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 月流輝 第十章 月流輝之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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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圓子後,雁司忽然大叫:“我的桂花啊。。。”她睡了兩天,桂花兩天不見天日,肯定黴壞了,秋杏見她捶胸頓足,便揭開茶蓋,一陣清淡的桂花香撲鼻而來:“這是司徒公子送來的,說是獎勵小姐救人一命。”
居然說是獎勵,雁司剛喝入的桂花茶噴口而出:“咳咳,咳咳,咳,就這麼點獎勵,難道寧郡主的命就值這麼點。”
說罷,築憐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小姐,寧王來了。”
雁司悠閑地接著喝茶,反正人已經過了危險期,不管她的醫術多好也派不上用場了,剩下的交給寧王府上的郎中,應該也是小事一樁吧,築憐憋不住問道:“小姐,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眯起眼打量著築憐,果然是個憐人兒,心細手巧:“那依憐兒看,我該有什麼反應?”
秋杏跟了雁司好一段時間,知道小姐在戲弄築憐,築憐才覺自己失言了,捏著自己的衣角唯唯諾諾:“不是應該很高興嗎?”雁司想起那寧王似乎也是一個俊少爺,這丫頭怕是迷上了罷,不待她戳破少女情懷,不速之客便來了:“我還道野丫頭出事了,居然連寧王都不見。”雁司不回頭也知道是司徒瑾,她氣他,居然在她的房中來去自如,更氣自己,居然不能拿他怎麼樣!
她初醒的那一慵懶的姿態盡落他的眼底,如瀑的發絲垂在腰間,臉頰一縷被汗水浸濕的劉海黏在嘴邊:“司徒瑾,你給我滾出去!”
她還未更衣,身上隻著薄薄的單衣,他連忙背過身,嘴硬道:“還不就是一副洗衣板的身材,沒什麼看頭。”說罷,匆匆從窗口翻出去,留下氣得渾身發抖的雁司在原地破口大罵。
秋杏和築憐無奈地搖著頭:“小姐,水準備好了。”雁司還是不習慣有人在場,把她們推出去:“你們到別處逛逛,我自己來,自己來。”
秋杏望著雁司,這容貌比她之前在宮中見過的傾國傾城的妃嬪,各皇子的妃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小姐,秋杏給您梳個頭可好?”雁司一震,她仿佛聽到垂兒的聲音,她忽然又笑了:“我又出不去,梳了有什麼用?”
成恍才到門口便聽到這句近似埋怨的話語,心想這侄女也該悶壞了,推開門:“秋杏,你給她梳個頭,女兒家總是亂糟糟算個什麼回事。”雁司幽幽地說了句:“舅舅,我都快悶死,您把我當成金絲雀困在籠裏來養,那可是大錯特錯!”成恍已經對她放心了,這孩子不會做傻事的:“好了,別把你舅舅我想得那麼壞心腸,把頭梳好,想出去就出去。”
雁司舔舔嘴,她是在想前段時間秋杏說的醬汁填鴨,又狐疑地問:“您準我出去了?”成恍歎了口氣:“你都來這大半年了,再不去熟悉一下,也說不過去,以後讓秋杏和築憐陪你出去轉悠。”
秋杏左上右下,一會便梳了個流錦鬢,簡單而又不失體麵,成恍一看:“是比之前好看多了,就是素了點,頭上要是別個簪子就更好看了。”雁司才不理會,對著鏡子歡喜了好久,而後掏出那根白玉簪子別了上去:“這樣子怎麼樣?”
成恍一晃神,那簪子別在上麵,襯得她素雅,唯有性子和姐姐是那麼的相似。
以前沒得出去的時候,總是有很多地方想要去,反倒是現在可以出去的時候,突然又不知道要去哪裏,秋杏推了推出神的她:“小姐。”她拍了拍腦袋:“有了,秋杏你知道清禪寺嗎?”
秋杏疑惑地點了點頭:“知道阿,這可是香火極其旺盛的名寺,小姐想去?”雁司得意的解釋:“以前在書上看過這個地方,到清禪寺的後山挖竹筍也是不錯的選擇啊。”築憐一聽要上山:“小姐,那山可不矮啊。”
圍一旁的一個侍女說:“憐兒,我說哪座山肯定不比你高呢?”秋杏幫著腔:“可不是嘛,哪一次宮裏祭祀的時候你都說山高。”
雁司望著庭院中嬉鬧成片的侍女,她們哪裏還有心思做事:“琴薇,你們也過來坐下吃點心吧。”知道小姐好相處,大家也都放下了主仆的想法,畢竟都年少,直教守在大門口的小馬和肖桀看著好生羨慕。
秋杏最先注意到門口的視線,用手蹭了蹭琴薇:“小馬往這邊看咯。”琴薇那杏仁露才入喉,滾燙滾燙的,直燙到心裏,也燙紅了臉,雁司一聽也跟著瞎起哄:“他們倆站大門口也累了,咱們這裏這麼多美人兒,沒有心疼的嘛?”
