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 月流輝  第十三章 月流輝之相遇不相識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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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杏興奮地給謝茗介紹著宮內進貢的奇珍異品,一會兒樽罍溢九醞,水陸羅八珍,一會兒果掰洞庭橘,膾切天池鱗,果然,以謝茗那豪爽的性子很快就跟院子裏的侍婢混得熟門熟路。
    成賦擔憂地看著她:“姐,你臉色好像不是很好。”她揉了揉眼睛:“是嘛?最近幾日睡得不好。”
    女子進宮皆化宮裝,那胭脂正好掩去她不濟的臉色,秋杏為她挽了個皓月髻,長發垂至腰間,繁複的挽法雁司是記不住的,隻能由秋杏幫她挽。月白色的綾羅,淡妝更顯淡雅,秋杏一直在旁邊提醒她:“小姐進了宮,凡事都要忍。”
    謝茗望著她,傾國傾城之貌是不是就是這樣子的?有些東西是遮掩不住的,鳳凰終究是鳳凰。
    遠遠便能聽見宮車轆轆而過,小馬和肖桀小心地將馬車上的女子扶下車,大紅色的宮燈明晃晃地掛滿了,眼前一片眼花繚亂,紅輦下是各個盡態極妍的宮妃,宮外的女子需要一一去請安,她現在是成太尉的義女成詩。
    成恍的官位是挺大的,不過義女的地位並不高,她追隨著人流一一請過安,也不多做停留,光線本來就極暗,更何況她特意讓秋杏化得淡妝,誰都不會在意一個籍籍無名的宮外女子。
    她就晃了那麼一會神,便和秋杏走散了,她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走,又不敢招搖,宛如當年她在雁國宮中迷路,到處亂逛,逛到他麵前,他皺了皺眉:“你是哪個宮裏的,別亂走。”
    她抬頭一看,竟是清禪寺上遇見的那個人,幸好他還沒認出她,她低著頭:“公子,教訓的是,小的這就回去。。。”話還沒說完,他已捉住她的手:“你不是宮女,是誰?”
    她宛若驚弓之鳥,嚐試著抽回手:“公子,我當然不是宮女,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很快恢複了鎮定,她今晚可是應邀而來的,怎麼說也是客,說罷,她直視他,他鬆開手:“原來是成家小姐。”
    難怪會稱他公子,宮裏誰不是稱他三皇子。秋杏總算是找到她了:“小姐,你可讓秋杏好找了!”隨即行禮:“見過三皇子。”其實秋杏是看腰間的佩環才知道他是三皇子,三皇子回宮不久,宮外的人都未曾謀麵,她愣了很久:“秋杏,你不是說寧郡主在找我們嗎?走吧。”
    頤月昭愣是沒聽到她稱一聲三皇子,她轉身便走,秋杏隻好急急地跟上。
    寧清然站在他們之間顯得鶴立雞群,一身紫色皇袍,腰佩絨繡,頭頂紫冠鑲著的珍珠更是耀眼不已,寧清浣哪裏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站在太後麵前說的比唱的還好聽,明豔動人,一見她來,又扯著嗓子:“太奶奶,清浣的恩人來了。”
    太後亦是一身大紫色的紫金鳳凰繡工服,在孫女麵前是慈祥的奶奶,在外人麵前就是另一副模樣了:“哦?你就是救了清浣的神醫。”雖然事實如此,但是為了身家性命還是斟酌語句:“小女子隻是略盡綿薄之力,至於神醫,成詩不敢當。”
    寧清然添了句:“清浣的病連禦醫都束手無策。”太後讚賞地看著她:“果然是一個奇女子,有精湛的醫術卻不自滿。”不是她不想自滿,隻是不能自滿而已。
    怎麼今晚越不想見到的人越是喜歡在眼前晃:“太奶奶,孫子月昭給您請安。”太後歡喜的說:“昭兒啊,過來看看,這是救了清浣的成詩,是成太尉的女兒。”
    有必要逢人就說嗎?特別是眼前這個她不待見的人,清浣似乎很喜歡這個人:“三哥。”
    人到得差不多了,大家都隨意找了個位置坐著,她慢慢地往後挪,千萬不要讓她坐前麵:“成詩過來這坐吧。”她恨恨地走過去,坐在太後身旁,她的旁邊便是頤月昭,見他麵無表情,她也不好發作,隻好陪著笑。
    遠遠看見皇帝在宣告典禮的開始,太後不知道跟一個宮女說了什麼,似乎是讓她傳話給皇帝,因為她看見那宮女到了皇帝那邊。她有種不妙的預感,成賦和司徒瑾在對麵,舉了酒杯對她笑,她禮節性地點了點頭。
    太後似乎很興奮地一直和自己搭話,她卻半句都沒聽進去,隻好附和著:“嗯。。。”
    一想到旁邊坐著的人,她猶如坐針氈,貢品的展示也沒怎麼去關注,埋頭吃東西,如同嚼蠟,到最後是呆坐在桌前。
    他為她添了杯酒低聲道:“你就那麼討厭我麼?”她茫然地望著他,而後倒在他懷中,看樣子她喝了不少酒,太後奸計得逞:“昭兒,你送她回去吧。”他扶她走出了幾百米,她便開始嘔吐,不巧正好吐在他身上,他是避之不能:“不勝酒力,還喝!”
    她仿佛聽到質問:“我不知道那是酒。”然後又接著吐,他看著她,她的酒品真的很差。
    他扶她上馬車之後,駕車到自己的府中,他根本就不知道成太尉的大門在哪,反正是太後的意思,他就勉為其難了,把她暫且安放好。
    他想起還沒喂錦兒,準備了兩尾魚,誰知道它連聞都不聞,就爬上她的身上趴著,他隻好把它先抱下來,沒一會它又爬了上去,氣得他想把它宰了煮掉。後來索性就把它關進房裏,他才給她喂完解酒湯,她又吐了滿地,錦兒卻把門撞得砰砰響,讓他覺得很心煩。
    秋杏坐在下位,一轉眼就不見了小姐,忙去找成賦和司徒瑾:“小姐不見了。”成賦四處詢問才知道她被三皇子帶走了。
    他進了書房,眼不見為淨,侍婢忙出忙進地收拾:“你是誰?竟敢擅進皇府?”頤月昭冷冷地看著擅闖進來的人:“放下她。”
    司徒瑾不理會他,隻顧叫醒她:“司兒。。。”她翻了個身繼續睡,在門外等得心焦的成賦也闖了進去,皇府的守衛都是吃素的,恰見司徒瑾抱著雁司,躲避守衛的攻擊,身著皇袍的三皇子隻冷眼看著,他適時擋住了守衛:“殿下,在下成賦,來帶回家姐。”
    頤月昭擺手讓守衛停止攻擊:“她喝了不少酒,是太後讓本皇子帶她回去,可是本皇子不知道成家的具體位置,隻好擅自帶回府中。”他的意思是一切都是太後她老人家的意思,那表麵的說辭對司徒瑾顯然是無用的。
    雁司翻了翻身子,渾身酸痛得讓她苦不堪言,坐直了身子,伸著懶腰,司徒瑾興奮地將頸上的劍刃挪開一點:“司兒,你開讓這瘋丫頭把劍拿開,會死人的。”
    雁司搖著昏昏沉沉的頭:“你們在做什麼,比武?”謝茗劍一直架在司徒瑾那光潔的脖子上,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小姐,他翻窗戶進來,小姐的閨房他怎麼可以隨意進出?!”
    雁司本該很高興終於有人製住了司徒瑾,可是那宿醉的後遺症漸漸浮上來,連話也無力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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