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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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的牢室,傅白羽艱難的睜開雙眼,全身疼痛得似乎不是自己的了,鞭打過的傷痕被狠狠的潑了一盆鹽水,那被鹽水撕扯的傷口實在是有夠嗆的,牢室裏麵根本沒有一點火光,唯一的光亮是那從外麵幽幽射進來的月光。
“咳咳…。”銘言來抓自己的時候,傅白羽連一點點反抗的沒有,在聽見那聲傅希橋死了,和著肚子裏的孩子。
事實上他更希望燕痕就這麼處死自己,卻又覺得輕易的死掉對不起傅希橋。然而這樣的想法更是讓他矛盾不已,傅希橋是殺掉自己無數親人的仇人…傅白羽此刻是真的希望死掉,那麼便不會被這些個事情繞得頭痛無比,鬧得心中抽痛難受不已,現在死掉或許還能追上希橋,然後說,下輩子我們不要做仇人,我們一定不要做仇人。
“嘩啦。”的牢門鎖鏈被打開,傅白羽淡淡一笑,看來又是燕痕來折磨自己了,緩緩閉上雙眼,他說:“城主,你便給我個痛快吧。”
許久傅白羽沒有感覺到身上再次的疼痛,反而是一雙手,正小心翼翼的為自己解開倒刺的鐵腕,傅白羽睜開雙眼,便是看見一雙雪白的赤裸著的腳,一雙疲憊的雙眼立刻睜大,看著眼前的來人。
來人一身紅衣,正式傅希橋,隻是他的臉上淡淡的,沒有一點表情。
傅白羽完全無法反應,直到看見傅希橋轉身離開時,才突然發現不知道何時,傅希橋已經帶這自己離開了天牢,此刻是在焚雪城一條寂靜的小巷之中。
“希橋。”你…沒有死,沒有死。
傅希橋停下腳步,放在身前握住魔笛的雙手有些顫抖。
“我會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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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凝輝,珠淚斑駁,輕風漠楊,銀灰紛落。
傅希橋手持寶劍,瘋狂的亂舞,桃林一片風花飛舞旋轉。紅色身影穿梭間透著說不出的焦躁與煩亂。燕痕立於假山之上,雙眼凝視那道血紅身影。俊眉緊皺,心中預感,那飛舞的身影似乎下一刻就會跳出這,桃林。
果真下一刻便見傅希橋躍至牆邊,竟是打算飛躍而出。
燕痕當即一掌隔空劈出,傅希橋閃身躲過一掌,這一閃卻錯過了時間,落到了牆邊,飛躍的第二次被燕痕整個抱住腰肢,帶回了假山之上。
“你這是要去哪裏?”
“放手。”傅希橋怒道。燕痕愣了,傅希橋竟然發怒,甚至怒火很大,這是首次。他甚至要求命令自己放手。
“你想要去找傅白羽?你是他的仇人,你可知道?他不會和你在一起,不會再對你好,永遠都不會。隻有我,才會永遠對你好?”語畢,懷中的希橋突然放棄了掙紮,愣愣的站著,燕痕稍稍放鬆抱緊的雙手。
‘噗’燕痕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大力的從假山下飛落而下,瞬間,一道玄色身影躍至,接住了燕痕,卻因為力道過大,兩人狠狠的墜落到地上。燕痕焦急的站起身子,突覺心脈陣痛,傅希橋這一擊,竟是出了全力,震傷了燕痕心脈。
兩人回頭一看,哪裏還有那紅色身影。
“銘言,去將希橋追回來。”燕痕捂住胸前,他萬萬沒有想到,傅希橋會對自己下手。
銘言一陣心悸道:“你受傷,我先為你療傷。”
燕痕道:“你快去,他會跑遠的。”
銘言冷冷說:“我不是他對手,無法追回他。”
“我真想知道,我算什麼?”一邊扶著燕痕,銘言喃喃道。
“林飛。”傅白羽任由林飛將自己扶起,說道:“前兩日皇上派人來,是希望你能協助八皇子匡賢打敗西關的炎軍?”
