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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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後是離別18
穿上華服,有些不適的調了一下那根鑲嵌了紅瑪瑙的腰帶,似乎想到什麼的嘴角自然的向上抽動。幾乎可以想見,此時他的赫菲斯定是在家裏唉聲歎氣,心裏也不知將自己罵了多少遍,確是離別了太久。
原本今天是約好的,說來是自己失信了,他會鬧脾氣吧!真麼大了,還是像小孩子一般,動不動就撅嘴鬧氣。
隨意打理了一下短發,也不知父王又搞什麼鬼忽然急招他回宮,看這陣仗像是什麼喜事,可又會是什麼喜事?近來並也沒什麼節日慶祝。
“殿下,國王陛下已經派人來催了,說是宴會都已經開始了,讓殿下速去。”侍從急匆匆跑進來道。
“你回一聲,就說馬上到!”整了整上衣,亞曆山大站起身準備去大殿,一切去了之後就會明了了。
其實大殿離他所住的東偏殿不遠,就是路曲折了一些,平時他都不怎麼過去走動。沒走幾步就聽見大殿裏一片喧囂。亞曆山大不禁皺了下眉頭,他是厭惡極了這些紙醉金迷。
隱隱似乎是有人向父王敬酒,氣氛忽然更熱鬧起來。
“陛下,以後我們可說是親家了,等克裏奧帕特拉生下皇子,那可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儲了。”這話其實說的逾禮,可大家都已經有了7、8分醉意,也就沒有人出聲反對。更何況這位財務長最近正受陛下榮寵,即使心裏不滿,臉上也是笑意盈盈。
但這一切對門外的的亞曆山大例外,他十分清醒,什麼皇儲,自己除了一個事事都低調的姐姐就沒有其他兄弟了,他一直是皇位的唯一繼承人。雖然對於這權勢他一直未放在心上,但這本就是他的不是嗎,從沒有人質疑過,一直是他的。此時才發現原來自己並非聖人,無欲無求。
氣勢洶洶的走進大殿,亞曆山大憤怒的瞪著那個仍毫無知覺舉杯豪飲的財務長。
“父王。不知有何喜事需要如此慶祝。”
“哦!亞曆山大,來與父王共飲。”腓力二世隻做一醉,沒有直接回答亞曆山大的提問,畢竟就這麼說出,他也不知會有什麼後果。
“父王未回答!”沒有理會腓力二世的敬酒,亞曆山大依舊筆直的站在那。
腓力二世僵硬的持著酒杯,些微尷尬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父王即將娶新皇後了!”
“哦?”亞曆山大上前一步,“那麼父王將我與母後置於何地。”語氣那樣的咄咄逼人。
“放肆!”財務長借酒裝瘋道,對於他而言亞曆山大可是他作為皇親國戚的絆腳石,仗著腓力二世現在對於自己侄女的寵愛,他自然更是有恃無恐。
“嗬!你算什麼東西,在這大殿之上也有你說話的權利?”亞曆山大已經是氣紅了眼了,提高了音量道,一時大殿寂靜。
雖說在很小的時候他已經知道母後與父王的不和,可怎麼也沒想到會到這個地步。如若父王與母後離婚,那自己算什麼。
“不得無禮,財務長沒有說錯,亞曆山大你太放肆了!”腓力二世道,即使對兒子有愧,但他仍是一國的帝王,他的權威不容被忽視。
“哼!是嗎?”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原以為自己在父王心中還是有幾分重量,原也不過如此,遠不如那未蒙麵的新王妃。
這種場麵,他無法無動於衷的看著,更無法融入這一片歡聲中。他轉身準備離開,他自不必在這受這種恥辱。
“亞曆山大!”腓力二世急急叫道。他並不想因為此事與自己兒子決裂。那是他的左膀右臂,即使寵愛克裏奧,但他從未想過剝奪這位大兒子的王位繼承權。
可這一聲呼喚並沒有讓亞曆山大回頭。望著兒子即將走出大殿的決然身影。
“亞曆山大,若你走出這,便不能回頭了!我希望你留在我身邊!”腓力二世從王座上站起,痛心疾首道。
依舊沒有回頭,亞曆山大依然走出了大殿,沒有看見腓力二世頹然跌坐在王座上。是否值得,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如此優秀的兒子,可是一切似乎已經不能再回頭了。
沒有去母後那裏尋找一切的理由,很小時他便明白母親對於父王的恨意,或者這一切隻是如了她的願。而自己呢?在這對夫妻的戰爭中,他沒有任何說“不”的權利。
狂奔出了皇宮,亞曆山大直奔將軍府------赫菲斯提翁的家。這一次的離別,或許再不會相見了。他,作為被驅逐的王子是沒有權利再回馬其頓的。他不舍,舍不下那個事事讓他操心的人,可是他,為了尊嚴,不得不離開。
夜深人靜,巨大的敲門聲尤為明顯的回蕩在街道上。
羅珊打了個哈欠,這麼晚了會是誰,拉拉身上略顯單薄的紗衫。“誰呀?大半夜的!”她道,剛打開門,一個人影在她眼前一晃便竄進了府中。
“喂!”正想呼叫,轉身見那人的背影,便噤聲了。是殿下,這麼晚了。
匆匆跑進赫菲斯提翁的房間,此時酣眠的賽菲斯提翁還毫無所覺的酣睡著,那恬靜的容顏令人不忍心去破壞。
“醒醒~~賽菲斯!”語氣中滿是焦急,此時的亞曆山大怎會有心情欣賞那平日最愛的睡眼。
揶揄了半晌,掙紮著,賽菲斯提翁惱怒的轉醒,“不要吵我。。。”話未說完,看清眼前的麵目,“這麼晚了,你怎麼跑來了!”
平靜了奔跑後的氣喘籲籲,亞曆山大捧住仍處在驚愕中的臉,“我要走了,可能很久,或許永遠,不~~,不會的,我會離開一陣子。”一時的心情起伏,幾乎無法讓他將話語表達清楚。
“恩?”熏熏然的,接受著原本應該震驚的言辭,幾乎隻有些許停頓,赫菲斯猛然清醒,“你說什麼?”緊緊抓住亞曆山大的肩,像是顫抖又無法遏製的蒼白了臉。
“別急,我隻是,離開一陣子,很快就會回來,就像是去打仗,很快就回來。”摩挲著掌中蒼白的小臉,隻有謊言才能令彼此安心,沒有任何的把握,被驅逐的王子,即使是自己的意願,又有能如何,沒有人會去探尋原因的。
“告訴我,怎麼了?告訴我,怎麼會又要走了,出了什麼事?”才剛回來啊!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
“我隻是回我母親的故鄉,隻是一陣子,很快我就會回來,我保證,以阿基裏斯的名義。”亞曆山大鄭重的看著仍是哀傷的小臉。如果可以他想帶他一起離開,可是,他是被驅逐,不能讓他過那種擔驚受怕的生活。
赫菲斯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將臉埋進了那雙寬厚的手掌中。昏暗的內室沒有點燈,亞曆山大的心中不禁有些慶幸,手掌中的濕意,他的心在抽痛,還好沒有看見,他怕自己的不忍,他害怕麵對那雙淚眼,無法將那人冷漠視之。
在靜默中度過了一整夜,清晨,亞曆山大為淩晨剛入睡的人掖好被角,悄悄離開。行至門口,無法抑製心中的不舍,亞曆山大回頭望了一眼沉沉睡著的人,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了。