺!”
“周祿你?”子奇驚奇的大叫了一聲,可沒等他多想,幾個漢兵早已拔出大刀長劍向他衝了過來。“殺!”子奇第一次湧起如此強大的殺戮念頭,短劍一拔,青筋爆裂的刺向了離自己最近的漢兵。
漢兵見了,不慌不忙的側身一閃,順著子奇的短劍一轉身,揮劍同時也刺了過來,子奇暗暗吃了一驚,隻感覺一股壓心般的衝力朝自己湧來,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不!”一道聲音在心中想起,丹田處的一股暖流像收到了命令一般,瘋狂的泄了出來,馬上並在了指尖,一道屏障頓時出現在了二人之間。漢兵的劍在上麵碰了一下,如同擦在了一塊鐵盾上一樣,竟彈了開來。
“這是什麼?”子奇的思維停轉了一下,很快暖流就自行收了回去,屏障也消失在了無形之中。漢兵定了定睛,重新刺了過來,這次,其他幾個士兵也拿著武器朝子奇衝了過來。
“嗖”的一聲,一道厲光一閃,數個火球衝向了迎麵而來的漢兵,可憐幾個人都沒看清這是什麼,就怪叫了一聲,化成了灰燼。而一人隻是擦破點衣角,並沒受到太多傷害,此人,正是那個胖子周祿。
“你!”子奇察覺到周祿,一股惱火衝上了心頭。“你瘋了嗎,是我啊!”
沒等周祿答話,一個身披紅袍白巾的人影浮現了出來。“低級火術對修士的確威力大打折扣,不過你剛剛凝氣成功,不好好去修仙,為什麼來凡人這當官?”錢儀滿肚狐疑的問道。
“修仙?”周祿臉上掠過一絲驚喜。“凝氣成功?”子奇一聽,就知道自己早上幹的好事,否則,剛才那幾個火球,早把他燒成人幹了。
“周祿,我問你,你為什麼要殺我?”子奇沒有多想剛才的事,轉念一想剛才周祿的舉動,扯著嗓子問道。“殺你?”周祿冷笑了幾下。“不殺你,死的就是我,你說我為什麼殺你。”
“什麼,你!”子奇聽了火的一時無語,他甚至懷疑,這是以前那個隻是有點貪得無厭周祿嗎。
“錢儀,救救他。”子奇意識到了自己背後的澈宇,一臉哀傷的向錢儀道。“恩?”錢儀凝目看了澈宇一眼,眉毛不禁皺了皺,一抖手,一張巴掌大小的黃色符咒出現在了錢儀手中。“回氣蕩心”錢儀口中念念有詞,亮光一閃,符咒馬上散成了陣陣絲煙,彌漫在澈宇身上纏繞了一會兒,就鑽入了他的體內。馬上,澈宇身上的傷口迅速覆蓋上了一層新肉。周祿見了,暗暗笑了一聲,無聲無息的退了出去。
“子奇!”樓上,傳來馬元義一聲著急的呼喚。錢儀頓了頓神,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你沒事吧?”
