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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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土黃色的田野上,二人哼著調調,趕過了黃河,直奔汜水關而來。馬元義側著身子坐著,仿佛睡著了一般,和二人並沒有太多話,澈宇則在一旁細細的看著錢儀的《符籙集全》,和子奇也沒有什麼可聊的,子奇惱了半天,便懶懶的坐在一旁,看著車廂裏大大小小的箱子。
“什麼,走了!”唐周滿臉怒色的抓著一個二階弟子的衣襟吼道。“是……是的。”弟子嚇了一跳,支支吾吾的答道。“什麼時候的事?”唐周又焦急的問道。“昨天……昨天晚上。”弟子趕忙道,生怕說錯了什麼惹得唐周一刀劈了自己。
“混蛋!”唐周罵了一聲,急速的跑開了。“決不能讓馬元義先到洛陽。”唐周跑進屋中,開始發瘋一樣的搜索起來。“翎織?”唐周大喝一聲,屋簷處一隻灰色的鴿子“咕咕”叫了幾聲,拍著翅膀飛了下來,見到唐周,一臉親昵的撲了上來。
“走開。”唐周皺了下眉,不想和這隻鴿子親熱。“把這封信速送到洛陽讓心府,快!”說罷,唐周伸出手扔給翎織一些食物。翎織歡笑的一掃而光,便拍著翅膀飛離了屋子。唐周見了,臉色漸漸平和了起來。
奔波了一天一夜,東漢都城洛陽終於呈現在了三人麵前,數百官兵官兵正在沿途搜查,見了馬元義等三人走了過來,急忙上前攔住三人,其中一個體型微胖,長相年輕的官兵走出來道:“外來民客,需要檢查包裹行囊,請你們……趙澈宇,卞詹!”官兵欣喜的叫了一聲,滿目驚喜的向一旁的幾個官兵解釋了幾句,馬元義見了,雖然滿肚疑惑,但還是把手中準備好的賄賂錢裹收了回去。一會兒,幾個士兵聽了,紛紛大度的擺了擺手,意思是“客氣什麼”。胖子士兵歡喜的彎了彎腰謝道,趕緊把三人接入城內。
一路上,澈宇側目看了看眼前這個士兵,不覺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但又想不起來了,最後到了一家客棧前,士兵終於脫去了黑甲,露出了黝黑的皮膚和小小的眼睛,驚喜的看著三人。“周……祿!”澈宇終於嚷了出來,表現出比周祿更驚訝的神情。
“你真的是周祿?”子奇苦想了半天,也終於想了起來這不就是昔日的舊識周祿嗎。
“澈宇,卞詹啊……”周一下拉住了二人的衣角,痛哭起來。“厄,你們是?”馬元義在一旁見了,疑惑的問道。“同窗,同窗。”宇急忙在一旁解釋道。“走,進去。”周抹了抹眼淚,帶著三人走進了客棧。
“你怎麼會在這,還有,你怎麼當上官兵了?”剛一坐下,子奇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哎,一言難盡啊。”周低了低頭,顯出痛苦的神情。“怎麼了?”澈宇關切的問道。“我……哎”周又深深歎了口氣。
“不如這樣,你們先在這住一晚,明日我們再慢慢敘舊,現在我的上崗去了。”說罷,周麵帶不舍,離開了客棧。“周祿……”澈宇反複念了幾下,心中微微泛起了波瀾。“這真的隻是巧合,同時大家都出現在了這?”
“馬師兄,等一天真的可以嗎?”子奇麵帶喜色的問道。“這,好吧。”馬元義皺了皺眉,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嗬嗬。”張讓抹了抹鴿子的羽毛,接過了一封皺巴巴的紙條。“周兒。”很快,張讓意識到了樓梯口的動靜,微笑著收回了紙條。“義……義父。”周祿疑遲了一下,走了進來。“周兒,來。”張讓邁開沉重的步伐,坐了下來。一旁,周祿顫顫驚驚的也坐在了張讓身旁。
“周兒,今天收了多少?”張讓溫和的問了一句,但眼中滿是貪婪之色。
“這!”周祿應了一聲,急忙把腰間的數十個錢袋全拿了出來,低著頭遞了過去。“恩。”張讓滿意的點了點頭,“拿去自己用吧。”
“什麼?”周祿驚奇的望了張讓一眼。“拿去自己用吧,置辦點武器什麼的。”這次,張讓倒顯得異常大放。“真的?”周祿欣喜之餘還是不忍問了一句。張讓呡了一口茶,微微點了點頭。“哈。”周祿把錢袋放回了腰間,不忘向張讓道了聲謝。
“下一次,帶一個人的門腰令牌回來,否則,你別想吃飯。”張讓頓了頓聲道,嘴唇微微上翹了一下。“什麼,令牌是官差隨身攜帶的,我怎麼……”周祿一聽,馬上收起了剛才的狂喜,反而取代的是滿臉驚恐。
“所以讓你置辦的武器,至於事後的事情,我會替你處理,你隻要把令牌拿出來就行。”張讓微笑的說道。在周祿看來,這個笑容如此陰險及冷漠。
“小兒,來一壺好久,外加幾個小菜。”小桌邊,子奇闊氣的喊了一句,來到這個世界,自然是要好好品嚐一下這幾千年前的食物。“的列。”小兒瀟灑的一揮毛巾,應諾著跑開了。
“卞詹。”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哦,周祿。”子奇見了,歡喜的叫了一句。“來,坐。”子奇一招手,周祿也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子奇留意了一下,周祿腰間,多了一把長長地鞘劍。“卞詹,有沒有興趣投靠朝廷,像我一樣。”周祿咧了咧嘴道。
