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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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問,漠夏,你是如何會跟著我進這個院子。”
“我本是城主派來保護公子的,城主知道這次公子會出城,就是為了傅白羽而來。昨日看了很長的擂台賽,我便讓小耐先休息,我出來時就看見你們和著林飛一起,便跟了上去。隻是那件事情還是讓我有些驚訝,林飛出掌我竟是沒有發現,才使公子受傷,我真是罪該萬死,將公子安全送回城,我必定向城主已死謝罪。”漠夏道。
蒼說:“不,這不是你的錯,若不是我自作主張去殺掉無喜,林飛……也不會那麼快就發現問題,我……真是該死。”
“你們都該死,你們都去死吧,現在就去。”沐羽耐不知何時站到兩人身後,突地大聲怒吼道。
“小耐!”
“死之前,去給我殺掉林飛。”
“我去。”漠夏說道,便站起身子想要走。
“站住,公子已經醒了,但是這兩天不能動。等公子身子好些,我們便起身回城,至於林飛我們要殺他,我想他也不會放過公子,一百多口人命,又不是說能放就能放下的,回城後,自然有城主做主,此處盡是正道中人,若是我們身份曝露,正道中群起攻之我們怎辦?”
沐羽耐說道。
蒼看了看沐羽耐,這孩子現在的表現,真的很讓人驚奇,表麵上給人調皮搗蛋無所事事,沒想到卻是冷靜沉著,臨危不亂頗有些王者風。
幾日後傅希橋方才行來,睜著大眼在房間裏麵搜尋了一遍,複又將眼睛閉上。隻是那閉眼的瞬間,淚痕劃過眼角,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蒼推開門進來的時候便感覺到一陣寒冷,特別的冷。這種冷和冬天那種不一樣,這樣的冷更加純粹,淒冷,讓人疼痛,冷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直打哆嗦。分明是明媚的天氣,這房間也是修的極好的,現在窗戶輕開著,初生的陽光還算有些溫暖,然而房間卻是冷的不得了,尤其是傅希橋所睡的床上,光線下,還能看見似是是冰塊冒著的氣體。
繞是一向冷淡的蒼也是驚叫了一聲:“主人”,衝到了床邊。
傅希橋依舊是靜靜的躺在床上,他纖長的雙手交疊在腹部。隻是此刻身上竟是有一層冰霜,本就是白皙的臉上現下因為這些冰晶,顯得更加蒼白,光線下傅希橋全身都閃動著刺眼的光芒,美麗卻刺痛蒼的雙眼。
“怎麼……了?”
聽見蒼的喊叫,本是在廚房的兩人匆忙的跑了過來。
“剛剛還是好好的,現在怎的這樣?”漠夏這話更像是自言自語。
沐羽耐眉頭皺起道:“這是‘碧血寒決’,公子將自己封閉了,聽不見也感受不到任何東西,自我的治療狀態。公子感覺好了自然就會好的。”
蒼與漠夏均是長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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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明月照孤影。
哥舒菲費力的爬上屋頂,傅白羽已經在上麵呆了很長時間了,不時從樓頂扔下來的酒壇,總是會嚇得這林府不時走過的下人。林飛已是找到弟弟更是找到了仇人,這武林會自是不會參加,他本不在乎這虛有的權勢,當晚將傅白羽打暈,帶上哥舒菲便連夜趕回了林家。這林大將軍在世期間屢立戰功,盛名赫赫,皇帝更是在得知這林家大字林飛還在,更是將這林府賜給了林飛,皇帝更是聽李家所說,這林飛年少有為,武功高強,自小更是熟讀兵書,皇帝這一賜予,頗是有些希望林飛能入朝為將之感。
“白羽。”
哥舒菲叫了一聲,然而並沒有人回答她,傅白羽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繼續將酒壇提起,神情動作均是頹然。哥舒菲坐到傅白羽旁邊,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原本在下麵想好的很多安慰的話語,現在全卡在喉間無法言語。數次張開嘴卻沒有說出來。
傅白羽仍是不停的喝著,大口地喝著,雙眼慵懶的看了看四周,竟是厭惡之情。哥舒菲拿起身邊一壇還未開封的酒,抱著壇子便開始喝起來,動作豪邁卻又有著女人的優雅,酒水順著纖細的脖頸緩緩滑進衣領中,她的雙頰因為酒而微紅,美麗非凡,隻是卻無人欣賞。
傅白羽見她這樣,一把將酒壇搶過來說道:“不要浪費我的酒。”
哥舒菲說:“公子……你很想去見希橋公子吧?”
