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夏傷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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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平民區中的“凡多姆海伍宅”,西斯內從車上跳下來,也不管夏爾同不同意,大大咧咧地就往屋內走,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渴死我了……”
“喂喂!誰允許你進來了!”夏爾氣得在門口直跺腳,西斯愣了幾秒,對著塞巴斯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哀切地叫了一聲“老爸”,而塞巴斯則覺得頭都大了,無奈地撐著額頭歎口氣。
西斯內突然又正經起來,往沙發上一坐,雙手交手在胸前:“之前去看了一下現在的神羅公司,領導人物隻有一個還在,原神羅戰士現在流散在世界各地,由於上一次任務的關係,我暫時回不去。”
塞巴斯端出兩杯西瓜汁,一杯遞給夏爾,一杯遞給西斯內,若有所思地問道:“剛才那些銀發男子……”
“具體情況我還不是很清楚。”西斯內接過杯子呷了一口,“那個木色頭發的小帥哥就是克勞德,和兩年前相比戰鬥力退化了不少,這家夥沉溺於平靜的人間生活了麼?早點把他拉回魔界吧!”
“那不行,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塞巴斯聳了聳肩站到夏爾身旁,“這麼和你說吧,這次我到人界就是暗中協助克勞德,不過由於兩年前他和魔界失去聯係,找他費了一番功夫。”
“我暈……”西斯內擺出一副昏倒的姿勢,接著將手中的杯子放到一邊,打開她的那台便攜式電腦,調出一些資料放到茶幾上,“呐,這是我手上所有的資料了。現有神羅領導人盧法斯,原神羅戰士還有幾個在,塔克斯成員除了我行蹤不明,其他基本都在。至於那三個銀發男子,前段時間忽然出現,還抓走了曾先生,目標恐怕是傑諾娃的人頭。”
“傑諾娃的人頭?”塞巴斯愣了一下,接著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西斯內到是毫不在意,收起電腦道:“老爸,兩年前魔界的暴亂可能與此有關哦!”
“嗯,說不定我們在做的是同樣的任務。”塞巴斯捏著下巴,剛要說些什麼,一個生硬的童聲插了進來:“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不要無視我的存在!”
“啊……”兩人同時回過神,不知不覺就把夏爾給忽略掉了。西斯內向前一傾,把夏爾拉到自己懷裏抱住,蹭蹭,再蹭蹭:“怎麼會無視老媽的存在呢?小夏爾最可愛了!”
“放開!喘不過氣了……”掙紮無效後夏爾狠狠掐了一下西斯內的手臂,後者這才乖乖放手。
“我差不多要走了,潔妮這家夥也真是的,跑到哪裏去了……”西斯內從沙發上站起揉了揉被捏疼的手,向門外走去,“快點完成任務回魔界,我可不想和兩年前一樣被罰去龍怒之穀守倉庫。”
西斯內剛走出門,夏爾立刻虎起臉盯著塞巴斯:“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
塞巴斯也同樣盯著夏爾,半晌,歎了口氣:“好吧……其實少爺已經到過魔界,在那裏我們一起生活了一段時間,隻是現在再回到人界時,關於魔界的所有記憶被封存了而已。”說著,收走西斯內的杯子,“關於魔界的事情少爺回到魔界就會再想起來,不過路西法殿下下達了任務,這段時間我不能回去,西斯內把您帶到人界,大概是在魔界沒有人能照顧您,所以……恐怕得一起完成任務了,少爺。”
“廢話怎麼那麼多?”白了塞巴斯一眼,夏爾心裏還是略微有點驚訝。我已經到過魔界了?這麼說我和這隻惡魔一起在魔界生活了幾千年?天啊,我是不死之身麼?兩千多歲的老妖怪?還有路西法給塞巴斯下達了任務?路西法不是撒旦麼?怎麼和惡魔扯上關係了?
“我從兩年前說起吧!”塞巴斯想了想,覺得還是有必要稍稍說明一下,於是選擇兩年前事情的起因說起,“兩年前在魔界,我們本來居住在雪月森林瑪門的行宮裏,魔界和天界的聖戰持續了很久,我們隱居後一直沒有人管理政事,魔界的秩序漸漸混亂,有三個人類靈魂逃脫了死亡的束縛,其中一人以絕對的力量掀起了軒然大波。由於危及我們的住所,我不得不出麵參與戰鬥,而那三個人類卻突然在戰爭中消聲匿跡……”惡魔鎖緊雙眉,專注的樣子讓夏爾有些愣神,接著,他又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真是麻煩,總覺得還有我不知道的內幕……”
“塞巴斯……”夏爾沉吟片刻,沒好氣地說道,“說了半天,我還是不知道你的任務是什麼啊……”
“啊……對不起,太專注地思考問題了。”塞巴斯額上明顯出現一滴冷汗,“在那次事件暴發之前,我們的兒子克勞德就被派往人界執行任務,但不知為什麼和魔界失去了聯係,當時西斯內和他在一起,同樣和魔界失去聯係,我私自到人界招回西斯內,導致她被罰去龍怒之穀看守倉庫……再後來路西法就派我到人界來找到克勞德並協助他。”
隨著塞巴斯低沉而磁雅的語調,一些破碎的片段劃過腦海,似乎有些被自己忘卻的事情,在遙遠的過去被分割成碎片,然後在腦海裏不段重演。夏爾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可能真如塞巴斯所說,關於魔界的記憶,確實被封印了吧!
“那麼,我們不是已經找到克勞德了嗎?趕快完成任務就行了吧?”一口氣喝光杯子裏的西瓜汁,總覺得被自己遺忘的昨天是那樣重要,幾千年的時光,可以承載多少的思念與愛戀,可以記述多少歡笑與喜悅,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不想記憶,因此現在更加迫切地想知道和他的過去。夏爾放下杯子滿懷深意地看著塞巴斯,和他的過去,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故事?
陷在沉思中的塞巴斯並沒有注意到夏爾的眼神,隻是低著頭捏著下巴自顧自說道:“不行,我現在還不能接近他。由於當初在天界的時候您把克勞德的靈魂許給了耶和華,再加上他本身也是天使,我和他不能靠得太近,否則他的天性會迫使他和我戰鬥,戰鬥的結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這也是西斯內一直不接近他的原因。”
夏爾又是一愣,當年自己把克勞德的靈魂許給了耶和華?開玩笑吧?我還見過耶和華?他剛才好像還說克勞德是天使?人類和惡魔能生下天使來?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快些回魔界搞清狀況,於是提議道:“那我去問他好了,我是人類,應該可以吧?”
沒想到塞巴斯又搖了搖頭:“不行,你身上惡魔的氣息太重了,更何況……少爺什麼都不用擔心,一切都有我這個執事來……”話沒說完,忽然轉身望著窗外,窗外的大街人來人往,熱鬧卻又雜亂,猶如這個城市,在繁華中頹廢,在破敗中喧囂。
“怎麼了?”夏爾奇怪地看了一眼塞巴斯,同樣望向窗外。灰色調的街景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很快又轉移了視線,惡魔的背影還是和以前一樣偉岸,隻是在這個自己一點都不熟悉的世界裏,似乎連他的背影都摻雜著太多的不安定因素……又晃了晃腦袋,我到底在想些什麼?無論發生什麼,塞巴斯都會保護我,這是毋庸置疑的。不自覺的,小手伸向一旁的塞巴斯,輕觸到他的腰際竟明顯感覺到惡魔顫抖了一下,他被嚇到了?不,有什麼事在令他不安,他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