跟著琴薇和秋杏便被侍女們出賣了,雁司便讓她們端著杏仁露去慰問,琴薇原是扭扭捏捏地不願意上前,最後半推半就:“小馬,這個杏仁露你嚐嚐。”秋杏理直氣壯地將碗塞給肖桀:“把這個喝了,解暑。”
肖桀直接就愣掉了喃喃的說:“杏仁露能解暑嗎?”一轉頭,便看見小姐和侍女們笑成一團,雁司叨念著:“原來咱們成府的美人兒慰勞心上人是這麼個方式。”
一整天下來,也沒再見到司徒瑾,雁司拉好被子,為什麼他會在寧王手下辦事?他很有趣,不是嗎,蹲在牆頭上喊她野丫頭,他是第一個人,說她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將來嫁不出去會吃掉米,他是第一個。
穆廉可不會這麼說,他要是知道自己是女兒身說不定就昏過去了,穆廉,他現在好嗎?還有垂兒,如果能再遇到她,一定好好待她,不再讓她擔驚受怕,紗帳中的人兒合上眼,月光灑在枕前。
早飯時,成賦驚詫:“我沒聽錯吧,你要上清禪寺?”雁司很確定地點頭:“是啊。”他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上清禪寺,佛主保佑。”雁司以為他擔心自己:“你放心吧,我不會迷路,也不會有事的。”
成賦搖著頭:“我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清禪寺的空明大師,你一去肯定會鬧得雞飛狗跳。”雁司才知道他在譏諷自己:“小子,我是你姐啊,你怎麼說話呢?!”
雁司氣鼓鼓地出了門,秋杏和築憐在她後麵追著:“小姐,你等等我們啊。”
旌柏將頤月昭和自己的妹妹送到清禪寺的大門:“三哥,你可要照顧好聞墨,我先下山了。”頤月昭笑著應好,旌聞墨推著他:“快走快走吧。”那調皮的女子扯著心上人的衣襟:“我們上完香,就去抽簽,昭哥哥你說好不好?”
原本僵硬的臉扯出一個微笑,眼光變得柔和,兩人擁立而行。雁司一口氣上了山,心裏的怨氣總算是消了,清禪寺三個大字正正的用金粉塗寫在石匾上,人山人海的信徒陸續不斷地踏過那長長的石階,她隨手扯過一個小和尚:“後山怎麼去?”小和尚窘得麵通紅:“施,施主,請自重。。。”
秋杏和築憐趕上她,掰開她的手,小和尚大口大口的透著氣,年紀小,六根未淨,如今更是遇上這麼個美人兒,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動搖,不過還是在給她們指了路之後,接著掃自己的庭院。
雁司並沒有像計劃那樣一上山就去挖竹筍,一個是寺裏不允許,另一個是她發現更好玩的事情,香案上有一個木杯,裝著很多竹片,她按照秋杏說的方式,搖出了一根二十三簽,得到了一張簽詩:絕頂峰攢雪劍,懸崖水掛冰簾,倚樹哀猿弄雲間。血華啼杜宇,陰洞孔飛廉。比人心山未險。
她看完後,想了很久:“這種東西果然是無稽之談,怎麼可能會有預測人生的工具嘛。”身後一位女子聽後,亦將手中的簽紙揉掉:“姑娘說得好,人生豈是這張紙能決定的。”
雁司回頭一看,是一個身著綾羅的女子,唇上的朱丹特別醒目,眉目分明,容貌算得上是上等了,秋杏和築憐過來推她:“小姐,快走吧,到用膳時間了。”她隻得笑著向那女子揮了揮手,然後走開。
頤月昭將聞墨的行李安置妥當,便到大堂接聞墨用膳,見聞墨將辛苦求到的簽文揉掉了:“怎麼了?預測不好嗎?”她笑著說:“昭哥哥,聞墨想做你的妃子,可好?”
頤月昭將她擁入懷:“我的妃子,舍你其誰?”撇開母後那一層關係,就隻算在雁國共患難的那幾年,她想要妃子的位置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