傅白羽笑了笑說道:“不,我不想去。”他動了動身子,自嘲的一笑,本想借酒消愁,卻怎知越喝便是越清醒,頭腦中傅希橋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是清清楚楚。想用這酒水模糊視線,沒想這酒水將這心中景象洗的更是幹淨無比。
“其實,希橋公子並沒有錯,他……什麼都不懂,就算是他殺的人,也是受了命令而已,他充其量就是那把殺人的凶器。”
傅白羽仰起頭閉上雙眼,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我也明白,我也知道,希橋隻是受了命令,隻是菲,你能理解嗎?如果今日,我用一把劍刺傷了你,他日你見到這把劍呢,會是怎麼樣的感覺?”
“我會恨不得毀掉這把劍,因為它傷了我,可是,希橋公子並不是劍,而是……”哥舒菲突然說不出話來,傅希橋是人,然而傅希橋什麼都不懂,又和劍有什麼區別。
“菲,若這把劍是你最喜歡的物品,但是卻被你仇人用來刺傷你,再見到這把劍時,你又怎麼看待。”
“可,我會矛盾,很矛盾是否還會喜歡這把傷了自己的劍。”哥舒菲道。
傅白羽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大笑中竟是被嗆到了,不停的咳嗽,不停的大笑。良久才道:“我喜歡傅希橋,很喜歡喜歡,甚至我覺得沒有他我什麼都不是,沒有他我會是個孤兒,一個可憐的孤兒,然而……”然而正是因為傅希橋我才是孤兒,甚至是這個人毀了自己的家庭,殺了給與自己生命的父母,自己認賊做親十幾年。
但是自己深愛傅希橋,深深愛著。
傅白羽突然抓住哥舒菲雙臂,乞求道,模樣很是淒楚,可憐他說:“菲,你有沒有辦法讓時間倒回,倒回到焚雪城中,那樣我就不用出來什麼武林大會,不用遇見林飛,更不會知道這些,你有沒有辦法有沒有辦法,不……你沒有,對了,菲……蒼是神仙是吧,蒼是神仙,他一定有辦法的,我去找他,我現在就去找他。”
說著便是躍下了房頂,哥舒菲大叫了聲:“公子。”
卻見傅白羽沒走幾步突地跪倒在地。嘴裏喃喃自語道:“我這樣,又怎麼對得起父母,怎麼對得起父母。”
“卿瑜。”林飛也是痛苦萬分,幾日來傅白羽總是在房頂喝酒,自己也是多次躍上房頂,然而這人就是對自己不理不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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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有些害怕進那房間,那房間太過於寒冷,讓他感覺很是不舒服,這日也是在門口徘徊了許久,才推門而入。漠夏和小耐一人坐於床邊,一人坐在桌子邊,都是滿臉的愁容。漠夏更是眉頭皺的死緊,他此刻正為傅希橋把脈,因為‘碧血寒決’傅希橋全身冰封,小耐把脈
中直覺寒氣入骨,滲人。
“蒼。”
“主人怎樣?”
