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小塵埃  第一章 時間敵不過回憶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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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棄,幾點的飛機?”
    “下午四點。”
    “自己出門注意安全。”
    “嗯,清歡,謝謝你這段時間一直陪著我。”
    “傻!”方清歡笑著拍蘇棄的肩膀。
    蘇棄得承認,這世上幸好有方清歡這麼個人兒存在,凡是都能使她快樂。蘇棄就不行。她看見的必是悲觀的一麵。孰不知,她卻有一位大孩子一樣的母親。就比如這次,她和祁永生分手,想要邀母親散心,都不能如願。
    記憶裏,她們母女倆很久沒有一起旅行了。最後一次大概已有十年,那時,蘇棄剛上小學,暑假,她央著黎香帶她去看海。
    她的母親,本城娛樂版,恐怕沒有人不認識黎香女士,“去吧!正好這段時間,我要經常去夏宇研究所,不能關注你。”
    蘇棄聽後,嘴角向上一瞥,冷笑,“黎香女士究竟是生母,還是繼母?”
    “我也想知道,當年婦產醫院裏,我是否有抱錯孩子。蘇棄小姐,怎麼一點兒都不像我。”
    嗬,看看,這一位女士就是蘇棄的生母。蘇棄轉身回到房間,拎著背包,往外走。臨別,“萬一我不回來,請好好照顧自己。”
    “哈哈,沒有你,我想我會過的更好。”
    這句話聽著心涼,卻是這個道理。從蘇棄懂事起,母親從未在她麵前同男人約會,更不會將男人帶回家來,讓她叫他們叔叔。多麼尷尬。
    很多時候,蘇棄在自己的房間寫好作業,出來倒水,經常發現母親一個人坐在窗邊發呆……窗外日落西沉,多優秀的女士,沒有感情依托,沒有男人依傍都是落寞的。
    蘇棄是要感謝母親這些的決定,讓她過了一個安樂的童年。沒有像其他幼時同學,父母離異,世界末日,從此一蹶不振。渾渾噩噩的過日子。每天同音樂、啤酒、黑暗、燈光、旅館、藥品打交道。從前的溫順,不複存在,墮落至此。
    賭氣離開家,蘇棄能想到的地方隻有方清歡那裏。搭上公交,往好友家走去。司機喊終點的時候,蘇棄抬起頭來,一詫,竟是祁永生的家。
    站在樓下,能夠仰望到十七樓的陽台。一件白襯衫正迎風飛揚。舊式房屋,陽台上總擺著各式各樣的架子,根據需要擺放不同的東西。此時,正有一雙朔膠球鞋擺在上麵,敞開“胸懷”,接受陽光沐浴。
    “對不起,我是高三二班的祁永生。”
    “啊?”蘇棄並沒有想到會有人同她打招呼,她看著眼前這位皮膚有些黑,眼睛明亮透明的男生,不知所措,竟呆呆地立著,連微笑都忘記了。
    “能邀請你一起跳一支舞麼?”
    “當然。”蘇棄看到祁永生遞過來的一隻手,勉強嘴角上揚的微笑著說。
    十指纖纖,相互交握在一起,身體隨著音樂流動。祁永生像是一位法術高強的魔法師,開始蘇棄還很不自在,本來這是高三的畢業邀請舞會。她並沒有邀請函的。要不是清歡突然有事情,將入場券贈予她,加上外麵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使她坐在圖書館裏,左眼皮總是跳個不停,才不會穿著校服跑來這裏。
    剛一進來,蘇棄就很懊惱。滿場的裙擺飛揚,五光十色。唯獨她像一棵風雨裏飄搖的野草,為了不影響氛圍,蘇棄決定快速地拿餐盤去食物區撿兩塊好看的蛋糕,坐在角落裏旁觀,卻沒想到,當她正對付巧克力城堡的時候,祁永生向她走來。她是青春年華,他是風度翩翩,當然不會放棄花癡的機會,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會來邀請她,今天全場上唯一的壁花小姐——
    不自在,仍然不自在。但是很快,蘇棄便忘了,隨著他的節奏。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怎麼了?蘇棄想,就這樣一直跳吧……不要結束……
    “同學,謝謝你。”音樂結束,祁永生鬆開她的手。
    蘇棄莞爾,“抱歉,讓你失望了。”
    “沒有,你跳的很好。隻是……”祁永生望了一眼蘇棄的校服,“下次參加舞會,記得換掉校服。”
    蘇棄臉紅了,眼前一道黑線,真窘!
    當蘇棄以為不會再見到祁永生的時候,竟然會在校辦再次見到他。還是一如既往,她紅著臉,假裝不經意地在他麵前走過。祁永生回頭追向她,“嗨,同學,你不記得我了麼?”
    蘇棄側過臉,看他的眸,原來他的側臉比正臉還要漂亮。棱角分明。“祁永生。”
    “是我。我這次回來是交接學生會工作的。”祁永生爽朗地說。他的聲音還有一種魔力,蘇棄後來說,“魔法師啊魔法師,你把蘇棄帶走吧。帶我走吧,不要分開啊。”
    蘇棄愣著了,他是祁永生啊。她竟然沒有想起,那天跟她跳舞的竟是學校風雲人物,學生會長祁永生。她何等幸運,能同他共舞。要知道,本校有多少女生愛慕他。她竟這樣遲鈍。怪不得那天回到宿舍,蘇棄跟方清歡講了祁永生邀她跳舞時候的神情簡直是笑她發花癡。這次,她明白了。原來是她們不信。嗬,也是。蘇棄並不是長的多麼出眾的女子,成績也未見得多麼好。被“白馬王子”邀請跳舞,確實是天方夜譚。
    倆人還在寒暄,教導主任迎麵走來,眼神很是驚詫,“怎麼?你們認識?”轉頭看倆人都不吱聲,會意一笑,“也好,永生,你跟蘇棄講一下你的工作經驗。她負責活動。”
    那一天過的好漫長,蘇棄經常說,“永生,為什麼和你在一起,一天總是這麼漫長,好像是一輩子。這感覺真好。”
    祁永生就會揉著她的頭發,“不要懶了。兩年,我在大學等你。”
    蘇棄弩弩嘴,“永生,我們真能這樣一輩子嗎?”
    “真傻!”
    那一次,兩個人窩在隔壁城市的海景房纏綿。鬆軟的大床上,白色的床單上襯著醒目的紅。睜開眼睛,陽光直直刺著眼睛。蘇棄推醒身邊的祁永生。
    祁永生懶懶地眯起眼睛,嘴裏哼著,一隻胳膊摟向她。蘇棄像小貓一樣鑽進他的懷裏,臉貼在胸膛。祁永生身上得的荷爾蒙的氣息使她暫時忘記了生理上的疼痛。
    一個溫存的夜,就在蘇棄驚叫發現自己是生理期而無疾而終。祁永生從背後抱著她,咬著蘇棄的耳朵說,“小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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