“我,我沒情趣。”子奇一聽一口回絕道。“我是太平黃巾了。”
“哦?”周祿一聽不禁多看了子奇幾眼。“對了,這幾兩銀子,你拿去和澈宇用吧。”說罷,周祿大放的把買武器剩下的幾錢碎銀子遞給了子奇。“給我?”子奇一見立馬兩眼放光,但馬上接了下來,搓了搓手道:“客氣,客氣,拉,我敬你一杯。”
“不,我不會喝酒。”周祿擺擺手道。“以後有難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那是,那是,咱兩誰跟誰。”子奇笑的幾乎把眼睛眯成一條縫了,那裏還顧剛才的顧忌。“對了!”子奇一拍腦袋道:“這裏還有一顆扶氣丹,給你當禮物吧。”說著,子奇神秘的掏出了一粒青色的小丸。
“這是什麼?”周祿疑惑的問了一句,但散發出的絲絲香氣讓周祿知道這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嘿嘿,這可是仙藥,吃下去就能幫你在丹田凝氣,成功的話,你以後就是仙士了。”子奇滿臉誘惑的說道,覺得此丹肯定可以抵上剛才周祿的銀子。
“仙藥!”周祿驚得一下差點跌下座位。這就是仙藥?洛陽城中有不少仙士驛館,自己自然也見識了不少,此丹可以幫人凝氣成仙!周祿不敢多想,急忙搶了過來,一把吞了下去,生怕子奇反悔。“不過,這藥勁大了點。”子奇怕周祿承受不了疼痛,以為自己給他吃了什麼毒藥。
“藥勁?”周祿疑惑的說了一句,可馬上他就親自感到了這股要命的藥勁。鑽心般的疼痛一下子衝上了大腦,強大的氣流仿佛要把周祿的丹田給撐破一般。“唔!”過了沒多久,周祿終於忍不住了,冷汗一出,昏了過去。
“周,你怎麼樣了?”不知過了多久,子奇關切的問道。周祿環視了一下,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從大堂轉到客房來了,而自己的丹田處,有一股暖暖的氣流不停地波動著,好像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氣一般。
看著周祿驚奇的神情,子奇馬上猜到周祿凝氣成功了,急忙恭賀道。周祿也笑著撇了撇嘴,和子奇聊了起來。
“封兄之言正合我意,來。”樓上,馬元義帶著澈宇正和一位中年男子聊的正歡,桌上放著大大小小數十個箱子,裏麵竟全是黃金白銀,看的澈宇愣了半天。感情太平教這幾年攢的積蓄全拿來賄賂十常侍了。
“那就說好了,黃巾軍起義之時,還請封諝兄多多照應。”馬元義聽了封諝所說,自知張角吩咐的事已經完成,便高興地擦了把汗。“來,請封兄收下,這可是小弟的一番心意。”說罷,馬元義把箱子往封諝那挪了挪。
“哈哈,客氣。”封諝笑了笑,抓起一把珍珠聞了一下。“好,既然事情已定,那我們就告辭了。”說罷,馬元義帶著澈宇,離開了客房。“一定!”臨走前,封諝急忙應諾一聲,讓二人心裏最後的石頭沉底了。
“今天先在這住一晚,明天我們就回太平教。”回到住所,馬元義卸下了衣服,鬆了口氣道。“好。”澈宇答應了一聲,開始擺弄起馬元義送他的短劍。
“澈宇,元義。”門口,子奇滿臉堆笑的走進來道。“事情解決了,明天我們就回去。”澈宇見了開口道。“是嗎……”子奇一聽眼神不覺暗淡了一下。“你和周祿聊的很歡?”即使是這個微小的眼神變換。
“你怎麼知道?”子奇驚異的看了澈宇一眼。“猜的。”澈宇撇了撇嘴道。“行了,天色已經晚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一旁,馬元義不管什麼周祿,就一下子癱在了床上。“是啊,明早還要趕路呢。”澈宇脫下了衣服,把書放在了一旁,也順勢躺了下。
“好吧。”子奇見了,自然沒什麼好反駁的,也躺了下來。
“讓父,這麼做真的好嗎?”客棧下,一身著黃衣的樸素男子滿臉驚異的看著張讓。“客棧裏的其他人呢?”
“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張讓頓了頓聲道。“來人,弓箭兵準備,千萬別讓賊軍逃了!”言罷,數百弓箭兵大步上前,將弓箭拈在了弓上,準備隨時待發。“要不是我在太平教有個內應唐周,這次還真讓你們得逞了。”想罷,張讓也扔給了一旁周祿一把長弓。
“你也來!”張讓喝道,一邊,趙忠見了,也咧嘴笑了笑。“張讓,這就是你新收的義子,長的不咋樣嗎。”“嘿嘿。”張讓幹幹的笑了笑,並沒有多加理睬,而周祿,更是汗流滿額,澈宇和卞還在裏麵呢,而他們,竟成了反抗朝廷造反的逆賊。
“準備!”前側,一虎背熊腰的藍甲將軍大聲道。“何將軍,沒別的辦法了嗎?”後麵,男子還是不舍道。“放!”何進沒管男子的顧慮,長劍一揮,數百狼牙一下子離弦,帶著強大的風聲衝向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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