“是有此事,你怎的問這個?”西關告急,崔家軍步步為營,匡賢步步受逼,
現在已是退到了西關以內,沔陽城中,朝中武將就數這林大將軍,而林將軍卻已
死,這次皇帝更是派出了自己從下看好的軍中大才,自己兒子匡賢,率領這朝
中幾員大將前往,仍是不敵崔家軍。皇帝更不敢冒然將武將全數派出,素聞林將
軍之子林飛頗有些軍事之才,這次是特地派人來希望林飛前往,多一個人便是一
線希望,總是好過割讓這先主留下的江山。
但其言辭中,更是有些強迫之意了,林飛此刻正是有些惱煩。傅白羽卻突然如此
問道。
“我去。”傅白羽道:“我唯一的要求,請不要傷害傅希橋,無論如何……他都
隻是燕痕殺人奪物的工具而已。”
“你能放下傅希橋。”傅希橋是工具,林飛自然是懂的,本那一掌,就是想出出
心中那份痛苦之情,隻是他又怎知道,就是這樣一掌,害慘了傅希橋。本想過幾
日便要想法前往焚雪城找燕痕報仇,怎知皇帝便來了這樣一道口頭上的聖旨。
“放不下啊,怎麼放的下,隻是,我要怎麼和他一起?希橋說,他會來找我,我不知道怎麼麵對他。”傅白羽說:“除非你告訴我,我不是林卿瑜,你認錯人了,那堆白骨……那堆白骨吸血的事情是假的。”
“林卿瑜,你是林卿瑜這個是不可磨滅的事實,你怎的能懷疑父母。”林飛生氣,氣在白羽還是抵觸著,不想接受這林卿瑜的身份。
傅白羽哈哈笑了聲說:“所以,我現在怎麼和他在一起,怎麼去找他?或者怎麼讓他來找到我?放不下又能怎麼樣,我隻能強行的割掉,隻要他活著,隻要他活著就好了,反正希什麼也不懂得。我不在,他便是最多不習慣,難受幾天而已。”
林飛暗歎,傅白羽說傅希橋不懂,卻怕是那人懂得卻不知道如何表達。
哥舒菲不見了。隻是留下了一張寫
滿秀氣字體的字條。哥舒菲竟是前往了西關。
連著下了幾日的雨,西關原本有些幹旱的突地,這幾日的雨水滋潤,許多被驕陽暴曬的植物,重新新綠傲然。
傅白羽傲然站在城牆上,此刻風很大,竟有些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感,他的軍袍咧咧作響。
“往昔難憶,往昔難追。前路難尋,何不一醉?”
傅白羽轉身見匡賢,一身戎裝,手上卻提著兩個酒壇。扔了一個給傅白羽,傅白羽仰頭便大大的喝了一口,笑道:“好酒。”
“這酒自然是好酒,你來之後連戰連勝,這西關百姓送來的酒可是珍藏了許久的,上等女兒紅。”匡賢歎道:“若不是你,我還無法喝到這樣的好酒呢。”
“你對崔成……”
“嗬嗬,有些人永遠都隻能是敵人,即使相愛著。”匡賢悵然道。傅白羽大笑隨即灌了一口酒,道:“即使相愛,也注定是敵人?”
“是注定敵人,即使相愛也無法。我還有事,先下去。”
“行。”
“又在想希橋?”
“哈哈,菲你來了。來嚐嚐這酒,很不錯的。”白羽將酒壇遞給哥舒菲,哥舒菲接過仰頭喝了一口,那動作說不出的豪邁,和著她身上穿著的女人專有的軍服,顯得大氣,更有巾幗不讓須眉之勢。一頭長發束在腦後,整張秀氣的臉都露出來,很是好看。
“今日我去了集市,聽說了一些事情。”
“哦?何事?”傅白羽淡淡問道,菲卻聽出了他語句中淡淡的期待之情。便說道:“匡宇奪得盟主你是知道的,匡宇帶領正道盟,攻入了焚雪城,這場正邪大戰死傷無數,焚雪城被滅,這正道盟也是精銳大傷,白梨…也死了。不過,死傷之人中,沒有炎雪公子傅希橋,更沒有城主燕痕,據說是攻進城後,便不見燕痕,和傅希橋。”
傅白羽暗自吐了一口氣。:“是嗎?嗬嗬,那?”
“你想問希橋吧,這個我便不知道了。”
傅白羽突然很想希橋,非常的想,恨不得現在便離開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希橋身邊,傅白羽竟是在這城牆上來回的走動起來。哥舒菲見他這樣,便知道是想希橋想的煩躁不堪了,她也知道傅白羽必定現在就想看見傅希橋,然而大敵當下,崔家軍就在這城下,若是傅白羽這一走,崔軍大舉攻入。哥舒菲是真怕傅白羽下一秒便下定決心要去找傅希橋,忙道:“白羽你放心,希橋公子武功高強,說不定他現在便是在來這裏的路上。”
“不不知道,希橋什麼都不懂,我……”傅白羽捂著雙眼道:“我真的後悔離開他,到這裏來,真的後悔,什麼愛恨,什麼情仇,我不想管這些,我隻想和他在一起,別的都不重要,就算我愛著他,就算我也恨著他又怎麼樣,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愛也罷恨也好,希橋他什麼都不懂,這樣的矛盾和痛苦,我自己承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