“恢複的不錯,這‘碧血決’果然是治療的的奇術,像公子這樣的……造成的傷,若是加上我的醫術和公子內力,完全複原也是需要好幾天,現在隻是一日,便已恢複了一大半。”漠夏說道:“明日我們就可以回城。”
“為何我們不就這麼把公子運走。”沐羽耐問道
“這不行,這寒決雖說厲害,隻是唯一不好的便是不能隨意動,公子敢如此情況之下用寒決,想必是對我們的信任。”漠夏說
蒼卻不讚同,但也不想說話,沐羽耐卻說道:“我看不是對我們的信任,而是想快點好起來去找傅白羽。”
“……”蒼無言看著小耐,顯然他同意小耐的話。
“傅白羽和……林飛已經不在南陽。蒼,你臉色不好,去休息吧,我想明日中午公子就會醒來,明天我們便啟程回城。”漠夏走來拍了拍蒼的肩頭,這幾日蒼看起來很是疲憊,本就白皙的臉,現在看起來更像是一張雪白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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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的月光照入房間,漠夏趴在桌邊,微微的呼吸聲,這孩子已經累得睡熟了,
身上搭著一件綠色外衣衫,那衣物一看便知道是沐羽耐的。
傅希橋身上的冰晶,像是開出了蘭芷,這夜晚的顏色,似是將傅希橋身上的冰晶
蒸騰出了水汽。良久霧氣散盡,傅希橋的樣子明朗在月光中。他的動作一直很輕,坐起身子,歪著頭看了看桌上趴著的漠夏,隨即便是當作那人不存在,雙手在胸前輕饒著,緩緩的調息著體內的氣息,隻是傅希橋皺了皺秀麗的眉頭,太急了,林飛那掌恰好打在腹部,傅希橋內力被就聚於腹部,這一掌而來,不僅僅打掉了未成型的孩子,更是與傅希橋內力衝撞,內傷也很嚴重。
太過於急切,這傷並沒有完全好,傅希橋便是撤掉了‘碧血寒決’,即使是冰封了自己,但是頭腦中的事物,卻是怎麼也無法屏蔽開來。看了看打開著的窗戶。
紅色身影飄然一躍,消失在月光中。
“老爺,不好了,有個紅衣女……不男子衝進府來,打傷了很多人。”那人慌慌張張,跌跌撞撞,嘴裏因為太喘,說話斷斷續續,甚至口齒不清。
那紅衣如血,單槍匹馬,竟是已經打到了張府清苑,這清苑便是當日蒼躍進張府時的院子。那湖水依舊是那個樣子,月光下更是看起來詭異異常,總是感覺有何東西在水麵翻騰。張府中警鈴大作,靜謐的夜晚突然喧鬧起來,再過兩日便是這皇子與這女兒的大喜之日,今日居然有人膽敢前來府中鬧事,當真是讓人惱火。
這府中這人雖說手下居多,但都是些會武之人,且都非等閑。聽這下人一說,張啟天哪裏還敢耽擱,速速的出來。見到的便是幾名下人將那紅衣人圍白羽間,持劍衝上去,那紅衣身影立於中間,竟是不動,幾名下人一躍而起,眼看手中之間便是要刺進那人身體,豈知突地幾人發出吃痛的呻吟,一陣紅色光芒一過,幾名下人被打了開來,更是有三名掉進了那湖中,掙紮間,痛叫聲,呼救聲,響徹貼地,那湖中竟不知道是什麼,不多時,那三名掉入水中的男子便沒了生氣,這一大鬧,張府燈火通明,膽子大的女子拿著燈往湖中一照,這一照均是被嚇得不得了,驚叫連連,之間那水中的三名男子,已是血肉模糊,更是有不少的魚在啃咬著撕扯著屍體。
難怪老爺叫人不許接近這湖,時常會見老爺向湖裏投入生肉,原來這湖中喂養的竟是噬人魚。
此時的燈光下,眾人方見那紅衣人麵貌,個個是驚心不已,驚豔不已,這確是個男子。所有人都是看的驚訝,甚至忘記了進攻。許久後方有人回過神,便要衝上去。
這時卻聽一聲大吼:“住手。”
張啟天上前幾步說道:“炎雪公子傅希橋,你們去多少,也是死。”他表麵上震驚無比,心中卻是在打鼓,這傅希橋武功了得,心狠手辣,焚雪城燕痕坐下最
得力的手下,說是手下,那燕痕對傅希橋卻是好的過分,兩人之間有些什麼也是在江湖上傳得懸乎。
此刻這人就在自己府上,就憑剛剛那招,自己便是毫無勝算,他連傅希橋是如何出招都沒有看出來。七八個下人便被打了開去。隻是現下若是能抓住這個焚雪城的妖人,便是對武林除了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