“沒事。”子奇愜意的笑了笑。院外,“鏘鏘”聲越來越清晰,看來大軍就在外麵,子奇不禁又心中一寒。
“來,走後門!”馬元義在上麵露出一張帶血的臉,看了看子奇沒事後,不禁鬆了口氣,但馬上又神色緊張的道。
“陛下,看來敵人全就範了。”院外,張讓細細的聲音道。“是……是嗎……”男子眼中掠過許絲難過,但還是顫顫巍巍的應了一聲。“義父。”院外,一個肥胖的身影走來道,他手中,還提著幾個滴血的人頭。“賊黨全部清除,這是他們的首級。”胖漢正是周祿,此刻他一臉疲憊,有氣無力地道。
“幹的漂亮,我周兒越來越懂事了。”張讓見了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懂事二字他故意拖長了調,讓眾人聽得真真切切。“那是。”周祿自己也流露出自豪的神情。“那就先提你為什長,收入漢軍中軍營,何將軍,你沒意見吧。”說罷,張讓有用陰險的眼神看了看何進道。
“既然張讓你都放話了,此子又表現出色,我當然無異議。”何進雖麵帶不悅,但還是答應了下來。“好。”張讓欣喜的拍手道:“周兒,從今起你就是真的漢軍一員了,還不快拜何將軍。”周祿一聽,立馬跪了下來,道:“謝何將軍。”
“哪裏。”何進懶懶的應了一句,便不再看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了。
“元義,現在出城?”狂奔了數裏,子奇氣喘籲籲的道。“當然,等天一亮,他們肯定會封城,到時再走就來不及了。”馬元義蹲在一個破舊的酒缸邊,抹了抹額頭的汗水道。“現在城門關著,城牆高達數十丈,怎麼過?”子奇滿臉疑惑的問道。
“左邊城牆有個細小的空隙,願現在沒封上。”馬元義想了想道。“怎麼,你以前住這?”子奇一聽,奇怪的問了一句。
“當然,在洛陽左邊的伏林中有一座柳惲莊,是往來商客的住所,咱們先躲在哪,等風聲停了後再離開。”馬元義一邊環顧四周一邊解釋道。“為什麼不現在就走?”子奇更疑惑了。“這方圓百裏都是漢軍,他要找我們易如反掌,我們還不如盡管其變最好,走。”馬元義一揮手,朝城牆邊摸了過去,子奇見了馬上緊追其後。
“呼。”鑽出細小的逢口,子奇不禁深吸口氣,澈宇雖然麵目恢複了血色,但還是雙目緊閉,仿佛睡著了一般。“趕緊走!”馬元義招呼了一聲,潛著身子離開了這座大漢都城。
“這麼做真的好嗎,要不要請幾個仙士保護一下?”一條狹窄的小路上,幾個青年一邊著急的談論著,一邊往山下走去。
“仙士,虧你老李說的數口。找仙士要多少錢你知道嗎,我們本來就是小本經營,哪支的起來。”其中一個消瘦的男子道。“大哥,看,有人!”身後不知誰傳來一聲疾呼,幾個人聽了,紛紛拿出家夥搜尋起來。小路下,一健壯漢子及一個比他矮小半個頭的少年走了上來,等眾人看清後,不禁鬆了口氣,還以為又是那個臭名遠揚的馬賊。
“幾位這是上山嗎?”其中一個為首的人上前搭訕道。“是。”馬元義見了下意識的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臉龐,不想讓他們看出自己。“那兩位可小心了,最近山賊鬧得緊。”男子說罷,便帶著人從一旁繞行離開了。
“這幾個人真怪。”一旁,一個藍衣的少女問道。“不會真是喬裝打扮的山賊把。”
“嗨,三妹你管那幹嗎,我們趕緊入城才是最重要的,否則貨物一放久,說不定還真會出事。”為首的男子嘟囔道,徑直的提著包裹往山下走道。少女一聽不高興的撅起了小嘴,但還是跟了上去。
“幾位。”山下,又有一個背弓的青袍少年上前抱拳施禮道。“小生羅平,敢問這條路是上柳惲莊的嗎?”
“是。”為首的男子答應了一句,就走開了,明顯不像和此人多搭訕。“幾位那麼晚這是去哪,不怕遇到山賊嗎?”羅平見了微微笑了笑道。“怎麼?”為首的男子聽了轉頭一看道。“羅兄看樣子你遇到了山賊。”
“那是,全被我撂倒了。”說罷,羅平眼中微微閃過一絲神采。“什麼!”一旁,那個消瘦的男子聽了驚呼了一聲。“你一人幹掉了多少山賊?”
“三個。”羅平不加思索的道。“哦?”這下,為首的男子神情複雜的看了羅平一眼。“敢問小兄,願意當我們的鏢師嗎,我們一定厚待小兄。”少女一聽,不禁多看了羅平幾眼。
“什麼?”羅平一聽愣了一下。望了望山上的村莊,問道:“要護從你們到哪?”
“不遠,就到許昌。”男子見羅平沒有一口回絕,心中一喜道。“這……”羅平轉念想了想,反正現在無事,不如正好隨行一程,也好長長見識。“好吧。”過了一會兒,羅平還是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那太謝謝羅兄了。”為首的男子聽了急忙拜謝道。“明日我們先去洛陽買幾匹好馬,在直奔許昌,但願能把這批貨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